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楠此时身孕已经有些月份了,有些显怀,小腹微微的隆起,但因为衣着宽松,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到是不容易察觉。
大约是因为有身孕的缘故,谢依楠走路走的十分缓慢,而一旁的宋乐山显然十分担忧,在一旁搀扶着谢依楠,小心翼翼。
总之,是无比的谨慎小心,也足以显见宋乐山对谢依楠的疼爱。
而从谢依楠看宋乐山的眼神中,还有说话时上扬嘴角上挂满的笑容,也足以显见谢依楠对宋乐山的爱恋。
这一对,可谓是情投意合,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远比他上一世时,他和世家联姻妻的子相敬如宾,更令人羡慕,向往。
方才宋乐山提出来请他到家中吃饭时,他是十分心动,想要答应下来的,只是这种令人羡慕的夫妻,他怕看到眼中后,会生出一些嫉妒之意。
假如说,如果当初他能比宋乐山早上一些……
这种设想,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在程云昊的脑中生出了许多的可能,但很快,又被生生的掐灭。
是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尤其是这姻缘,想必都是命中注定的。
强求不来,也永远没有如果。
既是美好的东西,便远远的瞧着就好了。
就好比是那满塘的荷花,盛开时美若不可方物,令人倾心喜爱,但当真摘了下来回家的话,只怕也不过是开上几日便要凋零,反倒不如是是荷塘里面的茂盛与娇艳。
有些东西,注定不是属于你的。
更何况,他能重活一世,能够避免家族再次遭受灭顶之灾,避免亲人再受奸人所害,甚至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再见前世的恩人,已经算是上天极其眷顾,如何还能再奢求其他?
做好自己眼下的事,守护好该守护的一切,已经是足够了。
程云昊微微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帘子。
“这段时日,把宋夫人和玲珑阁合作的事情,撒个风出去。”程云昊吩咐道:“记得,风不要太大,也不必太小。”
此事,不能人尽皆知,但该知道的人也得知道。
至少,得让回头来打听宋乐山身份的平西王世子的人知道。
如此,他们便也就能知晓,他之所以与宋乐山之间有关系,是因为谢依楠和玲珑阁之间合作多的事情,宋乐山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不会去猜太多那些有的没的。
“是,公子放心。”外头的人答应了下来:“小的稍后就吩咐人去做。”
“嗯。”程云昊闭上了眼睛,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
他是从京城昼夜兼程赶回来的,这会子有些疲累,看样子到了庄子那不必准备什么饭食,只简单的吃上几口清粥小菜,早早歇下为好。
马车缓缓的往前行驶,很快便离开了云县的县城。
而宋乐山与谢依楠则是一并往家中走。
走过了繁华的街道,到了门口的小胡同,路上几乎也没有了什么人时,宋乐山这才略略放下心来,一直护着谢依楠孕肚的手,这才放了下来。
“看起来往后还是得少让你出门走动为好了。”宋乐山微微皱眉:“这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的我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被人碰着撞着什么的。”
“索性茶叶铺子已经开了张,铺子里头的事都能交给三子他们来做,我平日里去一两趟叮嘱一下即可,剩下多的时间便在家中陪你,你也不会觉得无聊。”
“倘若当真闷得很了,再出来走走。”
总之,断断不能像现在一般,时常的出门走动了,不然他真的是太过于担心了。
就方才那段短短的路,他这心里头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若是成天如此,他可当真是经受不住的。
“好,听你的就是。”谢依楠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点了头。
从前若是让她一直在家中将养着,她是不肯的,总觉得怀个孕而已,没必要整的跟重点保护动物似的,可等到这月份越来越大之时,谢依楠却是越发觉得这体力不支,连脑子也越来越懒得动了。
就拿这段时日来说,平日里绘制这首饰图样时,若是心中有了样子的话,一天能绘制两幅,可现在绘制图样时,即便这心里头有图样,可也是磨磨蹭蹭,要绘制个两天,还觉得浑身疲累。
果然从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真的实际经历之后才发觉,当真是有些扛不住。
看谢依楠这般乖巧的答应下来,宋乐山十分满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咱们便说好了。”
“我既是答应下来了,还能赖账不成?”谢依楠见宋乐山如此,有些不满的撅起嘴来:“这话说的跟我时常赖账似的。”
“不赖账,不赖账,我家楠儿最是乖巧了。”宋乐山将谢依楠搂在了怀中,再次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别闹。”谢依楠将宋乐山的手给推到了一旁:“赶紧回家,肚子都饿了。”
“好。”宋乐山笑眯眯的挽了谢依楠的手,扶着她往家走去。
家中宋玉兰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惯例的红枣百合粥,炖了莲藕排骨,炝炒了小白菜,还做了酸辣的土豆丝,凉拌了一个新鲜的木耳菜。
寻常的家常小菜,最是下饭,且宋玉兰这段时日厨艺大为进步,这做起来的饭菜滋味也是越发的好,连宋乐山都忍不住夸赞起来:“玉兰这手艺到是越发好了。”
“没办法,人聪明,学什么学的都快。”宋玉兰“厚颜无耻”的接下了全部的夸奖,甚至还自己夸赞了自己一番。
对于这种厚脸皮的行为,宋乐山也是颇为无奈,只得耸了耸肩,接着吃起饭来。
谢依楠原本便喜欢吃酸甜口味的东西,这自打有了身孕之后,越发的好酸口,所以宋玉兰做的这些菜里面,大都多放了一些醋,但宋玉兰放醋的分量把握的也是极好,吃起来虽然带酸味,却也是十分好吃。
唯独谢依楠一边吃着那凉拌的木耳,一边拧起了眉:“这醋,放的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