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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湖畔,天青竞技场里,双城比试第二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场外观众的欢呼声、加油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现在我宣布,第二轮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由寻武宗的赵烈对阵柳叶门的柳生根!”顾不通放开喉咙大声道。
比武台外,参加第一场比试的两位弟子几乎同时跃入台上,他们看起来年纪相仿,但身形与样貌却千差万别,左边的那位体格健壮,长相粗犷,而右边的那位身形清瘦,相貌也十分清奇。
一上场,那名叫赵烈的弟子缓缓掰了掰手指,便从搜灵袋里取出一柄长约三尺的巨斧来,看起来煞是威风!
贵宾席上,童不韦望着那柄霸气的双刃巨斧,微微一愣,惊讶道:“还真是令人感到意外,没想到毛宗主门下这位弟子年纪看似不大,居然连百炼破云斧都能使起来,真是不简单啊!”
童不韦此言一出,凤阳城一众高手皆神色微变,这柄百炼破云斧可是大有来历,龙阳城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但他们却对此斧知之甚详。
据传,百炼破云斧是以地煞钢、精铁钢、镔铁钢以及百炼钢这四种强度极高的异铁为材,后经一位归元境太华期的炼器师精心炼制而成,正所谓百炼成钢,此斧不但拥有破云裂风之威,还具开山碎地之力,在中品初阶灵器中,它属于巅峰一类的存在。
一旁,秦紫都看了一眼毛邱峰,冷哼一声,阴沉的道:“使起来,并不代表能运用自如,即便运用得自如,也不表示他掌控得好。若然专精度不高,此斧就如同废铁一般,中看不中用。”
秦紫都说这一番话,虽是实情,但也暗含着对寻武宗的不满,毕竟在第一轮对决中,赵烈击败其门下弟子时,并未使用百炼破云斧,而此刻他一上场就取出巨斧,这说明毛邱峰根本没把兰亭山的弟子庄放在眼里。
对于秦紫都的冷言冷语,毛邱峰自然没把它放在心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无实,道:“柳老,听说你门下的那弟子柳生根,乃柳叶门这一辈年轻弟子中的领军人物,年纪轻轻便已是六重灵士,还是木系和土系的灵系双修者,实力可谓非常强悍,看来这第二轮第一场比试就是龙争虎斗啊……哈哈哈……”
柳无实捋了捋白须,道:“毛宗主太过谦虚了,你寻武宗名声在外,想必门下弟子绝非泛泛之辈,又有那百炼破云斧相助,如虎添翼一般,试问其他参赛弟子又有几个人能禁得住?”
众人闻言皆暗自点头,在器师九系当中,斧系向来是最难以掌控的,若没有强大的腕力、臂力、腰部扭力、灵活步伐配合,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但战斧所产生的破坏力,却非其他八系可相提并论,只需一击便能重创对手。
贵宾席上,毛邱峰和柳无实互相捧杀对方,而比武台上的赵烈与柳生根却是一触即发,二人眼中流露出澎湃的战意,令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只见赵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阴谲之色,他突然将那百炼破云斧从肩上卸下,随即便重重地顶在了地面上。
“轰!”一声巨响传出,那原本坚硬的地面竟被斧头砸出一个小坑来,整个比武场也随之微微晃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柳生根脚下地面忽地裂纹遍布,他只觉得一股巨力猛然从地下蹿出,震得全身血液四处乱窜,四肢百骸酸痛难忍,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看着柳生根愤怒的眼神,赵烈只是阴冷的笑了笑,他这次偷袭做的比较隐蔽,不但给对手一个下马威,还令对方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真可谓一石二鸟。
遭到赵烈的暗算,柳生根心头十分震怒,他决定施展桃柳之刑,给予对方这卑劣无耻的行径一个强有力的还击。
“桃钉柳铆!”怒喝声中,柳生根整个人一个高速旋转,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挥,十三根长约三寸的锋利钉铆,闪耀着红绿之光,夹着迅猛的力道,对准赵烈的主要关节要害处急速打过去。
察觉到柳生根的意图,赵烈冷哼一声,咒骂道:“臭小子,我又不是什么傀儡尸兽,你犯不着用如此惨烈的厉刑来对付我吧!你这招装神弄鬼还行,想要困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看我如何破了你这招桃钉柳铆!”
