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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朝跟着宫人去发现顾喜的地方看,给她递灯笼的宫人小声说:“出事时,十一殿下就吩咐了这里不许人进出,以免脚印带走,或者损坏了什么。”
阮今朝扫了眼宫人,对着边上提着灯笼的宫婢说:“李明薇发现顾喜时候,顾喜是怎么倒在地上的,你给我躺一个。”
那宫婢忙说,“王爷发现顾姑娘时……”
阮今朝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眸有所思,自个在草地之中慢慢踱步。
“发现什么了?”李明薇跟着出去,“为什么就只有你,沈简呢?”
这个听不懂人话,不好控制,不好说话。
“你和沈简是有私情不是?”阮今朝说:“我觉得你对我家阿简有意思,所以怎么敢让你们见面呢,我好不容易才嫁出去,若是被个男人抢走了男人,我会发疯杀人的。”
李明薇觉得阮今朝嘴太呛人了,干脆站在旁边不动了。
阮今朝走了几圈,看李明薇:“我能不能以你的名义传一条口谕?”
目光正经的让李明薇原本拒绝的内心,微微动摇了下,他点点头。
阮今朝手里拎着灯笼,看向王恐,发号施令:“宣政殿,所有称李星弦为王爷的宫人,全部依次杖毙。”
周围不少宫人吓得跪地。
李明薇不解,“做什么杀人?”
阮今朝解释说:“宣政殿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记得,陛下和几个大太监,叫你都是叫的十一殿下,这些宫人私下都是称呼你十一殿下,且从不改口的。”
好多次她跟着沈简来宣政殿,这些宫人称呼李明薇,都是潜意识叫的十一殿下,而不是襄王。
阮今朝说着,指着几个人,“这些个,从我入宣政殿开始,叫你都是称呼的王爷,我对这里不熟悉,但是顾喜出来,再被害,自是要有人通风报信她在何处的!”
李明薇抬手,“按照阮今朝说的坐,杖毙。”
“依次杖毙。”阮今朝重复重点,“一个个的杀,不要一次性杀,死不可怕,等死,且看着自己的会怎么死,那种害怕和煎熬冲撞,那才有趣。”..
王恐点点头,阮今朝蹲下身,抬抬手指,“来吧,睁大你的星星眼看看,这是什么?”
李明薇过去低头,眯眼,眯眼再眯眼,随后躬身,弯腰,蹲下,“一坨烂泥巴,什么都没有。”
阮今朝沉默看他,“你当皇帝,大宜必亡。”
李明薇:“你信不信我马上给沈简赐贵女做贵妾。”
阮今朝当做没听到,继续说:“这里,有刻意勾出了的痕迹,顾喜左手伤的更重,说明什么。”
李明薇摇头。
阮今朝深吸口气。
不能打,不能骂,这个是最小气的。
她拿出对儿子的耐心:“说明,顾喜在感觉有人要杀她的时候,飞快让刀子和她脖颈的大出血出错开。”
“倒地的时候,在这里写了东西,可以说,是抠出来的,顾喜指节上还有淤泥,以及青草味道,就说明,她是在被弄断手脚之前留下的。”
“那个人发现了顾喜没死,甚至还在地上写了东西,才断了她手,这里有脚印来回踩踏的痕迹……”
“我大胆猜一个可能,顾喜肯定伤了那个人,并且告诉那人,她死了他也活不了,甚至还有为了保命更加骇人的话,然后,她才变成了最后我们看到的这样。”
李明薇脑子一炸。
阮今朝看手掌的泥巴,一点不犹豫,全部擦在李明薇的衣袖上,起身抖了抖裙摆。
“现在,十一殿下应该去查查今日进宫的人了,当然了,不排除有些能耐人,可以抹进出宫册子的名讳,这些十一殿下肯定比我能耐,一定能够查到的。”
阮今朝侧眸,见着过来的王恐,露出胜利的笑意,“当然了,可
能都不需要了,因为一个个的死,已经有人害怕招供了。”
阮今朝走了过去,“那位识大局的,带过来,说的好,我保她的命。”
被拖来的是个小宫婢,瞧着才十三四岁,王恐说:“是上个月顶替出宫宫婢进来的人,在外面浆洗的,不曾进内殿过。”
“不是。”李明薇说:“她此前是在御膳房做事,专门负责给宣政殿送吃食的。”
宣政殿的人,他都是记得住长相的。
阮今朝明了的哦了一声,“在外头浆洗,也就是说,连着各位主子都没见过。”
阮今朝上前,抬脚勾起磕头在地宫婢的下巴,也是诶了一声。
“我见过你啊,你是不是带着十七和梨梨玩过捉迷藏的,十七觉得你唱歌好听,还扯了梨梨头上的小闹嚷嚷给你了?”
宫婢吓得要低头。
阮今朝微微一笑,“真不巧,那闹嚷嚷是我从程国带回来的,沈简那狗东西不知我喜欢的要命,抓去给梨梨奖励她会吹长笛了,本想找你还的,梨梨让我别让十七抬不起头,我才姑息了你,还说过些日子,来找你换物件的,今日就栽倒我手中了。”
那宫婢吓得眸子一缩。
阮今朝居高临下盯着她,“我好说话的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给你命,说吧,你是替谁做事。”
宫婢一哆嗦,阮今朝声音很寒,“刚刚不想死,现在又在作死,王恐,来,让我看看你的刀工,给我雕个富贵牡丹图出来。”
宫婢吓得磕头,连连叫饶命。
李明薇说了个有点人性些,扬扬下巴,无波无澜说:“丢教坊司去,那处再拧的女子进去,都要乖乖的。”
宫婢大骇,瘫坐在地上,教坊司,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她下意思开口。“是,是……”
阮今朝嚯哟一声,“我还以为十一殿下多正经,看来教坊司去的不少,也对,那里的女子,都是些官宦女子,各个都不是外头货色能比的。”
她看宫婢,毫无耐性,“三!二!”
“是阮元帅!”宫婢惊声。
“我去你大|爷的!”阮今朝一脚揣上宫婢肩头,“攀咬老娘的亲爹,老子把你爹送去教|坊司!”
宫婢哀泣,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朝着李明薇方向开口。
“不敢,不敢欺瞒襄王殿下,真的是阮元帅,是阮元帅让,让奴婢多多注意顾姑娘的举动,宫婢在宫中有个已故的好姐妹,他的哥哥在军营,就是在阮元帅手下——”
阮今朝扯起宫婢发髻,一巴掌丢上宫婢脸,彻底动了杀人之心。
她看李明薇,“脑子,你动动脑,大宜从军的男儿,八成都可以说在我父亲、兄长手中干过事,你别……”
阮今朝了不得这宫婢敢这样说话,迎上李明薇复杂的审视,“我被拴在京城的目的,不就是控制我父亲和兄长吗!这种狺狺狂吠之言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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