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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蛮千秋成名于四千多年前,以力大无穷,铜皮铁骨以及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而扬名于修真界。
在邪皇皇朔成名之时,蛮千秋已经从当时的修真界消失,大部分修真者因为对他都是恨之入骨,所以都纷纷传言他是没有渡过天劫,被天雷给劈死了,久而久之,所有人也都相信了,认为他真的是死了,而且还是最惨的那种死法——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现在听福公提起蛮千秋的名字,皇朔总算明白了,当年的传言全都是假的,真实情况是蛮千秋虽然的确是渡劫失败,但是却没有死,而是改修了散仙,并且跑到海墟之中躲了起来,应该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当初杀孽太重,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不敢再抛头露面了。
不过时隔四千年之后,蛮千秋似乎又恢复了当初的本性,在海墟之中占山为王,为所欲为,那他的修为肯定不会低了。
福公接着道:“他已经是六劫散仙了,而且大概因为他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所以即便成了散仙,肉体的强悍程度也远远超过其他散仙,所以只要他做事不是太过分,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去主动找他的麻烦。”
“蛮千秋既然把整个寒玉峰都搬到了他所在山头的附近,自然等于就是昭告天下,寒玉仙子是他的人了,即便寒玉仙子不答应,但是也肯定无法离开。”
听到这里,樊飞墨顿时霍然站起,脸上露出激愤之色,虽然凌飞燕当初骗他是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凌飞燕也是他的亲生母亲,身为儿子哪里能够忍受自己的母亲竟然被人给软禁了起来,更何况软禁的目的还是那样无耻。
“福前辈,请你告诉我那个蛮千秋具体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他!”
聂玄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道:“你找他做什么?和他坐下来讲道理,还是要和他单挑?还是直接去送死?他是六劫散仙,而且皮糙肉厚,你觉得凭你那点修为,能够是他的对手吗?”
樊飞墨毫不客气的回瞪了聂玄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即便死在他手中,我也不能看着他如此对待家母!”
聂玄陡然发出一阵爆笑:“那你是不是觉得,你只要死了,就不用管他怎么对待你母亲了?既然如此,你何必去他那送死,不如让我成全你吧!”
这一句话顿时将樊飞墨给顶的满脸通红,张了几次嘴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聂玄说的很对,自己死了,母亲依然还是要受蛮千秋的欺负,而且再没有人会去救他,但如果自己活着,那就还有能将母亲从蛮千秋手中救出的希望!
樊飞墨和聂玄两人都是寿婆的救命恩人,所以福公看到两人现在争吵起来,急忙冲着自己老婆使了个眼色,然后过来打圆场道:“两位小哥都消消气,我们要对付的人是蛮千秋,怎么自己先干上了,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福公寿婆,一人拉着一个拖到一旁坐下,福公接着又道:“樊小哥,寒玉仙子是你生母,她现在受人软禁,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虽然蛮千秋对令堂,呃,抱有不好的想法,,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以自身武力来*迫令堂,反而是在处处在讨好令堂,想要令堂主动答应,不然的话,他也犯不上将整个寒玉峰都搬到他的附近啊!所以你也不用太过着急,这都过去好几百年的时间了,令堂也没出过一点意外啊!”
刚才樊飞墨只是听到自己母亲被人强掳了去,立刻就坐不住了,根本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情,现在听完之后沉默不语了。
这个时候,始终不言不语仔细观察着樊飞墨神情的皇朔终于开口了:“樊家主,这件事的确是要从长计议,我虽然知道令堂是在海墟,到那时还真不清楚,这其中竟然还多出了蛮千秋,刚才我儿子说的话也许难听了点,但他也是为你考虑,句句都是实情,别说你了,就算我们这里所有人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蛮千秋的对手。”
福公连连点头,附和着道:“不错不错,你们应该很少接触到六劫散仙,所以不知道六劫散仙的厉害,散仙每渡过一次天劫,自身实力就会翻倍的增长,我现在不过是二劫散仙,但说句不好听的,樊小哥,就算有十个你,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原先福公认为自己的修为顶多就比皇朔一个人差点,但是当聂玄单枪匹马的从天石树岛采集了三片天石树叶安然无恙的回来,并且还解开了自己妻子所中的失魂咒之后,就知道,邪皇的这个义子似乎才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强的。
他既不好和邪皇比,也不好意思和苏家两姐妹比,更不敢和聂玄比,自然只能拿樊飞墨来和自己对比了。
樊飞墨听到了皇朔和福公的话,只是低着头,既不说话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樊飞墨绝对不是那种做事莽撞的人,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自然明白众人说的其实都对。
现在别说去救自己的母亲了,就连见一面恐怕都必须要先过蛮千秋这一关。
这样一来,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本以为只要来了海墟,肯定就能见到凌飞燕,谁也不知道现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就在以为这一趟海墟算是白来了的时候,忽然苏锦脆生生的道:“别人见不到寒玉仙子,难道她亲生儿子来了也见不到吗?如果我是那个什么蛮千秋的话,绝对会兴高采烈的抬着樊家主去见寒玉仙子的。”
这句话一说,众人的眼前齐齐一亮!