说完,赵烈双臂猛地一抬,手中的百炼破云斧快速旋转了起来,在他身体四周生成了一层淡淡的赤色气墙。
“嘣……”那十三根桃钉飞铆猛地轰在气墙上,但瞬间又被反弹出去,如此往复了十几次,却始终无法击穿气墙,反而被战斧和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摧毁。
不远处,柳生根看着化为灰烬的桃钉柳铆,眼神微微一沉,尽管这只是他试探性的攻击,但以小见大,那赵烈虽说长得五大三粗,但心机颇深,而且实战经验也十分丰富,懂得以逸待劳。
在刚才那次交锋中,若赵烈挥动战斧去摧毁桃钉柳铆,难免会有些应接不暇,一旦被击中,那他整个人就会如傀儡僵尸一样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因此,赵烈选择利用百炼破云斧的高速旋转与空气产生摩擦,在身体四周形成一道火焰气墙,不但轻而易举地摧毁了桃钉柳铆,还保障了自身的安全。
右手握住百炼破云斧,赵烈看了柳生根一眼,讥笑道:“小子,若你就只有这么点实力,我劝你还是认输吧,你们柳叶门远来是客,我也不想把你打残了。倘若你再不知好歹,我可要发动进攻了,届时刀剑无眼,我手中战斧可不认你是不是龙阳城第一势力的弟子。”
听到这讥讽嘲笑之言,柳生根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充斥着愤怒之色,在柳叶门甚至在龙阳城中,他何曾受到过如此的羞辱和奚落。
柳生根双唇紧咬,恨恨的道:“既然你这只蛮牛口出狂言,那我也就不再顾及寻武宗的脸面了,马上就让你知道我的手段,到时候可别哭喊着求饶!”
赵烈挥了挥手中战斧,嘲讽道:“哎呦,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嘴上的功夫倒是不错,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柳生根也不再说话,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绿色光华,他双手快速凝聚出两团强盛的光团,猛地轰向赵烈脚下地面。
眨眼间,十几根粗大的藤蔓蹿出地面,它们或攻向赵烈的下盘,或以缠绕的方式突袭其腰部与手臂,或化为带着尖刺的藤鞭,猛烈地抽打着他的背部。
至于赵烈,则暴吼连连,他不断挥舞着百炼破云斧,试图将周围的藤蔓摧毁殆尽,但这些藤蔓极为怪异,上半部刚被劈碎,只见绿光一闪,那断裂处又快速生长了出来,顿时恢复如初。
就在两位弟子缠斗之际,贵宾席上的柳无实和毛邱峰也没闲着,或许是眼见局势胶着,二人心中颇为焦躁,他们竟由先前的互相捧杀,改为挖苦对方。
柳无实看了毛邱峰一眼,道:“毛宗主,你门下弟子果然深藏不露,如此笨拙而臃肿的体形,没想到动作还蛮伶俐的,居然能修炼成这等砍瓜切菜的本事,真是令老朽感到佩服,佩服啊!”
听出柳无实言语中的嘲讽,毛邱峰冷笑道:“柳门主,你过奖了,我这弟子虽然不中看,但却有真材实料啊,不似有人徒具虚名,说什么土木灵系双修者,原来只会一些装神弄鬼的本事,这还真是咄咄怪事啊,哈哈哈……”
柳无实白眉一皱,微怒道:“谁徒具虚名了?先前那招只不过是试探性攻击而已,好戏才刚要开始!哼,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伤了你那不中看的弟子,可不要怪我柳叶门辣手无情!”
毛邱峰气呼呼道:“柳老,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届时若你那徒具虚名的弟子被打残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不远处,童不韦眼看着双方言辞激烈,阴笑道:“柳老、毛宗主,二位与其在这里打嘴仗,倒不如亲自下场比试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我想在座的诸位都想知道,这凤阳城的第一势力和龙阳城第一势力,到底孰强孰弱?”
听到这煽风点火之言,柳无实和毛邱峰皆怒目瞪着童不韦,他们心中本已十分不悦,现在这无耻小人居然想搬弄是非、引起纷争,二人自然火冒三丈。
毛邱峰脸色一冷,沉声道:“童教主,你还有心思在这拨弄是非?我看那水清婳也绝非什么等闲之辈,我劝你还是赶紧向水灵阁主求饶认输吧,否则她徒弟将你门下弟子打成重伤,你天星教岂不颜面尽失,沦为众人的笑柄?”
童不韦冷笑道:“毛宗主,我天星教弟子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若是没有过人的本事,我岂会让他来参加这双城比试?不像你那门徒尽做一些丢人现眼的蠢事,这都过了多久了,居然还在那里砍瓜切菜似的薅蔓藤,哈哈哈……”
一听这话,毛邱峰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猛地拍桌而起,朝比武场大吼道:“赵烈,你到底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将那柳叶门弟子打下去!”
