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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徐嬷嬷僵着老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云萝却是微微一笑,满脸不可思议的轻啧一声:“答不上来?那我跟你说说如何?这东西看起来……应当是给人下咒的娃娃吧?”
“我还当徐嬷嬷对老夫人有多衷心,没想到竟然是积怨已久,居然怨恨到这种程度!”
“不是!老奴怎会怨恨老夫人!”
徐嬷嬷已经快哭出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当场抓住,落得现在的局面!
“不是?”
江云萝故作不解。
随即又恍然大悟:“哦!那我明白了,徐嬷嬷对老夫人那么忠心,自是不会做这种事的,那大半夜拿着这种东西,跑到本郡主的地方来,就是想栽赃陷害了!”
“不是!不是不是……郡主说笑了……”
徐嬷嬷反应更大,连连摆手,似乎除了“不是”两个字已经什么都不会说了。
“呵。”
江云萝冷哼一声,脚下再次发力!
“啊!!”
徐嬷嬷又是一声惨叫。
这一次,还没等嚎完,整个人便被从地上拎了起来!
两只胳膊也被反扭到背后!
“哎呦!”
她疼的险些跳起来。
“烟儿,去拿绳子!”
江云萝冷冷下令,又转过头“贴心”提醒。
“徐嬷嬷最好别乱动,我只不过是想把你绑起来,防止你乱跑,你若硬是要挣扎,那这胳膊保不保得住就……”
说着,她故意在徐嬷嬷手腕关节处使力。
“哎呦!郡主饶命!饶命!”
徐嬷嬷手痛,胳膊痛,肚子痛,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哪还敢再挣扎!
“郡主!绳子!”
烟儿也从厨房跑了出来。
江云萝单手将那绳子绕上徐嬷嬷的手腕,一边打结,一边还不忘介绍道:“烟儿,看好了,这系法叫猪蹄扣,越挣扎就越紧,一般呢,都是……”
她故意拉长了嗓音,手中绳结狠狠一勒!
“都是杀猪之前,用来绑猪蹄的!”
“杀猪”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重。
徐嬷嬷也跟着浑身一抖!
今晚,谁是这头待宰的“猪”,已不言而喻。
“郡主,那现在我们要报官吗?”
烟儿一脸跃跃欲试的神色,就等着出气。
江云萝却是唇角一勾,眸光冷冷看向院外。
“报官有什么意思?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是王府里出了贼,当然是谁的地盘找谁了!”
“徐嬷嬷,知道本郡主说的是哪儿吧?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踹你走?”
徐嬷嬷内心苦不堪言。
可事已至此,若不乖乖听话,可是真的会受皮肉之苦的!
她迈开脚步,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夜已深了。
可王府内还是有值班巡逻的侍卫。
远远的看到徐嬷嬷竟然被江云萝牵着,都露出惊讶神色。
徐嬷嬷老脸都丢尽了,一路都只管低着头,在心里把江云萝咒骂了无数遍!
却终究还是到了主院门口。
几人还没等进去——
“郡主?”
黑鹰突然出现,看着几人,满脸不解。
“我找凌风朔。”
江云萝毫不客气,说着便要往里闯。
“郡主!”
黑鹰下意识拦在她眼前,扫了一眼狼狈的低着头的徐嬷嬷,随即有些为难道:“王爷下了令……”
自从江云萝那日带人给凌风朔看过“隐疾”,他便下令,不许她再来主院了。
“让开。”
江云萝懒得多说。
黑鹰面色一绷,脚下纹丝不动。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江云萝在心中默叹一口气,有些无奈。
毕竟好歹也是有过“过命的交情”,她无意为难眼前的人。
硬闯就算了。
江云萝目光闪烁一瞬,妥协的点头。
“好。”
她吐出一个字。
黑鹰刚松了口气。
随即便听到江云萝忽然大声道:“凌风朔!你们朔王府的下人夜闯本郡主的院子!你若不管,那我便直接领进宫!交由制法司处置了!”
听到“制法司”三字,徐嬷嬷吓的“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王爷!求王爷救救老奴!”
徐嬷嬷浑身颤如筛糠,光是想到传闻中制法司那些拷打的刑具,就已经吓破了胆!
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府!
留在府中,老夫人定能保她!
可这娃娃的事情若是传到宫中,被太后与皇上知道……
“王爷!求王爷救救老奴!”
徐嬷嬷叫声越发凄厉。
江云萝抱着手臂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戏,主院内却还是静悄悄的。
但她知道,凌风朔能听见。
还有……
江云萝眼尾一扫,看向远处回廊。
拐弯处,一抹裙摆飞快略过。
看颜色,是凌老夫人院中的丫头衣服样式。
江云萝在心中冷笑一声。
“郡主,这是……”
黑鹰也终于察觉到了事情不对。
江云萝却摆了摆手。
“没什么,不算大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徐嬷嬷从地上拽了起来。
“哎呀,看来还是没人愿意管你呢,那走吧,徐嬷嬷,本郡主请你去制法司坐坐。”
“郡主!求郡主饶命!老奴……老奴给郡主磕头!”
徐嬷嬷嗓子都喊哑了,说着,当真跪在地上,连连磕起响头!
江云萝冷眼看着,心底没有半分动容。
她原本只想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奈何这府里总有人要找她的麻烦。
先是柳凝霜,后是那个老太婆!
今天既然敢用这么阴损的招数,那便都别想好过!
这老东西今天不死也得掉层皮!
“郡主饶命,老奴给郡主磕头……”
徐嬷嬷还在不停的磕着头,沙哑的嗓音在寂静夜色中显的格外聒噪。
就在这时——
“滚进来!”
主院中突然响起凌风朔的厉呵!
江云萝眉梢一扬,看向黑鹰。
黑鹰默然一瞬,终于不再阻拦,默默让开了。
江云萝单手拎起徐嬷嬷,扯着绳子大步进了院中。
屋子里也亮起烛光。
下一瞬——
房门大敞。
凌风朔的身形也映入眼帘。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面色略微发白,头发也不像之前一样束的整齐,再配上此刻阴鸷的眼神。
不但没有丝毫狼狈,反而别有一股凌乱不羁的攻击力!
“江、云、萝!你又要做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这女人就不能有一天安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