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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走过去，看了眼那杯奶茶，正是她刚才在路上想喝却舍不得买的新品。
她的眼底闪过抹怔然。
直到奶茶被打开塞入了她手里。
她抬头，对上唐凛漆黑又温柔的双眼，“尝尝。”
程溪低头喝了一口，凉凉的，酸酸的，没有尝过的味道，挺好喝，“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用工作？”
“今天下午休息，没事就过来看看你，我第一次来影视基地这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拍戏的，等会儿我就在边上看着。”唐凛怕她不喜欢自己突然过来，眼底藏着小心翼翼。
“……没有。”
程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过你下次过来的时候，没必要买奶茶了，奶茶挺贵的，买这么多杯，得好几百块。”
唐凛也不笨，听到“下次”两个字时，心里像是烟花猝然绽放，一双眼睛都明亮璀璨起来。
程溪能同意下次，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排斥自己的出现，也不反感他的追求了。
“没关系，我大钱没有，不过请喝奶茶的钱还是请得起。”唐凛弯了弯唇，“上次跟师父一起赢了一个官司，我分了好几万。”
“真的？”程溪能明白他的喜悦。
“嗯，其实当律师挺挣钱的。”唐凛笑着说，“尤其是在苏城，案子多，有钱人有多，我们律所最差的律师一年也能挣个百多万。”
“相信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坐在一块聊天，聊着工作的事，聊未来，聊梦想。
晚上，唐凛也留在剧组和大家一起吃盒饭。
直到拍完戏已经夜里九点多钟了，唐凛提出请大家去吃夜宵。
“夜宵就不用了，大家也都很累了。”程玥也知道唐凛刚工作没多久，不是什么富二代，善解人意的道，“你请程溪去吃就行了。”
“可是……。”唐凛为难的看向程溪。
“我姐说的对，我们自己去吃吧。”程溪忽然说。
唐凛喜出望外，原本请大家吃夜宵，也是怕程溪会拒绝。
离开剧组后，程溪坐上了唐凛的吉普车。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唐凛的新车，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我之前在网上查过，知道这附近有家夜宵店很好吃。”唐凛边说边导航。
“行啊，那你带路，我来这边很久，都没吃过夜宵。”
唐凛说的那家店并不远，开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这一排都是夜宵店，唐凛直接带着她去了生意最好的那家店。
现在天气不冷也不热，两人也没坐里面，坐在大排档外面，一张四方四正的桌子配着几张塑料凳子。
唐凛拿了两套塑料碗筷过来，“这里环境简单点，但是网上评论味道很好。”
“看这么多人就知道，”程溪笑了笑，对于吃东西的环境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以前放学后和室友在学校后街的路边摊也吃的很开心。
而且比起在环境优雅的地方吃东西，她觉得在这档大排档的地方吃东西会更自在。
唐凛拿着菜单，两人一起点了几样特色烧烤，还来了一份炭烤鱼和两瓶汽水。
菜上齐后，唐凛品鉴，“我感觉比学校后街那家烧烤店的味道要好吃些，尤其是这烤鱼。”
“下面煎的脆脆的，很香。”程溪赞同。
“你要喜欢吃烤鱼，我知道苏城有家店的烤鱼特别好吃。”
“在哪？”
“老城区那边一家巷子里，不贵，一条很大的鱼都只要几十块，等你回苏城，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
“……”
两人聊着苏城的一些好吃的。
没人察觉到马路边上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一辆宾利停在路边上。
裴晏舟随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到热闹的大排档边上，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程溪笑的眉眼生动。
她一边笑，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烧烤。
不知道是不是嘴角边上沾了东西，她边上的男生拿了纸巾凑过去帮她擦嘴。
那一幕，像利锐的刀子一样刺进他的眼睛里。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杨凯回头说：“裴总，刚才姚总给我发信息说约您明天中午在一起吃个饭，不知道您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杨凯忽然察觉到裴晏舟不太对劲。
外面的霓虹灯从窗外照进来，半昏半亮的光线落在裴晏舟半边侧着的脸上，冷的像是冰霜一样，刺骨，还带着阴霾和戾气。
他下意识的顺着裴晏舟的视线往窗外看，可是车子已经开动，只隐约看到一片夜宵摊。
裴晏舟掏出一根烟，点上。
烟味呛进鼻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决定离婚的那天，就已经清楚他和程溪没可能了。
她身份太差，心机太深。
他将来会有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重新开始第二段婚姻，而她，也会有她的生活，她还那么小，会有男人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看到她大晚上的和那个姓唐的在夜宵摊上有说有笑，还让那个男的给她擦嘴……。
是不是接下来还会亲吻她的嘴唇，手会触碰他曾经碰过的地方。
思及。
胸口被人抓心挠肺似的，无法呼吸。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酒店。
回到酒店，静坐了十多分钟，再也受不了，拎上外套直接出了房间。
……
晚上十一点。
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上。
唐凛回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孩子，温柔的开口：“我今天真的过的挺开心的，只是时间太短暂了，明天又得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我也是，最近没有晚上这么放松过了，也没痛痛快快的吃过了，谢谢你啊，唐学长。”程溪解开安全带。
“程溪，我希望你可以别叫我唐学长了。”唐凛无奈的叹气，“太生疏了。”
“行吧，那我以后叫你小唐了。”程溪打趣。
唐凛额冒黑线，半响，哭笑不得的道：“随便你怎么叫，我都喜欢，你叫我小唐子都行。”
程溪“扑哧”一笑，“小唐子，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到了苏城，你给我发个信息吧。”
“好。”唐凛点头。
程溪正欲下车，唐凛忽然问：“程溪，你是不是……同意我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