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吃了饭,就匆匆离开,宋风晚上车后,还有些好奇,他今天怎么溜得这么快,寻常总要陪老爷子喝上一壶茶的。
你看到院子里的花枝了吗?傅沉偏头询问。
嗯。宋风晚当时在屋里陪许鸢飞,并不知道傅沉在外面干嘛。
你觉得好看么?
光秃秃的那推?是什么花?
傅三爷难得沉默了,十方差点笑出来。
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宋风晚原本在刷微博,隔了几分钟才注意到某人的异样,怎么还生气了?她转念想着。
三哥。
傅沉有时候挺别扭的,他们两相处这么久,肯定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意见分歧,他有时候总想晾着宋风晚一下。
这丫头好像吃定了自己,总是有恃无恐的。
想找个法子,好好治治宋风晚这脾气,想和她置气,却又生怕她真的恼了,几天不和他联系,心底矛盾又纠葛。
此时听她喊自己,闷嗯了声。
那个是你剪的?宋风晚知道这老人是故意拿乔,笑着凑过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那你现在觉得还好看吗?
傅沉的意思就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不好看。宋风晚直言不讳。
傅沉冷哼着,没作声。
三哥。
我能亲你一下吗?
傅沉蹙眉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搭着他的肩膀凑了上去,就是蜻蜓点水碰了下脸。
他身子好似被人点了穴,不敢动。
其实你别那么完美才好,不然待在你身边,压力很大的,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才觉得你这个人真实,才更加喜欢。
傅沉无言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开心了,心底高兴了?怀里人问。
傅沉轻哂,这丫头到底从哪儿学得这些哄人的招数。
十方观察着两个人,看着两人已经头靠头了,他们家三爷哪里是开心快乐啊,看他的模样,怕是已经登了极乐。
傅沉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留着点清傲骄矜,只是遇上宋风晚
他怕是连轻挑一词都要认了。
忍不住啊。
我之前总以为,你说六爷和许小姐领证是闹着玩的,他们动作太快了。靠在傅沉怀里,低头拨弄着他的手指。
他们两家的情况,适合这种快刀斩乱麻。
若是按照正常步骤,想要结婚领证?怕是难了。
这倒也是,不过许家人不好应付啊。
如果今天是我和你,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们已经订婚了,之后结婚不是很正常?宋风晚此时压根不知傅沉在打什么主意。
傅沉心底思量着,其实严望川并不可怕,他首先不是宋风晚生父,有些事没那么方便插手,乔艾芸又非常喜欢他,乔家那边,汤景瓷很快要生了,所有人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更没空管宋风晚了。
衡量着,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十方挑眉。
uli三爷,您这分明就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啊。
另一侧
京寒川与许鸢飞过去之前,还特意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礼物,都是循着许家个人喜好来的。
因为这个,京寒川还特意从段林白哪里撬来了几盒顶级茶叶,谁让段家做这门生意。
你觉得我需要穿个防弹衣什么的过去吗?京寒川想起许爷今日面目张狂的模样,知道今天过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别怕,没事的。
许鸢飞笑着安慰他,我爸说打你,就是闹着玩的,他怎么可能让我老公残疾。
京寒川心底被老公两个字填满。
暗恨一句:就算被打一顿,也值了。
此时的许家
几乎所有亲戚都送走了,此时客厅剩下的,就是许家本家几人。
许正风情绪低落,一直垂着头,巨大的震惊之后,整个人显得非常失落伤心,丧着气,显得失魂落魄。
正风?许母端了杯茶给他。
我不喝。
你中午就没吃什么饭。
吃不下。
我给你炖了点汤,待会儿你喝点。
许正风沉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他怎么敢
胆子再大,也是你惯出来的。许老冷哼着,许家不讲究什么穷养儿富养女,只因为许鸢飞是许正风第一个孩子,自然格外上心爱护。
胳膊肘往外拐,你们说,京寒川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惦念着。
许老无奈摇头,正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她心底没地位,所以吃醋,酸了?
怎么可能!许正风急忙反驳,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不是?许老追问。
许正风看了眼腕表,重咳一声,他们应该快来了,许尧,陪我上来,帮我挑选一件衣服。
换衣服?许尧一脸懵逼。
待京寒川到许家的时候,就看到许正风坐在沙发上,穿得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
西装三件套都上身了。
许鸢飞也是一怔,他爸今天还特意搞了个发型,正低头看着报纸。
装什么啊?
他可从不看报纸的,毕竟现在体很发达,大家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过看手机得来的,而且
报纸拿反了!
爷爷奶奶爸妈大伯许鸢飞依次问好。
虽然领证了,但不能刺激他们,京寒川还是循着旧称喊他们。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坐。许鸢飞母亲还是非常热情的,她对京寒川印象本就不错,既然都领证了,那就是亲女婿,自然越看越顺眼。
谢谢阿姨。京寒川面对许家人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
无人说话的时候,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不过还是京寒川率先开口。
许爷爷许叔,我和鸢飞领证的事情,是我们自作主张,没提前通知你们,是我的错,与鸢飞没关系。
你们心底有气,都是应该的,要打要骂,都是我该的。
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保证,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一辈子那种。
许尧在角落,安静如鸡,不过对于京寒川把责任主动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心底是满意的,最起码知道保护自己姐姐。
也算个爷们儿。
许鸢飞看他大包大揽,而自己父亲的脸色越发难堪,想要开口,京寒川却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出声。
寒川。
没事。
火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就好。
这事儿和许如海父子俩没关系,两人虽然坐在客厅,却并不打算开口搭腔。
许正风心底压着邪火,将报纸对折,啪——一声拍在桌上。
动静极大,许尧反应最大,差点惊呼出声。
可是许正风还没开口,许老笑呵呵得看向京寒川:
你和鸢飞都领证了,还叫许爷爷?可以改口直接叫爷爷了。
许正风吊着口气,准备臭骂京寒川一顿,却被自己父亲几句话堵在了嗓子眼,脸憋红了,继而青了。
刚才不是说好,等这混小子过来,任由他煎炸烹煮,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好统一战线,临阵倒戈?
京寒川也是怔了下,他已经做好被苛责的准备,许老这出戏,唱得他有点懵。
你愣着干嘛啊。许鸢飞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京寒川从善如流:爷爷。
真乖。
京寒川此时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许鸢飞要回家,半点不紧张,还一直安慰他没事,原来是搞定了许老。
靠山够硬,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爸?许正风一脸震惊。
你干嘛,难道不知道我腿脚不好,不能站着,你还站着和我说话,故意让我仰望你?许老挑眉。
不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等他
你在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们之前说什么了?
许正风又没办法当着京寒川的面说,他们方才在预谋怎么弄死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底那叫一个气啊。
也就在此时,京寒川看到许老原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举起,给许鸢飞比了个v!
京寒川瞳孔微缩,低头默默喝水。
许爷这处境,也是够可怜的,先是被女儿坑,别人是坑爹,他是被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