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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朝淡淡一笑笑,“对局时匕首是我打落的,可那把刀是他自己甩的,正是朝着……”
“那不是朝着谢宏美去的吗?”贺瑾乍舌.
谢宏美脸上挂彩,李玕璋可是赏赐了许多的物件。
阮今朝看他,笑意更大,“看吧,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到谢宏美,丝毫没人注意他身后就是沈简。”
沈简也长本事了,没本事还爱看热闹,简直就是命大,才没被过去的刀锋划死。
贺瑾眸子瞪的圆溜溜,在他十几年的印象中,沈简绝对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他以为沈简肯定自个坐在那头吃喝呢。
阮今朝沉下眸子,她继续说,“若是不慎弄死了沈简那小病狗,自古切磋刀剑不长眼,倒时候凭着这个借口,怎么收场就是另外的发展了。”
贺瑾彻底大气都不敢出了。
阮今朝垂眸,嘴角微微抿,声音极冷,“若沈简死了,安阳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穆厉到时候甩锅给我,说是我打飞了刀,毕竟匕首的确是我打飞的……”
她也觉得奇怪,不过是切磋功夫,穆厉直接动刀,简直不是君子所为,还招招狠辣。
她第一反应便是,穆厉或许想浑说摸鱼伤李玕璋亦或者太后。
万万没料到是朝着沈简那病崽子去的。
也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帮了穆厉,谢宏美在前头当了烟雾弹挡箭牌,观局的人又多,根本没人注意到那一刹那的发生的所有事
到时候她是有口也说不清。
阮今朝目光渐渐复杂起来,“倘若刚刚那刀真让沈简有个一二,只要后面的人在从我和沈简平时的关系下手,安阳侯必然要找我的晦气,到时候鹬蚌相争最得力的又是谁?”
勇叔吓的倒吸口冷气,“京城的人怎么坑的?敢事如此阴暗腌臜的?那、那你以后打沈简关着门打的好。”
贺瑾也是心口一凉,好半天才长长吐了口气了出来,“好恶毒的计策。”
沈简和阮今朝倒下,李明启好不容易得来的那点威望顷刻荡然无存。
随即,阮今朝嘴角笑意浮现,“当然,若是我死了也行,我在陛下眼中又算个什么,不过也是留在京城制衡前线的人质。”
她笑意更加讽刺起来,“都是人质,我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穆厉是一国太子,程国的储君,弄不好是程国下一任君王,陛下卖给他这个好,日后他登基了,没准还能给大宜些好处,所以这个局,前后路都被堵死了。”
贺瑾和勇叔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来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哪里能够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穆厉的。
勇叔更是汗都密密麻麻在了背脊,阮今朝的功夫他最是清楚,今日瞧着交手,便知穆厉也是个强中手的狠辣存在,本以为有个平局就算是了不得了,阮今朝最后直面的反杀,把他都给弄懵了。
勇叔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死了阮贤一样难受。
感情阮今朝是瞧着沈简挨刀才鬼火杀意起来的?
其实阮今朝一开始也打算的是和局收尾,可他察觉穆厉的杀意就湮灭了这个想法。
和局还真当自个怂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当她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花瓶了?
还真被柔妃给说中了,对着沈简去的压根就不是阴谋诡计的算计,就是真刀真枪的武力压制。
阮今朝顿了顿,看两个吓傻的人,嘚瑟笑起来,“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比他们想的厉害许多。”
穆厉的确是个狠角色,倘若她还是以前的阮今朝,今日恐怕打个平手都够呛的。
她如今说句狂傲的,阮贤这老子都是她手下败将。
前世失势后,天天都是在刀锋上讨活口,更别说李明启最开始就是个小弱鸡,风吹雨淋都是她一个人踽踽独行,泥泞火海皆是她一一踏平的。
贺瑾和勇叔面色都凝固下来。
阮今朝淡淡说:“不过,今日他没成功,若我没猜错,这个穆太子恐怕是要多来找我的麻烦了。”
“为何不是找沈简的?”勇叔不解,“你不说她是冲着沈简去的吗?”
阮今朝道:“是啊,不过是试探罢了,眼下结果不是出来了?”
勇叔和贺瑾都迷茫的看她。
阮今朝笑意更大,答非所问了起来,“因为在你们所有人眼中,沈简都活不长啊,既然活不长,任凭他跳跳又如何呢?”
勇叔无言。
阮今朝仰头望月,轻轻道:“估摸着明日开始,这围猎就热闹了。”
“阮姐,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明微拉拢了穆厉?”贺瑾缓缓开口。
他存疑道:“穆厉怎么会和李明微上一条船,只要他安安份份的……”
阮今朝着实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安分分有用吗?你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安分了怎么多年,最后不也娶了我?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贺瑾是彻底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阮今朝背着手,目光是重生后从未出现的一丝焦灼。
前世,她从未和穆厉打过交道,沈简估计也没有。
突然加入大宜的权势纷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与此同时,淑妃帐中。
淑妃正气得头顶生烟,拂袖掀了桌案,盯着李明薇着实不客气,“今日怎搞的,明明安排的如此妥当,居然什么都没做成!”
李明薇沉默的站在旁边,淡漠的脸上没有分毫的着急,“母妃,急是无用的,倘若你继续如同今日在父皇更前冒进,是会自食恶果的,给柔妃做嫁衣的。”
他这个母妃最大的毛病就是稳不住,容易自乱阵脚。
面对儿子冷言的指责,淑妃就差跳起来了,“李十一,本宫这样做,你也不看看是为了谁?”
她咬紧了牙关,“眼下我们母子失宠,让柔妃母子二人圣眷正浓,太后偏心沈简,皇后又对沈简唯命是从,阮今朝那小乡巴佬——”
“母妃!”李明薇语调很冷,着实对淑妃无言,提点她,“这些话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他压低声音,已是警告母妃,“如今的时局,母妃说谁不好,都别去说阮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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