比武台上,赵烈听到毛邱峰的怒吼声,知晓门主十分不满自己的表现,于是他猛地劈碎身前藤蔓,接着一个临空后翻,跳出了那片被藤蔓包围的区域。
“破云会心击!”赵烈暴吼一声,手中百炼破云斧横拍而下,只见一股强劲的气浪顿时生成,宛如离弦之箭,对准那片藤蔓丛生的区域轰去。
转眼间,那狂猛的气浪便摧毁了大片藤蔓,接着它一分为三,左右两股宛如锋利的刀刃,各划出一道弧度,分袭柳生根两侧,而中间的那一股,则如同一根巨大的长矛,直取他的腹部。
比武场外,一些观众看着这狂暴一击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就他们所知,在施展斧系武技时,修炼者会全面协调并运转手腕、手臂、肩部、腰部以及腿部的诸多关节与肌肉,如此连环而动,如后浪推前浪,将力量叠加到极限,从而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足以一击毙命!
这边,柳生根看着那三股暴烈的气流,心里顿时就明白,赵烈这一击非同小可,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双臂快速一展,整个人瞬间便跃向空中。
半空中,柳生根周身闪耀着淡淡的双色光华,他左手急速一挥,一团绿芒迅速凝聚成三面枯藤木盾,迎向那三道气浪,而右手中一团光华则打入地下。
刹那间,整个比武场的地面剧烈晃动了起来,只见四道震荡波夹着碎石和砂砾,从四个方向对准赵烈急速袭去。
贵宾席上,秦紫都见此发出一声惊呼,道:“天啊,这柳叶门弟子居然同时施展双系灵技,这……这……这实在是太冲动了,只怕日后很难再……”
古若谣微微点头道:“此子乃灵系双修者,可谓前途无量,只是同时施展双系灵技,必会造成两颗灵晶磨损,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怕会沦为废人。想来这只是一场比试切磋,他何以会如此短视,要自毁前途,实在太不应该了……”
其他高手闻言,有人摇头叹气表示惋惜,有人咂嘴表示不值,也有人一脸的阴笑,显然是在幸灾乐祸看热闹。
事实上,柳生根不是不知道此举的后果,但在众目睽睽下,他连遭赵烈的多番侮辱,可谓心绪难平,又见对方拍出的气浪极为霸道,于是狠下心来,这才同时施展双系灵技,以图绝地反击。
比武台上,赵烈眼见破云会心击被那三面怪异藤盾挡下,而那四道震荡波已近在咫尺,他抡起战斧准备跳出包围圈,再和柳生根进行近身对决。
岂料绿光一闪,数十根犹如头发丝粗细的藤条破土而出,它们忽地一下便将赵烈身体缠得严严实实的,令他根本无法再移动一步。
就在这时,破云会心击产生的那三股气浪击碎了枯藤木盾,随即撞在柳生根身上,轰得他重重地砸在地上,鲜红瞬间染红了那破烂不堪的地面。
失去了柳生根的灵力,那数十根藤条顿时萎缩成团,而那四道震荡波也戛然而止,不过由于惯性,强大的冲击力将赵烈轰向天空,随后砸落在场外。
比武台外,顾不通迅速检查了一下赵烈的情况,随后他又跃入台上仔细察看柳生根的状况,发现二人的伤势皆十分严重,且昏迷不醒,已失去了意识。
顾不通挥了挥右手,只见有两拨弟子迅速冲了进来,他们分别将赵烈和柳生根抬出场外,为二人做紧急的救治。
环视了四周一眼,顾不通随即放开喉咙,大声道:“诸位,这第二轮第一场比试出了些状况,两位参赛弟子皆伤重昏迷不醒,无法再战,但根据比赛的补充规则第二款规定,柳生根身体并未出界,因此这场比试由柳叶门获胜!”
随着顾不通宣布比试结果,观众席上传出阵阵惋惜之声,一些凤阳城居民为赵烈的这次惜败而懊恼,但更多的人还是毫不吝啬地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贵宾席上,柳无实和毛邱峰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多半是担心门下弟子的伤势,故亲自去察看,并为二人疗伤。
在这场龙争虎斗中,由于柳生根施展双系灵技,尤其是那四股震荡波,令比武台的地基被严重破坏,需要将别的场地移过来,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比试。
在比赛暂停期间,南宫天涯也来到了比武场边,走近林淞,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怎么样,看了柳叶门和寻武宗弟子的比试,你有何感想?”
