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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晚晚、宗起四人和被送来医院抢救的病人,共用一间电梯。
陆晚晚这边的负责人在按下5楼的按钮后,问身后的医生:“你们去几楼?”
“11楼。”医生一手帮病人提着输液瓶,一手扶着推车道。
陆晚晚这边的负责人又按了个11楼。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负责人顺嘴问了句:“这人怎么了?”
医生道:“这个病人是癌症晚期,突然在家咳血,血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如果不是妻子是护士,给他做了紧急处理的话,估计……”
多余的话,医生不敢说,但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宗起回头看了眼,只见推车上,躺着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年轻但却遍布死气的脸庞上戴着氧气面罩,正艰难的呼吸着。
“对于癌症晚期的患者,你们还能救得回来吗?”突然,宗起问道。
医生抬起头来,和宗起四目相对。
陆晚晚暗道不好,因为宗起很可能也得了……
如果医生说了“没救”的话,那宗起很可能也会觉得自己没希望了,从而放弃治疗!
思及此,陆晚晚给身后的方天和柏飞使了个眼神,一旦宗起要跑,他们说什么都要把他拦下。
就在这时,医生说话了:“先生,我们是医生,自然有信心挽救每一位病人的生病!不管他得了什么病,我们身为医者,都要全力以赴,跟死神赛跑才行!”
“你们觉得如今的医疗水平,跑得赢死神吗?”宗起的语气很平淡,但细听之下,却有些颤抖。
医生道:“纵观人类史上,医学上的奇迹并不在少数,也许这个病人,就是幸运的呢?”
宗起并不是为了挑衅才问这些的,相反,他只是想从医生口中得到一个心里安慰,如今得到了,他不禁说道:“希望他足够幸运。”
[也希望我足够幸运。]宗起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
然而,体检的结果并不乐观。
负责人去帮宗起取完体检结果后,面露复杂的交到了陆晚晚的手中。
陆晚晚扫了一眼,“肿瘤”两个字便印入了她的眼中,令她捏着体检报告的手猛地一紧,随之而来的,是惋惜和心痛。
国家要培养一个科学家不容易,而宗起还这么年轻,他不应该折在这里的!
不仅如此,报告上还写着宗起的骨髓造血功能正在衰竭,体内的细胞和基因正在发生突变……
这就是受到辐射的后果吗?
也太严重了吧!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结果出来了吗?”
陆晚晚回过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宗起,他的神情很平静,但搭在膝盖上的手却攒在一起,把裤子的布料都弄皱了。
陆晚晚抿了抿唇,道:“出来了。”
“给我吧。”宗起朝她伸出了手。
这回却轮到陆晚晚犹豫了。
见状,宗起的手一颤,几乎立刻意识到:“结果是不是很不好?”
如果只是一般的体检结果,他相信陆晚晚不会这么迟疑的。
陆晚晚深吸口气,道:“对,很不好。”
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
宗起苦笑一声,也不看了:“那你念给我听吧。”
陆晚晚低下头,干涩的念道:“你的身体里长了一颗肿瘤……”
“肿瘤?”宗起一愣。
陆晚晚轻轻“嗯”了声。
宗起恍惚了下后,道:“看来,我的病情确实恶化了。”
在受到辐射后,他被研究机构的人送来医院治疗,当时只被诊断出了生理器官受到损害,所以他在出院后,毅然决然的投身到工作中。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里却长了一颗肿瘤,这个消息,不管是对他的研究事业,还是对他的家庭幸福,都是一场噩耗。
除了肿瘤外,其实还有,但陆晚晚觉得说不说,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打击过多的话,同样会让病人丧失活下去的意志。
所以,她选择点到为止,把“骨髓造血功能正在衰竭,体内的细胞和基因正在发生突变”这两件事压下。
“宗起,让我和厉景琛帮你预约个时间,找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来给你切除肿瘤吧,好吗?”
宗起哑声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就瞒不了单位和沫儿了。”
陆晚晚想了想,道:“可以的!就快过年了,你就跟单位说,你要和沫姐出去旅游散心,让他们没事别联系你,至于沫姐,你就说单位有工程需要你亲自监督着,她一定不会怀疑的。”
毕竟宗起之前天天泡在研究机构里,这个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宗起露出思考的神情,那有些迷茫的样子,不像个科学家,倒像个孩子。
陆晚晚不禁同情道:“还是说,你希望动手术的时候,有家人陪着呢?我们通知叔叔、阿姨好不好?”
宗起摇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刚跟我父母说,我谈了个女朋友,还收养了一个女儿,他们正高兴着呢。”
闻言,陆晚晚沉默了许久,才道:“那我们就瞒着他们,偷偷把手术做了,如何?”
宗起闭了闭眼,有些精疲力竭的说道:“也只有这样了。”
陆晚晚像哄小孩一样的,说道:“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做完手术,平安出院的。”
宗起却看着她,道:“照顾我,不是你的责任。”
语毕,他站起来,道:“我自己也可以的。”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死了,你没办法跟沫儿交代,更没办法跟市长夫人交代,那如果我一直不跟沫儿结婚,也不碰她呢?我死了,沫儿依旧会是清白之身,她可以去嫁给任何配得上她的男人!”
陆晚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宗起竟然笑了下,但又很快收敛:“我承认,之前是我天真了,以为失去了生育功能,我还有领养权和择偶权,
所以我去你的治疗中心,领养了小绵,又赴你之约去见沫儿,当时我在想什么?我想的是,赶紧组成一个家庭,好给我年迈的父母一个交代,至于有多在乎小绵和沫儿,说实话,并没有,所以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利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