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安排采购部立即采购五张桌子和椅子，同时让餐饮部的厨政总监，立即把升学宴的菜谱定出来，然后交给行政部去做宣传广告。
采购部经理立即打电话给供货商，厨政总监也以最快的速度，定出了升学宴的三个标准，当我从他的手里接过标准一看，看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厨政总监望着我问道：“张总，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头道：“据我了解。我们这里的婚宴，一般都是五百八十八、六百八十八、七百八十八和八百八十八几种，升学宴的话，应该跟这个标准差不了多少，而你现在给我的标准是一千八百八十八、一千九百八十八、两千一百八十八，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北、上、广？你觉得有人会在我们这里订升学宴吗？”
“对不起，张总，我们酒店向来走的是高端路线，正常情况下，包厢里的一桌菜，最低都要两千六以上，刚刚听说你想搞升学宴，我已经最大限度降低了标准，如果再要低的话，恐怕现在的师傅都做不了。”
麻痹的。只听说过做不出好菜的，没听说过做不出差菜的，厨房的师傅能做两、三千一桌的菜，反而做不出几百元一桌的菜？
我感觉他是在叼我。
“我说总监，刚刚我已经炒掉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再炒掉一个总监也没问题。”我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在水晶宫，你这个厨政总监比我这个总经理还重要？”
厨政总监赶紧解释道：“张总，你误会来，水晶宫还在村上一郎手上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工作，一直到后来董事长主管这里，和现在她自己独自经营。我也知道张总你跟董事长的关系，绝对不会因为你初来乍到而故意拆台。”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能够做一桌三千块钱菜的师傅，居然做不了八百块钱一桌的菜？”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请来的厨师，只会做高档菜，比如一般的小店做不了的飞斑走兔，熊掌蛇蝎，各类海鲜，比如鲍鱼、多宝鱼、一斤以上一个的大龙虾等等，我们都能做，而且口味上佳。但说到家常菜，比如我们这里有道名菜叫江南鱼块，在湖边的夜市摊上只卖二十八块钱一盘，那种菜我们也能做，但却做的没有他们的口味好，还有那些一斤一大盆的龙虾，我们也能烧熟，但口味还比不上夜市摊上的。”厨政总监继续解释道：“如果你让现在的这些师傅。按一般小店几百块钱一桌菜的标准去做，可能看相不差，但口味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会把我们的牌子做砸的。”
他说的话听起来是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所谓一通百通，不就是炒个菜吗？能够做出别人做不了菜的师傅，怎么可能连家常菜都做不好呢？
我正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陆雨明这时说道：“张总，厨政总监说的是那么回事。虽然我没管过餐饮，但我的很多朋友都开过餐饮店，他们跟我说过，一般一组线的师傅，都会有自己的拿手菜。除了自己的几个拿手菜之外，其他的菜是做不好。就像开拖拉机的人，开不了奔驰轿车，开奔驰轿车的人，也开不好拖拉机是一个道理。”
陆雨明这么一说。我倒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要想让水晶宫走大众餐饮的路子，就必须重新招厨师。
我转而对厨政总监说道：“你这个菜谱不行，你给我定一个最低六百六十六。最高九百八十八的菜谱出来，而且下午就必须把做菜的厨师给我请来。”
厨政总监面露难色地说道：“张总，我绝对不是推诿，这个时候找一点补线的时候是可以，如果各条线主都重新招的话。几乎没有可能。”
“为什么？”
“想做厨师的，都会跟各酒店签订满年的合同，也就是说，稍微好一点的厨师，在每年的年头或者年尾。都会跟心仪的酒店签好合同，这个时候要么找不到好师傅，能找到的，都是那些找不着工作的师傅，把那些烂师傅找来，跟让我们现在的师傅做没什么区别。”
我想他说的可能是有一定的道理，问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又是在我改变经营策略的时候，他讲了一大通理由和原因，却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让我感觉他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问题是你是厨政总监，现在厨房里缺少我们需要的厨师，你觉得应该是我去找，还是你去找？或者说，厨房的问题，是应该由我这个总经理来解决，还是由你这个厨政总监去解决？”
我这话说的也算是挺重的，厨政总监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而且又是水晶宫的老元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我怼，面颊一下子涨红起来，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工程部的人过来了，他们叫来了一些工人。有的是准备拆墙的杂工，有的是准备修补的泥工，还有木工以及装潢公司派来的人。
工程部经理倒是个大嗓门，他喊着让各部门的领导让开，拆墙的杂工一看。说是三层楼的三堵墙，他们只管拆，不管垃圾清运，因为他们只有夫妻两个，做不了。
工程部经理倒是挺干脆，答应他们两只管拆，至于垃圾，他让工程部的人员帮忙清理。
那对夫妇看了半天，男的准备动手，女的却示意男的到旁边去一下。过了一会儿男的走过来，向工程部经理要价，说是每堵墙要加两百块钱。
工程部经理当时就火了：“你们是按平方算钱的，而且包括运垃圾在内，现在我让我的人帮你们运。你们还要加钱？”
那男的倒是挺老实，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是别的单位就算了，你们可是水晶宫，江南市响当当的，多几百块钱，对于你们来说九牛一毛，可对我们来说却是几天的工钱。”
晕死，过去总觉得这些在路边等着做工的农村夫妇挺可怜，何况我也是来自农村，如果他们什么都不说。先把事做完，看到他们太辛苦，我会想到让工程部经理给他们加钱的。
但看到他们坐地起价，尤其是那个女的，看似一付可怜的样。但却善于见风使舵，明摆着就是她怂恿老实的丈夫太价。
除了她老公说的原因之外，恐怕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以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也是她临时想到要抬价的原因。
工程部经理瞪大了眼睛。正要发火的时候，我摆了摆手：“算了，让他们走。”
工程部经理显得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因为他这是没办好，立即朝他们把手一挥：“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
那对夫妇刚刚出门就开始吵了起来，看来他们又后悔了。
接着是泥工、木工和装潢公司派来的人，他们看了工作量之后，一个个哭丧着脸，又在跟工程部经理讨价还价，他们的大概意思都是工序太多，工程量太小，没法算账，说少了他们不行，说多了我们不乐意。
工程部经理一下火了。开口骂道：“马勒戈壁，今天是我们新老大第一天上班，给我安排这么个工作，你们竟然还在跟我讨价还价，今天这些活就是一分钱不要又怎么样，以后你们还想不想在我手里接活了？”
那几个人一听，都有点不好意思，其中的一个说道：“要不这样？干脆这次就算我们帮忙，一分钱不要。”
工程部经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那你们就赶紧的吧，我再出去找杂工。”
“不用了。”
我走到墙边摸了摸，知道一下子推倒是不行的，弄不好还得把楼板给砸裂，我按照五十公分一段距离，一连拍出去七、八掌，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想过之后，整个墙壁全部裂开，在场的人发出一遍惊叹声。
我对玲玲说道：“玲玲副总，今天这三层楼的墙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所有男员工负责拆墙和搬运垃圾，所有女员工负责打扫。陆助理，我们到二楼去。”
说完，我带着陆雨明走到二楼和三楼，把两堵墙全部震裂，然后掏出电话，准备跟瘌痢头他们联系，希望他们把升学宴都放在我们这里来办。
瘌痢头接到我的电话，听我说让他把升学宴移到水晶宫来办，立即叫道：“张国栋，你丫的干脆叫我去抢银行得了，水晶宫那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