看了南宫天涯一眼,林淞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道:“他们二人实力都十分强悍,尤其是那个柳生根,他同时施展双系灵技,就犹如以二对一,实在太厉害了。对了,南宫叔叔,眼下我已修炼成了寒冰咒和风切之刃,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能否一起施展?”
南宫天涯摇头道:“千万不可!那样做只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等这次双城比试结束,我会传授你元素同心决,等你修炼成功后,便可以同时施展两种灵技,实力自会有较大的提升。”
林淞一听这话,顿时兴奋道:“真的吗?南宫叔叔,那是不是等我领悟出火之初道,修炼成火系灵技,届时便可以同时施展出风、水、火三系灵技?”
南宫天涯白了林淞一眼,道:“追求强者之路固然无可厚非,但修炼一途十分凶险,需要的是精益求精,切记不可贪心,否则魔由心生,对你往后的修炼大为不宜,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林淞微微点头,轻声道:“南宫叔叔的话,我一定铭记在心,那这世间有没有灵系三修的人呢?”
南宫天涯道:“世间之大,自然一山还有一山高,我生平也仅见过一位灵系三修者,那是纵横天地的大能,令我望尘莫及,你以后或许会见到他的。”
看着南宫天涯敬畏的神情,林淞感到非常好奇,他正欲询问那灵系三修者的情况,却听见顾不通宣布一切已准备就绪,第二场比试片刻后就开始。
南宫天涯看着林淞,轻声道:“你的下一个对手是离恨门弟子,从第一轮比赛的情况来看,此女甚是不弱,你先摸清她的底细,再图反击……”
一番指导后,南宫天涯又叮嘱了林淞几句话,便返回了贵宾席,却见水灵盈月坐立不安,神色显得十分异常,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水灵盈月,南宫天涯道:“阁主,你怎么了,为何显得如此不安?”
看了南宫天涯一眼,水灵盈月秀眉紧锁,沉声道:“不知怎么的,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些心绪如麻,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南宫天涯一听这话,便知缘由,安慰道:“水月阁这几日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戚万勇既安然无恙地坐在那,显然是那侍女在说谎,此事始末我们暂时不得而知,眼下唯有未雨绸缪,小心做好防备工作。”
水灵盈月闻言,轻叹道:“目前凤阳城形势复杂严峻,或许是我太过担心了,这才乱了方寸……对了,你刚才在下边和林淞说了些什么,我看他一会兴高采烈的,一会又闷闷不乐的?”
南宫天涯笑道:“哈哈,也没什么大事,那小子看寻武宗和柳叶门弟子实力强悍,恨自己修炼的时间太短,实力怕有些跟不上他们。”
水灵盈月笑骂道:“他才多大?我在他这个年龄时,才刚入门修炼,他居然还嫌自己实力不强,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南宫天涯道:“阁主言之有理,这些弟子的天赋都十分不错,那赵烈虽落败了,但那一招斧击却是可圈可点,还有柳叶门的那位弟子,他同时施展出双系灵技,虽显得不理智,但攻守配合得那是相当流畅,令人耳目一新。”
凝望着比武场边的一众弟子,水灵盈月轻叹道:“还有那影月殇,他实力之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没想到这临时举办的比试,竟涌现出这么多实力不凡的少年,可以想象的出,几年后的圣盾宗选拔赛,竞争将会如何得激烈!”
南宫天涯神色古怪的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的一些劫难,我们已无能为力,或许唯有靠这些后生晚辈去解决了……”
水灵盈月看了南宫天涯一眼,神色不解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南宫天涯神色便恢复了正常,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水灵阁主,那小子想尝试下炼丹,我知道你水月阁里有两位修为强大的炼师,此事你看如何?”
水灵盈月一愣,随即仔细打量着南宫天涯,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道:“水月阁确实有两位炼师,她们一位精于炼丹,一位专攻炼器。南宫大人,你可知即便是小浠这样三花聚顶的鬼才,能否成为炼师也要看其机遇,你对林淞那小子有多大的把握?”
南宫天涯淡然道:“虽然我不知道把握有多大,但我清楚那小子认准的事一定会坚持到底。水灵阁主,你可以让林淞去试试,他毕竟也是你的弟子,一旦成功了,这也是水月阁的成就。”
水灵盈月沉思片刻后,道:“这件事,我自会和我师父去说的,不过难道你不担心林淞涉及过多,反而会造成他博而不精,最终反受其累?”
