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提他,我已经对他无感。”听见宇文睿的名字,金芷卉的表情突然拉了下来,语气不悦地说道。
戚哟哟神色一怔,颇感诧异。
她还担心背后说道宇文睿,会引起金芷卉的不悦。
毕竟金芷卉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女儿家的身份和矜持,对宇文睿表达爱慕之情,摆出一副此生非君不嫁的姿态,可见其对宇文睿是极爱的。
却不料真的引起了金芷卉的不悦,但不是对她,而是对宇文睿的不悦。
且听其语气,似乎已经厌极了宇文睿。
戚哟哟目露好奇,忍不住猜测二人之间产生了怎样的矛盾,致使金芷卉对宇文睿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我一直以为宇文睿之所以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不够完美,达不到他对伴侣的要求,却不知在他心里我缥缈宫竟然是青楼妓院一样的肮脏存在,而我只不过是个青楼妓院里的妓.女,他自骨子里、灵魂里视我为供男人欢愉的腌臜之物,岂会接受我的爱慕之意。”
“想我这些年竟倾心于这么一个道貌岸然,且极其卑鄙无耻下流的伪君子,真是瞎了眼!”
金芷卉先是苦笑,可是越说越气,最后甚至破口骂了起来。
“仙子莫气,今后离他远些便是。”戚哟哟出言安慰道,但想到在地下古城宇文睿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也恨得暗暗咬牙。
“是要离他远些,尤其是你。”金芷卉点头并提醒戚哟哟,道:“他对你的九阴之体垂涎已久,明着得不到,他肯定会用无耻下流的手段,药王谷的毒防不胜防,你切记离他远一些。”
戚哟哟点点头,她已经领教过了,并猜测金芷卉是不是也被宇文睿以同样的手段算计过,否则她怎么会这样说?
可是这是一个羞耻的话题,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
一干人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时多,一个个神清气爽,眉开眼笑,见到天武道人纷纷施礼感谢。
尤其是金芷卉,对天武道人不胜感激。
她压根没想到天武道人竟然会给她也准备一份药浴,因为这些人当中,除了硬帖上来的慧心和尚,只有她一个外人。
所以对独角烈焰兽兽血这么珍贵的药浴,她不敢抱奢求,即便得不到也不会有任何芥蒂怨言。
但是天武道人似乎并没有把她当外人,一视同仁也给她准备了一份药浴,她自是感激不已,对天武道人倍加尊敬。
厨房已经把独角烈焰兽的肉分割并处理干净,院子里也架起了烤架,摆上了火炉,准备大快朵颐。
万秋清把独角烈焰兽的鳞甲收了起来,说是找人给张小卒几人每人打造一副刀枪不入的铠甲。
咚咚咚——
众人正准备生火烤肉,突然自雁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战鼓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敌袭!”戚哟哟闻鼓知令,失声惊呼。
“去城墙上看看。”万秋清说道,说完就匆匆祭出风之域,要携众人去城墙上观望。
“不需要。”天武道人出声叫住万秋清,随之双手快速掐诀结印,嘴里念咒,道一声“急急如律令”,结印的手掌对着面前空气轻轻一拍,空气顿时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而后一副半丈见方的画面浮现在空气中。
没见过天武道人此项神通的人,皆禁不住啧啧称奇。
