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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整座房间都被聂玄强大的掌劲震得微微幌动,这一击之势,挟着聂玄无边的愤怒而发,力道何止万钧,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么强大的力量之下,这各房间竟然只是晃动,而墙壁却没有倒塌!
看样子犬魔对这个房间的建造果然下了很大的功夫,正如他自己所说,这种特殊的材料实在是太坚固了。
即便房间没有被震塌,但是犬魔却也被聂玄的力量给吓到了,面上微微变色,但是转瞬又恢复了阴残之态,道:“小子,就算你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无法改变你们的命运!”
聂玄双目怒瞪:“犬魔,你只要敢动她一毫—发,你的这座虎啸山庄将鸡犬不留,片瓦难全!”
“小子,别狂吠了,你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聂玄空自在那里急怒欲狂,但是却有点无计可施。
犬魔口中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道:“小子,好戏上场了,这叫做无遮大会,巨犬摧花!”
说话声中,犬魔已经解开了一头黑啸犬的锁链。
那头黑啸犬在摆脱了束缚之后,在地上一阵剧烈的搔抓之后,突然人立而起,口中吼吼作声,猛然扑向了赵思思裸露的玉体……
眼看一场残忍绝伦而又不堪入目的一幕,就要展开。
赵思思的修为,是由她的祖父不死先生亲传,现在在魔界中可以算的上是超级高手,她之所以被擒,一半是因为与聂玄所拼而受了伤,真元大损,心神不定,另一半则是由于大意而被黑啸犬的剧毒沾身,身体又被犬魔被控制住无法动弹,虽然她一直试着在以本身的力量,想要冲破这种束缚,但是力量根本无法凝聚,身体依然不能恢复自由。
另一头黑啸犬,毗牙咧嘴,拼命的挣扎,像是已经无法忍耐。
危机干钩一发。
就在这电光石火得时候,那条扑向赵思思的巨型黑啸犬,突然惨哼一声,蹦起八尺来高,“砰”的一声,又重重的摔回地面,口中鲜血如喷泉般射出,四脚一伸,顿时毙命。
变生来的太过仓促,犬魔惊魂出窍,身不由己的向后急退。
“嗤!嗤!”
又是数道凌厉的剑风,疾袭而至。
亏得犬魔这一退,无巧不巧的避过了这急袭而来的锐利剑风。
又是一声凄厉的狂哼,那几缕本来射向犬魔的剑风,射中了另外一头尚未解脱锁链的黑啸犬,也跟着倒毙。
犬魔惊魂稍定,他发觉现在室内出现了一道三尺来长的金色流光,虽然此时是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但是流光却在不断的暴涨收缩,像是蓄势待发一般。
而这道金色流光自然就是凌天剑了!
聂玄在一掌没有将墙壁震塌之后,一见危机一瞬,急中生智,几乎立刻就扔出了凌天剑,想当初被困在山腹中的时候,凌天剑都能带着自己三人穿过石山腹,更不用说现在这不过丈许厚的墙壁了!
犬魔看了眼凌天剑,又看了眼聂玄,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凌天剑的威力,急忙一闪身移到了与洞孔平行的屋角,这样聂玄便看不到他了,而他也认为,这样聂玄也就无法控制那道金色流光攻击自己了。
犬魔厉笑一声道:“小子,你够狠,但好戏仍然要上演,老夫所养的黑啸犬何止百头,死两只简直是微不足道,不过,你已经丧失了欣赏的资格,现在我也让你自己同时上演另一出!”
“卡!”的一声,圆孔竟然封闭。
圆孔一关,聂玄还真的愣住了,因为在自己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还真的很难控制凌天剑去攻击犬魔。虽然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救了赵思思一下,帮助她暂时脱困,但是赵思思的危机仍未解除,而自己又无法脱困。
突然,身后起了一阵“嘎嘎”之声,聂玄回身一看,不由的怒火更炽,一旁关着黑啸犬的栅栏门已经打开,五只壮如猛虎的黑啸犬,急速的窜了出来,并且像是有灵性一样,竟然各自占据了一个方位,将聂玄包围了起来。
其实这不难理解,犬魔本身就是黑啸犬修炼而来,和黑啸犬根本就是同类,自然能够以犬类间的方式来沟通,下达命令。
“汪!”
一只黑啸犬,利齿森森的向着聂玄闪电般的扑了过来。
聂玄急忙挪步换位,伸手一指,一缕指风疾射而出。
惨叫声中,那只黑啸犬已经应指而倒,但另外四只,却同时飞身闪扑过来。
室宽仅三丈,两只兽栏几乎就占了一半,剩下的空间可想而知,闪避起来相当困难。
聂玄将身法施展到极限,如幽灵鬼魅般的在四只黑啸犬的攻扑之中穿隙游走,虽然看起来是险象环生,但是实际上聂玄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危险感。
黑啸犬显然是久经训练,闪击进退,互相之间配合得极为极妙。
人犬在这丈余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惊险的肉搏之战。
“汪!”