南宫天涯眼中精光微闪,意味深长的道:“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根本无法用常理去衡量,总之你就多多费心,我想那小子日后一定会给水月阁带来震古烁今的荣耀……”
这边,水灵盈月正仔细琢磨着南宫天涯说的话,却听见顾不通粗犷的声音传来:“第二场比试,由逍遥谷弟子孙天江对战城主府影月殇!”
随着一阵阵疯狂的叫吼声,影月殇如此前一样,瞬间便跃上了比武台,只见他张开双臂,抬头挺胸,整个人一脸得意的样子,就仿佛自己已然是胜利者一般,接受着无数观众如雷般的喝彩。
与影月殇相比,孙天江则显得低调了许多,他手提一根五尺长棍,一声不响的缓缓登上那比武台,脸色看上去虽有些凝重,却毫无胆怯之色。
孙天江等了一会,见影月殇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恼怒的吼道:“喂,你到底有完没完?再这么下去,我要出手了,到时候你输了,可不要说我偷袭你!”
影月殇脸色猛然变冷,鄙夷的瞥了孙天江一眼,阴森笑道:“就你这种废物,还想打败我,简直做梦呢!小爷我对付你一招就够了,你若不想像狗一样被我打趴下,就赶紧给我滚下去,否则我不介意好好教训你该怎么做人。”
孙天江听到这侮辱之言,顿时勃然大怒,只听他怒喝一声,手中的那五尺长棍随即高速挥舞了起来。
空中,一道道聚而不散的棍影,以十分玄奥的方式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排排扇形的棍幕,转眼间,就化为一股汹涌澎湃的巨浪虚影,气势十分惊人。
贵宾席上,古若谣见此,不禁惊叹道:“这位逍遥谷弟子年纪轻轻的,竟能挥打出气势如此不凡的棍影,足可见他对棍系的掌控及领悟非常不弱!”
毛邱峰道:“那些棍影,每道都由三十六次打击汇聚而成,以此类推,那股巨浪虚影中蕴含的打击数,何以千万计!在这辈年轻弟子中,能挥出如此高的打击频率,实属罕见……”
不远处,柳无实冷笑一声,接过话题道:“想不到毛宗主对棍系有这么精辟的研究,那为何寻武宗五行器王中没有棍系器王?有些人啊,他就是沽名钓誉,纸上谈兵,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是大言不惭,令人不齿!”
一听这话,毛邱峰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若换作是别的什么,他必然会狠狠的回怼柳无实,但寻武宗在棍系的造诣上确实差强人意,因此只能忍气吞声。
眼见毛邱峰一声不吭,柳无实冷哼一声,不久前他为柳生根疗伤,发现对方伤势非常严重,其心中十分震怒,故借这次机会发泄对寻武宗的愤懑。
一阵巨浪咆哮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瞬间传遍了整个比武场,只见那汹涌湍急的波浪虚影,如洪波奔流,倾泻而下,向影月殇狂猛卷去。
看着那股袭来的巨浪,影月殇眼神一惊,孙天江这一击威力之大,已完全出乎他意料,若被卷进去的话,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很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影月殇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迅速蹿向上空,他在空中虚晃了几下,暂时摆脱了巨浪虚影的追袭。
恨恨的看着孙天江,影月殇神色残酷的道:“不知死活的臭东西,竟敢对我出手,还让我出了这么大的糗,待会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阴笑声中,影月殇周身赤华猛然暴涨,他双手十指微微弯曲,瞬间凝聚出两团耀眼的赤红血芒,就宛如两颗璀璨的流星一样,从掌心急速射出。
半空中,那两团赤红血芒迅速变化着形态,转眼间就化为赤血星芒,朝那汹涌澎湃的巨浪虚影撞去。
望着那两颗赤血星芒,贵宾席上众高手都站了起来,他们睁大着眼睛,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之色,这当中又以曹天瑞和玉修彦表现得尤为不安。
古经有曰:“赤红双星伴生,福祸两兆相依,荧惑之力,天地之威!”
