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图轻描淡写的回道:“男人给我送过不成么?”
“谁?”厉砚舟一张脸愈发沉如阴云。
龙星图转身出门,信口说道:“是一个才高八斗,武功盖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
厉砚舟大步追上,“那你接受了么?”
龙星图隐隐感觉耳边冷飕飕的,她暗暗吞咽唾沫,语气却十分理所当然,“世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厉砚舟陷入沉默,竟是许久再未言语。
龙星图心想,总算找到了一个治他的法子,简直妙哉!
但是奉阳的花灯,怎会出现在京城国宾馆呢?难道国宾馆里有奉阳人?
……
厨房。
钟楚撑着困乏,打着哈欠,“厉将军,你倒是去催星图快点回来吃面啊,都坨成一团了呢!”
厉砚白纹丝不动,“与我何干?我任务已经完成,龙师爷爱吃不吃。”
“哎,你这个冷血将军,星图她可是你未……”钟楚没过脑子的话,险些蹦出口,幸亏一个激灵及时清醒,她刷地站起来,“我去找星图!”
“等下!”
厉砚白出声阻止,他严峻目光淡淡睇着钟楚,“你方才说,龙师爷是我的什么?”
钟楚强作镇定,“是……是你现在的顶头上司啊!”
“嗯?是么?”厉砚白铁掌一伸,扣住钟楚胳膊,“龙师爷是我上司么?钟姑娘,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钟楚平日里谁也不怵,可是自从遇到厉砚白,她每每都被他的强大气场折服,怂成一团软包子,此时听到威胁,她双腿发颤,努力挤出一抹笑,“厉将军,我其实是想说,我家星图是你未来的义弟!”
厉砚白愕然,“义弟?”
“对,对啊,你们家二爷整日缠着星图,要与星图结拜为兄弟,所以星图就是你义弟啊!”钟楚实在佩服自己的智商和随机应变之能,简直是炉火纯青啊!
厉砚白眼神颇为阴森,“砚舟缠着龙师爷要结拜?你确定没有骗我?”
“我,我几时骗过你?你这个人除了冷血,还不信任人!”钟楚一梗脖子,加大嗓门嚷嚷道。
“阿楚!”
不料,门外一声呵斥,吓得钟楚浑身一哆嗦,连忙打开门,赔笑道:“星图,你可算来啦,阳春面做好喽,你赶紧吃!”
龙星图严肃质问:“你又在干什么?我把你从大理寺捞出来,不是让你处处与人吵架打架的!钟楚,我可提醒你,人家厉将军出身侯府,兵权在握,你一介江湖小女子,若是惹恼了厉将军,投你入大牢只是小事,指不定会当场宰了你!”
钟楚打了一个寒颤,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惹他呀,我们只是……只是在切磋口才,探讨人生而已!”说完,她脑袋一扭,看向厉砚白,笑得着实比哭还难看,“厉将军,是这样?”
厉砚白缓缓起身,冷峻面容竟浮起些许笑意,“龙师爷为了钟姑娘,当真是煞费苦心啊!放心,本将军从不对女人动手!”
龙星图抱拳,“如此,龙某谢过!”
“噢,我明白了,星图原来是在保护我呀!”钟楚恍然大悟,登时开心地扑进龙星图怀中,抱着她脖颈叫道:“我就知道,我家星图对我是最好的,不管我闯多大的祸,都会原谅我,不准任何人欺负我!”
龙星图难得松懈下来,眉眼温和许多,她拍拍钟楚的后脑勺,“既然明白我的苦心,那便往后乖乖的,天子脚下,毕竟不比江湖,处事需要权衡利弊,知道么?”
钟楚可劲儿点头,“嗯,我听你的话。”
她二人动作言语格外亲昵,落在厉砚白眼中,便是好一副豆蔻男女情意绵绵的景像,他偏过脸,紧了紧双拳。
“好了,快点吃面。”厉砚舟虽然知晓内情,但他真心嫉妒钟楚可以肆无忌惮与龙星图亲热,且在龙星图心里,钟楚所占份量实在太大,大到可以把他送给她的黑丝软甲转赠钟楚,根本是豁出性命在保护钟楚啊!
“星图,先前做好的阳春面坨了,让二爷先吃,你等等,我重做一碗。”
钟楚一边交待,一边奔到灶台前,手脚麻利的开始干活。
厉砚舟无语,“凭什么让我吃坨面?”
“阿楚,你别忙活了,我随便吃几口即可。”龙星图说完,便端起温在锅里的面,大口吃起来。
厉砚舟笑,“那二爷陪龙师爷一起吃。”
钟楚停下动作,瘪了瘪嘴巴,“干嘛呀?很快就好了嘛。”
龙星图边吃边道:“唔,这味道的确出自阿楚的手艺,看来厉将军只是个打下手的人才。”
“龙师爷既有钟姑娘这般心灵手巧的颜如玉,又何必折腾本将军?”厉砚白不咸不淡的回应。
龙星图幽幽一叹,“龙某这个人哪,向来喜欢锱铢必较,且咸鱼一旦翻身,必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厉砚白点头表示赞同,“看出来了,龙师爷的心胸确实不宽广。不过,听说龙师爷是我的义弟?”
“义弟?”
正在埋头吃面,顺便听闲话的厉砚舟,倏地抬眸,神色严厉道:“哪儿来的义弟?大哥,星图是我的人,你可别乱认!”
厉砚白眼中深意不明,“你的人?你的什么人?”
“厉二爷,管好你的嘴巴,胡说八道可没好下场!”龙星图抢着发出恶狠狠地警告,同时澄清道:“厉将军,龙某不需要义兄!”
厉砚白仍旧盯着厉砚舟,眼神十分迫人,“是什么人?”
龙星图女儿身的秘密不能说破,可厉砚舟又担心他看中的女人被撬走,便想了想,道:“我们是感情非同一般的友人。“
厉砚白颔首,“既是感情不错,那便结拜为兄弟,父侯应该不会阻止的。”
“结拜?”厉砚舟扔下筷子,“我不干!”
厉砚白慢悠悠地看向藏身在灶台旮旯里的钟楚,“钟姑娘,本将军提醒过你,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钟楚浑身哆嗦,双手捂脸,“呜呜,人家是猜的嘛,谁知道二爷居然没有结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