又是一只黑啸犬,死在了聂玄的掌下。
几个照面之后,又有二头被掌劈碎狗头,尸横就地。
五犬死其四,只剩下一头,根本不足虑,但是那剩下的一只,仍然悍不畏死,疯狂的扑冲不休。
“嘎嘎”之声又作,另外五头黑啸犬也从兽栏内跑了出来。
其实以聂玄的修为几乎可以在瞬息之间就毙掉五只黑啸犬,但是因为他之前听到犬魔说过,打开犬笼,会有数百只黑啸犬,而现在不过才见到了十只,不知道剩下的那些会从哪里冲出来,所以他实际上在一边和黑啸犬周旋,一边在寻找着其他犬的位置。
房间本来就不大,数百只黑啸犬根本不可能藏在这里,也就是所,这个房间肯定还另外有通道。
一扫整个房间,聂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就在六条黑啸犬发动扑击的时候,聂玄身形疾幌,踏虚穿隙,闪入了原来关着黑啸犬的一只犬笼之中,据门而守,同时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发现是一座墙壁。
随着聂玄位置的变化,情势也顿时随着大变。
每一次,只有一头黑啸犬能够向据门而守的聂玄袭击,其余的因为有栅栏的阻隔,空自怒吼发威,却是无用武之地,而扑向栅栏的,只要一照面,立刻就会被聂玄毙在掌下,转眼之间,又死了三头。
突然,“锵”得一声,栅栏倏然落下,把聂玄关在了当中。
聂玄冷笑一声,毫不在意,指风从栅栏的间隙中射出,连弹之下,仅余的三头黑啸犬,也告倒毙。
十头黑啸犬,转眼之间,变作了十具狗尸。
通过栅栏的突然开启和关闭,不难想象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纵。
聂玄毙尽的屋中的黑啸犬群之后,双手各握一根粗逾人臂的栅栏铁枝,运起力量,只一分,立时开了一个大孔,一闪身便钻了出来,但是出了栅栏,人却还是被困铁屋之中。
以极快无比的速度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机关,而且现在凌天剑还被他自己给扔到了外面,以至于他现在连自救都做不到,这让他有点在着急了,就如同是栏中的猛虎,不停的团团乱转,筹思脱困之法。
本身的安危,他倒并不在意,倒是赵思思的遭遇,却让他心如火焚,他既然已经知道犬魔用以对付她的残酷手段,他怎么能忍心让它成为事实。
的确,犬魔这种手段的酷毒,可算举世无双。
从他所布置的这些设施看来,恐怕已有不少女子遭受了这惨绝人寰的命运。
聂玄被攻心急怒和炽烈的杀机所煎熬,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一旦脱困,绝对不能让虎啸山庄在存在了。
一阵急躁之后,聂玄勉强按下性子,再一次的开始寻找机关的枢扭,但触手均是冷硬的墙壁,除了那道门还有一丝痕迹可见外,其余的地方,似乎完全是一个整体。
就在聂玄心火直冒,六神无主之际,那扇通向地牢甬道的铁门,突然徐徐的向上翻开。
聂玄不知道门开后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只能急忙后退三步,蓄势待发。
一个毛茸茸的怪物,出现在了聂玄的面前。
聂玄不由微微一愣,一扬掌,刚想攻击!
突然毛茸茸的东西开口出声了:“娃儿,且慢动手!”
听到这句话,聂玄急忙应声收势,仔细一看,原来那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头,这时那个人已整个现身出来,臃肿奇矮,活像一个冬瓜,头上苍苍白发,有若飞蓬乱篙。
这现身的赫然是曾经参与抢夺魔神之手的地行怪竺昆!
地行怪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大出聂玄的意料之外,这老儿修为深厚,行事神鬼莫测。
聂玄以一贯冰冷的声音道:“地形怪?”
地行怪臃肿的身躯,挪近了两步,咧嘴嘻嘻一笑道:“娃儿好记性啊,不错,老夫就是地行怪竺昆!”
“你怎么会从地牢中钻出来?”
“嘿嘿,穿穴钻土,是老夫的看家本领,不然岂不辜负了‘地行怪’三个字的大号!”
“那你来在这里做什么?”
“找你娃儿谈谈!”
聂玄眉头一皱道:“奉犬魔之命?”
竺昆摇了摇头头道:“嘻嘻!我地行怪生来还不曾听命于人过!”
“你与犬魔那条老狗是什么关系?”
“偷儿与失主!”
“什么?”
“偷儿与失主!”
聂玄俊面一沉道:“竺昆,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说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好赶快说出来!”
地行怪仍然嘻皮笑脸的道:“谁和你说笑了,犬魔这条老狗,和老夫有个相同的嗜好,就是爱酒,他这座山庄中所藏的好酒,单单超过百年以上的佳酿,就不下五百坛之多,老夫酒瘾一发,便来光顾,这话不差吧?”
聂玄一怔道:“你是偷酒来的?”
“不错!”
“那你是怎么进入到山庄,而且在地牢甬道之中畅行无阻?”
