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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萝没有说话,飞快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江唯誉的信息。
可原主能用的记忆实在太少。
与江唯誉有关的信息,无非就是一些对他表面的印象,聪慧,稳重,待人处事都很沉稳。
唯一一次失了风度,便是苏蔓蔓出事的时候。
却没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反而显得他深情又专一。
但现在看来……
和自己的新皇妃感情也不错?
江云萝将所有心思都藏在心底,诚恳的致歉道:“之前的事,本就是云萝做的不对,如今已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荒唐,还请三堂兄给云萝一个弥补的机会。”
江唯誉闻言目光闪烁一瞬,和身旁的秦如梦对视了一眼。
比起他的不动声色,秦如梦脸上倒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这江云萝果真转性了?
“既已经找来了,我给不给机会,便不重要了。”
江唯誉手中折扇“刷”的展开,扫了扫静怡园的方向。
“皇祖母回来后若知道你有如此大的变化,定然欣慰,堂妹可一定要继续保持,莫要再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他言下之意,江云萝讨要机会,不过是马后炮,突然关照苏蔓蔓,则是为了讨太后欢心,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江云萝抿了抿唇,三言两语已判断出,对方不怎么喜欢自己。
只不过不会向江映月那般外露。
“我与如梦还要去看蔓蔓,先行一步。”
江唯誉没再多说,拉着秦如梦走远。
江云萝识趣的没有阻拦,朝着反方向离开。
她还有要事急着去办。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两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江唯誉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莫测。
半晌——
“王爷在看什么?”
秦如梦不解。
江唯誉沉声问:“如梦,你可知江云萝这一次在战场上,都做了什么?”
“妾身……”
秦如梦迟疑了一瞬,轻轻摇了摇头:“妾身只听圣上刚才夸奖她变得比以前懂事了,其余的……未曾听闻。”
江唯誉闻言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何止是懂事。
据说,她的这位堂妹在战场上可是大出风头,不知哪里来的奇思妙想,竟做出了飞翼与炸药两样神奇的东西!
引得群中将士与诸位将军都对她刮目相看!
还有小道消息称……
她还把凌风朔手边最得力的副将陆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却并没有在写给父皇的战报中提及。
不知是真是假。
但据他所知,江云萝从未习过任何医术。
“王爷?王爷?云萝郡主已经走远了。”
秦如梦见江唯誉站在原地不动,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子。
“嗯。”
江唯誉回过神来,转身,突然低声道:“如梦,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和江云萝熟识一番。”
“啊?为何?”
秦如梦不解。
“云萝郡主在宫中人人避之不及,王爷之前更是对她不喜,怎的突然要接触?“
“听话照做便是。”
江唯誉没有多做解释。
秦如梦只得应道:“是,妾身知道了。”
两人同来时一样,挽着手进了静怡园。
……
另一边——
江云萝也已找到了制法司。
今日在这里当值的,是一位姓赵的司监。
听说她是来查苏蔓蔓的事,对方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哪有人来查自己当年做过案子的!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时间紧急,还请赵司监尽快将犯人提出来见本郡主,另外再准备一件干净的牢房,本郡主有话想问那些人。”
“这……”
赵司监一脸为难。
当初那几个犯人不是早就已经被……
云萝郡主这是何意?
是听到了什么有人还活着的消息,特意来打探?
还是当真不知情?
“怎么?有问题?”
江云萝看出对方表情不对,心头一紧。
“郡主……当真不记得了?”
赵司监试探着问了一句。
“本郡主应当记得什么?”
江云萝反问,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随即便听到对方断断续续道:“当年那几名犯人被当地府衙收押,还不等送来,便已经被二公主下令处死了……”
“没送来?”
江云萝猛的瞪大了眼睛。
江映月在宫外的别苑地处南郊,那里有专门划分的府衙管辖。
出了这种事,犯人自当是第一时间送往官府。
可由于苏蔓蔓身份特殊,犯人认罪后,应当送往宫内制法司处置。
原主那时被太后包庇,知道自己不会受罚,便把此事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准备婚事去了!
根本不在意苏蔓蔓与那些打手的死活!
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知晓,那些犯人竟早就死了!
原来这条线索,一早便断了……
“郡主?您……可还有事要问下官?”
赵司监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江云萝嘴唇一抿,神色不悦:“二公主私下处决犯人,可何规矩?”
“这……”
这自然是不合的。
可这话谁敢说?
“当时之事,是在二公主府上发生……那时……”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赵司监的额头已渗出汗珠。
那时没人能治得了眼前的人!
二公主作为别苑主人,自当要给惠妃一个交代!
只能拿那几个犯人开刀!
不然呢?
还能杀了云萝郡主不成?
赵司监在心中咆哮,额头冷汗却越来越多。
“那时”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终究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下官对当时情况了解的也不多,还请郡主高抬贵手,下官只知道是接到了通知,说犯人已经处理,惠妃娘娘与圣上还有三皇子都已知晓此事,制法司不必再接手,其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嗓音都开始发颤,生怕哪句话说错了,直接人头落地!
江云萝见此,也不好再继续逼问,只得无奈道:“算了,本郡主没什么要问的了,起来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
脚步却比来时要沉重了许多。
仅剩的线索断了。
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苏蔓蔓!
今日在问起苏蔓蔓装疯的主意是否是她自己想的时候,她明显迟疑了一瞬。
凭着多年以来的直觉,她可以断定,宫内定然还有人知道她没疯!
这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