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很多时候,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忽然想要去做而已,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去咬陆雨馨一口,只是顾忌这、顾忌那而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陆雨馨则不然,她想要做的就敢去走,正是这种个性让我对她有种既爱又怕的感觉。
从休息室出来坐在餐桌旁,陪着爸妈吃完,陆雨馨不停地给他们夹菜,即便是撤掉了许多大菜换上素菜,爸妈看到满满一桌子菜也是唏嘘不已,在上菜的途中,不止一次对陆雨馨和我说“够了”、“够了”。
直到服务员在阿龙的授意下,按照陆雨馨刚才的说法。说这些菜都是算在住宿费里的,不吃也是浪费,而且不退钱的,他们才放心大胆地吃起来。
午饭之后,我们把爸妈送回客房。看到房间里摆了很多水果和糕点,阿龙又把明天回家的火车票送来,都说是算在了住宿费里,爸妈这才不由地感叹,怪不得住宿费这么高。原来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本来我打算下午和明天上午,好好地陪爸妈玩玩,可陆雨馨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全程让阿龙陪同,至于我的话,吃过午餐后,就被她“押解”到了医院,让我躺在床上打点滴,而且象昨天一样,她非要亲自照顾我。
执拗不过,我只好靠坐在床头,陆雨馨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按钮,一会钱瑛亲自过来给我挂好点滴离开后,我劝陆雨馨回去休息一下,或者下午陪我父母玩玩也行,别老在医院守着我,她懒得理我,把护理床上的被子掀开,躺在里面午休了。
一会儿我也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眼皮重得有点睁不开了,也就歪在床头上睡着了。
没一会,我朦朦胧胧中,感到窗外好像又有一个人出现,而且这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就是舅舅。
过了一会,那重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从我的床边经过,走到陆雨馨那边去了,接着陆雨馨又发出那种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申吟声,接着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又是舅舅魂魄的恶作剧。
一般人都知道,孤魂野鬼们都喜欢在半夜或者清晨出来,但却不清楚盛极必衰的道理,其实除了清晨和半夜之外,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也是孤魂野鬼们经常出现的时间。
道士就曾跟我说过,一些被孤魂野鬼附体的事件,往往都是出现在下午这个时间段,因为除了清晨和半夜熟睡时,下午这段时间。往往是人在一天中最容易疲倦的时候。
尤其是一些阴魂不散、死不瞑目的冤鬼、恶鬼和屈死鬼,最喜欢出现在正午太阳暴晒时候的浓荫下,或者是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或者是在楼梯的过道和电梯里,直接侵入倍感疲惫和松懈的人的体内,用他们的神识压制住人的元神。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人们都会感到,即使是在与烈日仅一步之遥的树荫下,都会让人感到特别特别凉爽的原因,而下午时分的楼梯过道和电梯,更是让人觉得阴森森。
陆雨馨坐在那里看了我一眼,见我平安无事地靠在床头熟睡着,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想了一会,忽然从床上起来。象昨天晚上一样,又睡到了我的脚边,一会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而这一切貌似我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但奇怪的是我一直就在梦中。
又过了一会,我感到自己的头很痛。也很重,貌似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急剧下坠,突然又感到身上像是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企图抓住我,我立即拼命向前奔跑。
但我的双头貌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又象是高一脚、第一脚地踩在使不上劲的海绵上似地,而且身后那很可怕、很恐怖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近了,仿佛就要碰到我的脊背。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道无法抗拒的磁力,直接把我朝前吸了过去,开始我还一直是保持着奔跑的姿态,这一下却感到自己飞了起来,而且是头朝前,在一片黑暗中飞速穿行,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衣服和肉体,竟然在飞速穿行中一块块地掉落。
我特么在惊恐万状中大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但貌似这只是我在心里的想法,别说有没有人听见,其实我都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喊出声来。
我感觉自己的肉体,就是在被巨大的磁力吸引着向前穿梭的过程中,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我的元神,在一片黑暗中呼啸继续飞行。
——麻痹,这特么该不是堕入十八层地狱的节奏吧?
问题是我特么也没做什么坏事呀?就算在老家跟冷欣折腾了一宿,那也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我怎么着也不至于为此堕入十八层地狱吧?
难道是因为陆雨馨的关系?
她如果不是我表嫂的话,就是我亲嫂子,可我们到目前为止,也就搂搂抱抱过,虽然光着身子躺在过一张床上,我特么不是还没碰她吗?难道就为这事,我特么就该被堕入十八层地狱吗?
这特么是不是有点太冤了?
不行,等会要是见到什么阎王爷、判官,或者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我特么一定要大声喊冤!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在黑暗中的穿行突然停下。妥妥地落在一片猩红的世界里。
黑暗中的那种恐怖和衣阴冷的感觉突然消失,周围洋溢着的是那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的耳边,忽然传来流水声,是那种貌似跟着岩洞的岩壁,听到的地下河的流淌声。
突然。我感到周围的那种温暖的空气,突然变成一种猩红色的粘液紧紧裹住自己,耳边又传来一个女人痛苦万分地尖叫声。
这使我忽然想起睡在脚边的陆雨馨,问题是那尖叫声不象她的声音,应该不是她发出来的。
接着,我感到脚底被那股粘液挤压着,朝前很缓慢地推搡着,我的头顶貌似刚刚被挤出一个什么口子的时候,好像被一只手给抓住,并且慢慢往外拽着。
那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大。我被前面拽着,后面挤压着推着,感到自己原本已经消失的肉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原状。
不,准确地说是变小了。
这时。我顺着那股前拽后推的力量,滑出了那团粘液,感觉到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炽的光芒,我的眼睛还没睁开,便大声喊道:“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是阎王殿还是十八层地狱?我特么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做,我冤枉呀——”
虽然我清楚记得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但从嘴里蹦出来后,却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
刚才那个女人的尖叫声消失了。我的耳边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恭喜你,是个男孩!”
卧槽!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穿越了。
平时听瘌痢头说过,班上许多同学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一个叫的网站上,看一些穿越小说,我可从来没去看过,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穿越这回事?
就在这时,我的眼睛貌似突然睁开,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护士抱着,而那护士就是刚刚离开病房的钱瑛,我特么对着她大喊:“钱护士长,钱护士长,我是张国栋呀!”
和刚才一样,我是在拼命喊叫着,但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在不住地啼哭。
钱瑛走到产妇门口,对着守候在外面的一个男人说道:“生了,是个男孩。”
那个男人“哦哦”地应了两声,从钱瑛手里接过我,我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抱着我的这个男人居然就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