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图!”
意料之中,周捷没有给龙星图抖落的机会,但厉砚舟紧接提议:“龙师爷,方才你是要喝酒么?那感情好,你我二人一起敬太子殿下!”
“是!”
龙星图端起另一杯酒,低眉顺目道:“太子殿下,草民谨以此酒恭祝殿下福寿安康!”
周捷大掌一扬,怒叱,“敬什么酒?本宫没心情,都下去!”
“是,砚舟告退!”
“草民告退!”
两人顺从地将酒杯放回原处,然后行礼,转身离开。
周捷随即摔了白玉盘,气怒难消,“好个厉砚舟!分明是寻个借口赶来救龙星图!本宫早晚有一日,要除了安国侯府满门!”
……
太子府外。
下人牵马过来,厉砚舟欲上马,却发现龙星图只身一人,并无代步马匹或车辆。
“龙师爷,看今晚夜色不错,不如陪二爷走走?二爷正巧与你谈谈钟姑娘的案子。”
“是。”
龙星图欣然答应,如今二人仍在太子眼皮底下,自要周全行事,以免露了马脚。
然,月下散步,倒是他们从未有过的经历。
厉砚舟一手牵马,一手负在身后,低沉嗓音溢出一声轻叹:“幸好!”
龙星图扭头,望向身旁男人英俊侧颜,在他回视时,又忙落向正前方,心中略觉紧张。
她问:“幸好是何意?”
“幸好赶得及护你安虞。”厉砚舟低语,喉结艰难滚动,“星图,你怕么?不管你怕不怕,我是挺后怕的。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便险些失去你。”
龙星图心跳愈发加快,耳根亦泛起嫣红色,她不由嗔责:“瞎说什么?我生或死,与你何干?”
厉砚舟好一阵子的沉默,龙星图心里也堵得难受,两人走出很远,直到完全远离太子府的范围,厉砚舟方才出声道:“星图,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会难过么?会害怕失去我么?”
龙星图猛地止步,声线隐隐发颤,“若你为我失了性命,我非但不会难过,还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你在意我?”厉砚舟却是唇角扬笑,墨瞳淬起光亮。
龙星图羞恼:“胡说!”
厉砚舟继续前行,笑意愈发明朗,“我是否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你我之间,其实不必纠结,若我出事,你同样会倾全力救我,不是么?便如同当日你不计后果替我排毒一般。”
“二爷!”
“星图,虽然你文武兼备,但是在权利滔天的京城,身不由已是常有的事儿。我想护你,并且在有能力之时护你,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钟情的女子的本能。”
“二爷,你……”
龙星图听过厉砚舟零碎几次的暗示,但他这般直白表明心意,倒是第一次,着实吓她不轻!
而在她发怔之际,男人厚实的大掌,竟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掌心有薄茧,不似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一般纤手嫩滑细腻,却令厉砚舟备感心疼。不知她究竟是何等身世,自小练武,女扮男装亦是多年,想必……
“姓厉的,你……”龙星图却是突然醒神,慌里慌张的甩开他,“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