“老夫为了饮这口酒,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从庄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酒窖!”
聂玄不由得莞尔,这地行怪真是有点意思,为了偷酒喝而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去挖掘地道,天下确是无奇不有,但随即惑然道:“虎啸山庄.饲养了这么多的黑啸犬,犬魔更是黑啸犬修炼而成,狗能辨味寻踪,难道你不会被发现?”
“哈哈哈哈!”竺昆放声大笑道:“做偷儿的当然也有一套,我只需要在身上放一粒‘失味九’,别说这些傻狗了,就算是犬魔那条修炼千年以上的老狗也闻不出来!”
对于什么是失味丸,聂玄并不知道,也不想追问:“这么说来,你可以在山庄内外畅行无阻?”
竺昆又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见得,老夫虽有‘失味丸’,能掩盖气味,但是却没有‘避狗丸’,如果万一被这些黑啸犬给发现了,可落得尸骨无存,我容易吗!为了喝酒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你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聂玄一瞪眼道:“我没时间!”
现在自己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要和自己慢慢谈!
地行怪怪眼—翻道:“你急着要救那女娃儿吧!”
既然地行怪能够在虎啸山庄偷酒喝,对于这里发生的事自然也知道,所以聂玄并没有觉得奇怪,点点头道:“是!”
“稍安毋燥,老夫在地道之中偷听的时间可不短,因为那地道恰好在犬魔那条老狗的寝卧之下穿过,现在那老东西在疗伤,一时之间,还不会对付那女娃儿!”
聂玄更奇,诧然道:“犬魔在疗伤?”
“难道老夫骗你!”
“他伤在什么人的手里?”.“就是那女娃儿!”
“这不可能,她浑身上下根本不能动,怎么可能伤的了犬魔?”
聂玄不禁又想起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一幕,如果赵思思能动弹的话,怎么会任由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
“听说是那女娃儿自行摆脱了束缚,并且趁犬魔大意的时候,突然出手,将他打伤!”
“那现在她人呢?”
“被关在隔壁这间铁屋之中!”
聂玄不禁喜从天降,身形一挪道:“我现在就去救她出困!”
“救?”竺昆冲着聂玄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个救法?”
聂玄愕然楞住,稍停才道:“那你应该知道怎么救吧?”
“没办法,地道只能通这一间,其余的只有破门而入!”
“哦!”
聂玄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又要冲出去,而竺昆却伸手拦住他道:“小子,别着急啊,听老夫把话说完行不行!”
聂玄不禁感到奇怪,自己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仍然按住了性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上次夺宝的事,你是否对老夫心存芥蒂?”
“无关宏旨之事,我向来不放在心上!”
“好,娃儿,那件事后,老夫得悉你的师承门派,以及传言中你娃儿一肩担尽了魔尊寰宇毕生仇怨的豪举,让老夫十分心折,所以在无意中听到了这档子事之后,才赶过来找你,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聂玄略一思付之后,道:“好!”
“如此一言订交,从今往后,我叫你老弟,你叫我老哥,怎么样?”
“好!”
“哈哈哈哈,如此,那我们走吧!”
于是地行怪在前,聂玄在后,经过长长的通道,在靠近由客厅作陷口的地牢三丈之处,一块约两尺的砌壁石板,已经被移在了一旁,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孔洞。
“老弟,这就是老哥我所掘的地道了,只要把石板还原,神仙也看不出来!”
聂玄不由点头叹服,这真是学无止境,各有专精了。
经过约五十丈左右的距离,来到一间酒窖之中,只见酒坛罗列,确实有近千坛之多,地行怪喜笑颜开的拍去一坛的泥封,长鲸吸水似的饮了一阵,才舔舔嘴巴道:“老弟,我知道你忧心如焚,现在你搬开靠窖角的那个大瓮,从地道出去,别忘了出去之后,要把穴口掩好,别坏了我的大事,还有一点,你把这山庄夷成平地都行,可别毁了这酒窖,以后要找我老哥,只到这酒窖就行,你走吧!”
聂玄对这古怪的老哥,大感兴趣的同时也是顿生好感,展颜一笑道:“如此,老弟我就告辞了!”
“你走吧,我不喜欢这些酸礼,那女娃儿关在第一栋铁屋的第三间,别摸错!”
聂玄依言移开酒瓮,果然又现出一条黑黝黝的地道,手足并用的一阵急爬,蓦觉眼前透亮,钻出一看,正在山庄的围墙之外,忙依言用些枯枝杂草,掩好洞口,翻身上墙,再次向着庄内射去。
落身之处,恰好是两排铁屋之前。
身形未稳,三条黑影已如风扑来,赫然是三头黑啸犬。
在这开旷的地带,再加以聂玄本身对黑啸犬的齿爪之上的剧毒毫无顾虑,应付几头黑啸犬,有如摧枯拉朽,瞬间之内,三头黑啸犬,已经倒毙在了血泊之中。
三头黑啸犬临死的惨嚎声,惊动了虎啸山庄全庄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