福公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对啊,苏姑娘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蛮千秋这么多年来,一直费尽心思的在讨好寒玉仙子,但是寒玉仙子始终是据他于千里之外,如今寒玉仙子的亲生儿子来了,这对于蛮千秋,绝对是个天大的能够讨好寒玉仙子的机会啊!”
众人自然也都想通了这一点,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樊飞墨的身上,而樊飞墨在继续沉默了一会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皇朔道:“你敢不敢去和我母亲当面对质!”
皇朔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随时都敢!”
“好!”樊飞墨也站起身道:“那就我们两个人去!”
聂玄摇摇头道:“不行,父亲到哪,我就必须到哪,要去,我们三个人去。”
苏锦也嚷嚷道:“不行不行,伯父说好了带我们姐妹来玩的,我们姐妹连师父交代的任务都不去管了,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海墟,你们到哪也得带着我们,不然我们可不干!”
皇朔带着笑意先看了看苏家姐妹,又看了看聂玄,这才开口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想要去的话,我可做不了主,要问问他的意见。”
聂玄和苏锦二人几乎同时眉头一皱,又同时开口道:“问我/问他?”
接着又同时从鼻子喷出一声冷哼,然后双双将头扭了过去。
聂玄此时的心中是疑惑到了极点,他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的义父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两个小丫头,不仅在朝云城中救下他们,而且竟然还主动带着两人来到海墟,现在又将她们的去留问题抛给了自己。
聂玄也知道,以自己义父的为人,绝对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情,所以他对于这两个小丫头所做的一切,必然有着原因,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皇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满脸严肃的道:“聂玄!”
这两个字叫的聂玄心中不禁猛地一震,要知道义父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的叫过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急忙转过身来,满脸惶恐的看着皇朔,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以至于让义父生气了。
皇朔接着又冲着苏家姐妹喊道:“苏锦,苏绣!”
两姐妹同时身体一震,也齐齐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皇朔。
皇朔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盯着面前同样看着自己的三个人,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聂玄,你还记得你娘临死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听到这句话,聂玄顿时“噗通”一身跪倒在地,脸上的惶恐化作了悲愤,用力的点点头道:“娘的话,我终生铭记,永不敢忘!”
皇朔点点头又看向苏家姐妹,以同样的口吻问道:“苏锦苏绣,我知道你们两姐妹同样也是父母双亡,你们是否还记得你们父母说过的话?”
苏锦苏绣姐妹俩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跪下,但是脸上却也露出了忧伤的神色,轻轻的点点头道:“我们做梦时都常常能够听到他们在跟我们说话。”
“好!”皇朔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那我问你们,你们父母叮嘱你们的话,你们为什么没有做?”
聂玄心念飞转,仔细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违背父母的话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聂家的血海深仇啊!
聂玄想了半天,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除了有关报仇的外,就只有一番话了:“孩子,日后如果你遇到和你持有同样这块玉锁的人,如果是男的,他就是你兄弟,如果是女的,她就是你妻子!”
自己这些年来脑中所想到的只有报仇,根本就没有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是义父提醒,自己肯定还不会想起,难道义父就是指的这句话?
忽然,聂玄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而且他也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苏家姐妹,急促的问出了一句话:“你们的身上是不是有着一块玉锁。”
苏家姐妹二人的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但还是拼命的点着头:“你怎么知道的?”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脸上立刻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尤其是苏锦,几乎快要跳起来,并且伸手指着聂玄的鼻子,大声叫道:“难道你身上也有一块玉锁?”
听到这句话,聂玄的眼眶忽然红了,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锁来。
虽然他早就有了储物用的戒指,早就可以用四魄来收藏东西,但是这块玉锁他却从来没有放进去戒指和四魄中,而是始终贴身收藏者,对于他来说,玉锁上留有母亲的气息。
不过自从遇到了义父之后,聂玄的所有精神和心思全都集中在了如何快点提高自己的修为,如何去寻找自己的仇家,如何复仇这些事情上了,根本就没有再想过有关玉锁的事情,所以也从来没有将玉锁拿出来,今天还是第一次拿出来。
现在拿出玉锁,聂玄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死去的母亲,竟然连母亲的嘱托都抛到了脑后。
看到聂玄掏出的那块玉锁,苏锦和苏绣姐妹二人像是傻了一般,四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玉锁,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就这样一动不动。
她们不动,聂玄也不敢动,就平托着玉锁,任由她们盯着,良久之后,苏家姐妹两人的眼中同时泛起了泪花,紧接着,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妹妹,拿出来吧!”
苏绣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也同样是从贴身之处掏出了一块玉锁,平托在掌心,慢慢的伸到了聂玄仍然平托着的手掌旁。
两块玉锁,不管是大小,形状,还是锁上锁雕刻的花纹,完全是一摸一样!
三个人一会看看玉锁,一会看看对方,一会又看看玉锁,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了,就这样不停的看着,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刚才还板着脸的皇朔在这个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
就连福公寿婆,还有樊飞墨,也明白了两块玉锁所代表的意义,所以也都没有说话,耐心的在一旁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