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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也带着沈杳去转悠了,东雀怕眼瞎就不跟着,见司南要去抓鱼,也跟着一道,诶了一声,“老大,你说咱们还能回老家吗?”
“自然是要回的。”司南看勾着他肩头的人,“你若是想边塞回去就是,此前不过是怕今朝被欺负,眼下京城也稳了。”
反正这人除开奶贺瑾毫无作用,奶了一年多,贺瑾连他一招都接不住,活脱脱一废物点心。
“我信你的嘴,你可不得让我回去扫粪坑,在怎么着也等着元帅彻底大捷啊。”东雀说着,就见溪边,佟文正蹲在给梨梨擦手。
梨梨刚刚被几个侍卫带着去抓兔子,弄得身上脏兮兮,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敢帮她洗脸,生怕给弄坏,就哪里拐的还回哪里。
梨梨笑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任凭佟文给她擦脸,而后看着手里的花,抬手放到佟文耳边。
佟文笑了下,伸手拿了下,替她落到发上,挽起衣袖又拧了帕子替她擦脸。
东雀眸光突然怔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司南嫌弃极了,“怎么了?还能脚歪了?”
声音也惊动佟文与梨梨了。
“怎么了?”佟文眨眨眼,伸手过去,“东雀哥?”
东雀见佟文伸过来的手,张口想要说话,却怎么都出不来声音,连滚带爬,无声低吼,“勇、勇叔……”
这时候沈简和阮今朝逛完,慢慢朝着溪边散步而来。
沈简正给阮今朝发髻别刚刚摘的花,忽而听到声响,侧眸直接吓得肩头颤抖。
就见东雀连滚带爬,但是没爬起来,如同条挣扎的狗扑到他跟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步调朝他袭来。
沈简呼吸被吓得一停,脸色瞬间惨白。
“呀,沈简!沈简?”阮今朝见沈简被吓得捂心口,顿时花容失色,“阿简!”
沈简心口狂跳,好半天都没吐出字眼来。
东雀傻狗似得坐着地上,也一副被吓着的目光,“今朝……”
“今你娘的朝!说了多少次不许吓沈简的!吓死了你拿什么赔给我!”阮今朝抬手锤他,拳拳暴击,“贺瑾一惊一乍,你也跟着学,你和小胖拜把子了,它站不稳你也站不稳了!”
阮今朝见过来的勇叔,气得败坏,“勇叔!他吓沈简!他装疯狗吓沈简!把他狗皮给我扒了!”
勇叔啊了一声,扯着东雀后脖领把他拖走,狠拍他脑袋,“混|账玩意儿!好不容易找到个冤大头把今朝收了,你还要把人吓死了?”
沈简的确被吓着了,回神后指着已经不存在的东雀,目光茫然,“他,他刚刚做什么?”
“被疯狗咬了吧。”阮今朝替他抚着心口,“不怕不怕,我们都是好人,不干丧良心的事。”
“你有良心吗?”沈简好笑。
阮今朝贝齿一咬,“我要没良心,你以前对我——”
“有,阮大姑娘最是有良心的人。”沈简捂住她的嘴,“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刚刚不说饿了,我带你吃东西去。”
原说去吃素斋,最后一伙人挽起袖子烤了鱼,佟文将就药罐给沈简熬了锅鱼汤,还摸了两个枣子丢进去,转头就去给梨梨喂鱼了。
贺瑾则是陪着沈杳在溪边抓鱼,黄沙守着旁边看扑空好几次,终于抓到一条小鱼的沈杳,立刻鼓掌,“二姑娘真厉害,怎么快就抓到了。”
旁边等着抓鱼,又怕打击沈杳自信心的的一杆侍卫,也清一色掌声雷动,“二姑娘太厉害了!”
