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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禹安很正色道:“情况不一样,即便回森洲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确保他们百分百的安全。”
易木旸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他也还没查出来,所以听澜和孩子们会面临什么危险都还是未知数,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
舒听澜没再说什么。来森洲的第二天,她就去找过易木旸在森洲的朋友老丁,也就是丁置的堂弟。
老丁一问三不知,问他是否知知道易木旸以前的仇人?
老丁像是听到东方夜谭
:“弟妹,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家伙虽然脾气臭,又嘴贱,但一向奉行的是广结善缘、行善施乐,多的是把他当恩人的人,不会有仇人。”
广结善缘、行善施乐?你怎么不夸他是救苦救难活菩萨?舒听澜想到易木旸的样子,没法把这两个词跟他联系起来。随即又问
“你堂哥丁置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他一向独来独往,我们很少联系。”老丁回答完,看了眼舒听澜之后,后知后觉
:“弟妹,你为什么跟我打听阿旸的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啊。”
“我们分开了。”
老丁一脸震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才道
:“我堂哥这几年都在边界活动,如果阿旸是跟他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
老丁也不想多说,虽然全家都知道丁置在那边不是做什么正经事,工作丢了,女朋友吹了,多年不回家见父母,但毕竟是自己的哥,不敢乱说。
“什么意思?”舒听澜问。在边界,难道还是跟上回的盗猎团伙疤爷有关?那天在车上看到的黑车以及车内的三人,形象气质确实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了,阿旸做事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嗯。”
对于易木旸的处境,舒听澜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他有意隐瞒,有意与她断绝所有关联,就是在她和小朋友们的生命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甚至刘姨和富太都不知他做什么去了,只说是带队去外地集训,家里也不疑有他,因为他以前也经常一走就走几个月。
一边担心着他,一边要在森洲努力重新开始。
卓禹安想给她在卓远科技的法务部安排一份工作,被她拒绝了。宏正律所的肖主任和周铭知道她回来,也热情抛出橄榄枝,欢迎她回归,亦是被她拒绝。
不是他们给的条件不够好,而是不符合她的职业发展,她这几年主要做诉讼领域的案子,也从中找到价值所在,不想就这么放弃,所以正式投入找工作的大军之中。
森洲的律所很多,但是真正知名的红圈所就那几家,又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她想进红圈所,学历上就没有优势,而现在又比几年前多了几条致命的缺点。
她起先没有利用以前的资源找工作,就是按部就班的投简历,人事约面试,结果,面了几家,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问题。
今天来面试的蓝元律所,虽然综合实力比宏正律所差一些,但是在诉讼领域尤其商业诉讼方向,又要比宏正律所的诉讼强,很符合舒听澜的职业规划,所以她格外重视今天的面试,一早送完两位小朋友,就匆忙赶过来了。
面试她的人事,跟她差不多大,一副都市丽人的穿着打扮,很干练。
看完她简历,提的问题跟之前面试的几家差不多,
“舒律师工作换得很频繁啊,基本上是三年换一次?从企业法务跳到宏正做并购,中间又跳槽到h市的小律所做诉讼,能说说每次离职的原因吗?”
要不是招聘困难,这种简历,人事压根就不想看一眼。律师这行,最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在同一个领域深耕,才有可能发展。可她的经历,跳来跳去,没有一个重点。
舒听澜除了第一份工作是主动离职的,其余两份在宏正律所以及孙律师那,都是因为无可奈何的原因,但又无法解释,只得回答是个人原因。
这个个人原因,就显得很敷衍了。
“舒律师现在是离异,还有两个孩子?那还有精力投入工作吗?律师工作强度很大的。”
人事的问题也没有毛病,从简历上看,她的这些硬件条件真的没有任何优势,别说进红圈所了,就是普通律所,人家也要考虑考虑。
只是她也希望人事能够看看她的工作经历,接手过哪些有影响力的案件,以及她如果入职,能直接带来哪些客户资源。
她很耐心把自己简历后半部分展示给人事看,介绍自己的这些优势。
人事经理叫郭冉,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后半部分的案例介绍,有些嘲讽道
:“舒律师有这么丰富的工作经验,那应该去当合伙人。”
大约是她的外型太年轻也太漂亮了,加上频繁换工作,又离异带孩子,人事经理郭冉压根不相信那些案子是她独立完成的。郭冉在蓝元律师工作了近十年,筛选过无数简历,面试过无数的人,见多识广,很多应聘者在面试时特别喜欢夸大自己以往的工作经历,明明只是一个助理,协助律师做一些打杂的工作,但就是敢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己独立完成的案子。
她看舒听澜的案例上,有几个都是比较复杂的无罪辩护的案例,她一个字都不相信是舒听澜独立完成的。
“舒律师,那今天就这样,您回去等我们通知。”郭冉这么说,就是面试没过她这一关,连第二轮面试的机会都没给她。
舒听澜倒也没生气,落落大方拿回自己的简历跟郭冉说再见。
她说的再见,就是一定会再次见面的意思。
卓禹安知道她最近在找工作,频繁出去面试,大约是一直受挫,所以看去有些恹恹的,情绪低落。其实他能理解,现在职场对女性的压迫,尤其是像她这样看似工作不稳定,又带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妈妈,用人单位或多或少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她,根本不会管你真实的能力如何。
心疼她,所以没忍住开口问
“需要帮忙吗?”
很多事,都是他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