事实上,这两颗赤血星芒可谓大有来历,据传当年夜幽邪还是魔使时,他在绝命赤渊里闭关修炼,恰逢千年乾坤剧变,荧惑发生异动,射出大量陨石降临天元大陆,而其中一块较大的并未燃烧殆尽,偏偏又坠落在赤渊中。
夜幽邪得此天外异石,凭借超强的天赋,耗十年之功,终于修炼出九星赤血星芒,能调动天地之威,颠倒福祸之运,有着反败为胜,后发先制的奇效。
身为魔教的开元使者,曹天瑞自然知晓这赤血星芒的威力,而此前影月殇已施展出幽炎灭度,此刻又催动孪星荧惑,这无疑会增加其他人的疑惑,一旦身份曝露,必会影响血灵彤萱的计划。
至于玉修彦,察觉到那两颗赤血星芒十分古怪,其体积看似不大,却蕴藏着极强的吞噬力,故非常担心孙天江。
一声轰鸣巨响后,赤血星芒光华照亮了整个比武场,连湛蓝的天空也染成了血红色,它们犹如两头血色巨兽,疯狂地吞噬着那气势庞大的波浪虚影。
只片刻,赤血双星便把波浪虚影吞噬殆尽,随即夹着血色流光,如赤红的天雨一般,对准孙天江冲了过去。
孙天江眼神大变,他恐慌至极,想要避开,但身体居然不听使唤,硬是僵直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玄青色光罩突然将孙天江笼罩在内,一阵恐怖而狂猛的撞击声后,整个光罩竟变得暗淡无光,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裂纹,隐隐有着破碎的迹象。
青光一闪,玉修彦的身影出现在比武台上,他快步走近孙天江,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青色光罩,神情猛然一僵,眼角随之微微抽动了一下。
如天阳老人一样,玉修彦为了保护门下弟子,不得已出手干预比试,他制造的这青色光罩乃寂静玄风罩,全力施展后,可抵御同级修为者的至强一击。
这一次,玉修彦尽管只用了一层功力,但玄风罩的防御已十分牢固,但眼前的这一幕却令他震惊不已……
比武台外,顾不通看见玉修彦出手挡下了孪星荧惑,大声宣布道:“逍遥谷玉谷主出手违规,这第二场比试,由城主府的影月殇获胜!”
与此同时,三面的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无数人高喊着影月殇的名字,这下他们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玉修彦看了一眼影月殇,转身拍了拍孙天江的肩膀,又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安慰鼓励之言,便唤来几个逍遥谷弟子,将他慢慢搀扶下场。
回到贵宾席后,玉修彦脸色阴沉的道:“戚城主,你门下这位弟子真是心狠手辣,一出手就是杀招,这哪是在切磋较量啊,根本是在趁机杀人!”
龙阳城众高手闻言,都随声附和着玉修彦,但天阳老人却是例外,只见他静静注视着得意忘形中的影月殇,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表情。
一旁,陈无炎看着戚万勇,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微微冷哼道:“戚兄,刚才在第一轮中,那影月殇对紫阳阁弟子痛下杀手,险些将其烧死,你说他年少气盛,出手过重,这也在所难免,我便不与他计较。岂料这第二轮,那影月殇依旧怙恶不悛,这又是何道理?”
戚万勇冷笑道:“陈兄,这比试自然要接近实战才好,否则你让我,我让你的,把较量当成演戏一样,那这样的切磋如何能取长补短,又有何意义?”
玉修彦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这戚万勇非但不去约束影月殇嗜杀的行为,还强词夺理,把话说得是天花乱坠,气得他差点喷出血来。
扫了龙阳城众人一眼,戚万勇转身吩咐道:“曹天瑞,你下去知会下影月殇,让他下手轻一点,千万不要伤着龙阳城各位门主的宝贝弟子,他们远来是客,再怎么样也要留一份情面。”
曹天瑞轻声应了一下,发出一阵冷笑后,随即快步走下了贵宾席,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去传话了。
听到这嘲讽之言,龙阳城众人勃然大怒,却见陈无炎挥手示意他们不可造次,这才一个个心有不甘的坐了下来。
看着神情自若的戚万勇,陈无炎十分纳闷,这个和他争斗多年的对手,今日竟变得如此冷静,而且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事实上,不只是陈无炎,就连凤阳城各大势力之主对此也是百思不解,为何狂妄自大的戚万勇,在短短数日间竟会变得口齿伶俐,简直是判若两人。
对于戚万勇这种变化,南宫天涯和水灵盈月也陷入迷茫中,难道真如那位侍女所言,戚万勇身处险境,或早已被人击杀,眼前之人是别人乔装打扮的?
此外,令南宫天涯和水灵盈月更为困惑的是,曹天瑞有恃无恐地出现在凤阳城,还有他引荐的那位来历不明的器灵双修少年,实力之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多者间到底又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