沈简饮食考究,见着阮今朝喂来的烤鱼还是张嘴接受,上面撒了不少辣椒粉,呛得他咳嗽了好两声。
阮今朝见他狼狈,好笑极了,“看来你这辈子都只能清粥小菜了,等你的鱼汤吧。”
看东雀疯癫颠的蹲在远处,沈简拧眉,“我听程然驰说,有些疯狗有病,要是咬人了,这人也会得疯狗病,会去乱咬人的。”
“说不来人话,也别狗叫成不成,他们不去杀狗炖汤就不错了。”阮今朝挑着鱼刺,见那边撞鬼的东雀,摇摇头,“他就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一年就正常几天。”
司南见东雀蹲在旁边瑟瑟发抖,扯了烤好的鱼过去找他,“怎么了?”
“想起做错了事,可能亏了钱。”东雀看司南,“你——”
见他欲言又止,司南疑惑,踹他一脚,没好气,“有屁就放。”
东雀被踹地上坐着。
有屁就放,他怎么放?
告诉他,佟文是个小妹妹!?
司南把鱼递过去,不耐烦道:“吃不吃?”
“吃。”
勇叔也蹲过来,差遣司南,“你也给我拿条去。”
司南呸了声,“矫情德行。”
见司南走了,东雀蹲过去和勇叔咬耳朵,“沈、沈简太牛了。”
“你不觉得你老大才是最牛的?”勇叔也一直憋着,东雀这傻不拉几都看出来吗,司南还是坨铁!
东雀捂脸,害怕极了,“我没大没小的,你给我想想,我这一年多有没有对佟文做过畜生不如的事情。”
勇叔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东雀一副见鬼,“就刚刚啊,他蹲溪边,阳光打在他脸上,那瞬间我就觉得,是小子是不是太清秀了!”
“跟着梨梨那花就落到她耳边,他一笑,瞬间三分相似沈杳,那虎牙一个模子出来的,我还瞄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我再一想,上次沈简因为他去青楼打的他满院子窜……”
东雀搓脸,“快快,给我想想我有没有做畜生不如的事。”
“你要是畜生不如,你老大是什么?”勇叔就道。
余光见司南去把佟文烤好的鱼给抢了,一巴掌拍头上,重重叹息。
他警告东雀,“反正管好嘴,不然沈简会以为是今朝说的,起了嫌隙就不好了。”
东雀惶恐,“这不好吧,要是司南晓得了……”
勇叔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了,“来来来,咱们下个注,我堵他上吊,你堵他撞墙怎么样,谁输了回去替对方巡一年的夜。”
东雀嘴里鱼都不香了,“你是不是人啊。”而后道:“我赌两年,他肯定撞墙。”
司南走过来,就见两个望着他的人,“说什么呢。”
东雀看他手里的鱼,难得有良心了,“你抢了,佟文吃什么啊。”
司南无所谓,“他可以去抢别人的。”他又不知那鱼是他的,见孤零零在火边,就给拿了,“拿都拿了,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勇叔、东雀:……
东雀竖起大拇指,深吸口气,发自类型,“你是我哥,你是我爹,你是我大爷,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以后谁骂你没胆色,我第一个冲上去砍死他。”
“哟,怎么客气的,来来,给我磕个头,我就认你这孙子了。”
东雀看他嘚瑟模样,咬着鱼,“你要一直怎么硬气,我给你磕一百个。”
司南听阮今朝叫她,说了声来了。
东雀看勇叔,“雍州的时候,他们两个在一个屋子,都没有点什么的?阮今朝那妮子都知道把沈简给剥了,他怎么就……那我这辈子还能升个辈分,当叔叔吗?”
勇叔拍拍他的肩头,也是没想通这点,“回去我们凑钱给他看看脑子。”
东雀突然诶了一声,发现不对劲,“不对不对,你刚刚赌得那事,前提是司南要喜欢佟文才能行,司南最受不了别人骗他!”
勇叔觉得东雀还是傻鸟一只,“你都说他貌似沈杳,又不是沈霁的私生女,你觉得他是谁?”
东雀眨眨眼,突然打了个嗝,轰的坐到地上,惊恐大叫。
“啊啊啊啊啊!”
正喝鱼汤的沈简,被一嗓子吓得碗勺齐掉,嘴里半口也被喷了出来,瞬间咳得俊脸通红。
他捂嘴看东雀。
这怕不是谢家流落在外头的第四个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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