天武道人看向张小卒道:“此乃道门神通《近在咫尺》,唯有领悟了空间领域以及足够的道行才能施展,以你现在的道行应该能修炼一些道门粗浅神通,有时间回师门一趟,进宗祠拜过师祖就可以去藏书阁挑选自己喜欢的神通修炼了。不过对你而言倒也不着急,粗浅神通对你并无太大助益,反而会占用你的修炼精力,你先在世间历练一段时间。”
“皆由师尊做主。”张小卒恭敬道。
天武道人点了点头,看向光幕里的情景。
只见一大队身披黑甲的骑兵自雁北道上滚滚而来,把道路上运水、运土、运石料木材等车队逼迫得往道路两侧逃窜。
北十城城墙上的守城士兵正高呼敌袭,并拼力擂动战鼓,发出迎敌的作战指令。
留守在城墙上的三万守城将士行动如风,各种守城器械皆快速调动运转起来。
重弩上弦,滚石檑木装膛。
城门内一万黑甲铁骑迅速集结,杀气萧萧,只待一声令下就出城迎敌。
咔咔咔——
精钢锁链转动,巍峨厚重的城门缓缓闭合。
鼓声如雷,传遍四野。
黄昏下,所有视线都聚集向雁北城外。
在雁北十里外还有两支军队,但全都处在安营扎寨的修整状态,并且眼下正在埋锅造饭。
由他们的旗帜和战甲上的徽章可以看出,他们皆非雁城的军队。
“发生什么事了?”自东边阵营的营帐里窜出一个中年男子,其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方才正在酣睡,突然被战鼓惊醒。
在他营帐里的软塌上,躺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妙龄女子,此女子是中年男子用十张巴掌大的面饼在雁城换的。
“回公子,不知牧羊城的人突然发什么疯,突然集结冲向雁城,雁城守军可能误以为敌军来袭,故而擂响战鼓。属下已经派斥候去打探消息,应该就快回来了。”候在营帐外的士官上前答道。
“报!”士官话音刚落,就有斥候驾马驰来,到近前二十步自马背上滚落下来,半跪于地,高声呼喝。
“讲!”中年男子道。
“属下探得消息,牧羊城兵马之所以集结出兵,是因为他们的少公子傅玉成在雁城内受人欺负,随行的两百护卫被人斩杀数十,坐骑独角烈焰兽被抢,并受尽折磨羞辱,故而一怒出兵。”斥候禀报道。
“这个白痴!”中年男子闻言冷笑,而后向面前士官吩咐道:“牵马来,咱们去看戏。下令所有人不得靠前,违令者斩!”
“喏!”
“呵,区区五万兵马就敢对雁城出兵,若雁城守将惧怕他的身份还好说,若是个油盐不进的混不吝,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必雁城守将不敢对傅玉成怎样。”士官说道,“傅玉成的姑父盖华阳受命于帝都,担任赈灾巡察使,手执天子令箭,见官大一级,有先斩后奏之特权,不日就将达到雁城,谁敢招惹他?”
“呵呵,这些都是官场上勾心斗角的心思,兵痞子们可不会想这么多,况且还是刚染过人血的兵痞子,凶着呢。”中年男子摇头笑道。
……
北十城城墙上,肖冲远远望着滚滚驰来的大队铁骑,发现竟然是牧羊城的骑兵,不禁皱起眉头。
牧羊城的五万骑兵甫到雁城就已经按照法令向他登记报备,可见他们明确知道外城兵马如无雁城统帅允许,是不允许进入雁城,甚至不允许靠近雁城十里的,肖冲不知道他们为何明知故犯。
“来将速速止步!”
“此乃雁城重地,外城兵马如无允许,不得靠近城墙十里!”
“不听劝阻者,将视作侵入之敌,杀无赦!”
肖冲声音里夹带着星辰之力,如滚滚惊雷涌向滚滚逼近的牧羊城铁骑。
地下古城之行,让他修为晋升到了星辰境。
“吾乃牧羊城城主之子傅玉成。”
“吾之外祖父乃礼部尚书曹云之。”
“吾之姑父乃赈灾巡察使盖华阳,手持天子令箭,不日即将到达雁城。”
“谁敢杀吾?!”
“速速放开城门,让吾进城擒拿恶贼!”
“谁敢阻吾,待吾姑父来到,必将你们一一斩杀!”
傅玉成声音夹带真元力,边策马疾驰边冲城墙上高声怒喝。
“来将速速止步,你已靠近城墙一千五百步,第一次严厉警告!”肖冲把傅玉成的话听在耳朵里,不由地皱起眉头,感到事情似乎有点棘手,但是这并没有让他把守城职责抛诸脑后,见傅玉成领军进入禁区,当即发出严厉警告。
“你是何人?胆敢阻吾?有胆报上名来!”傅玉成闻言大怒。
“吾乃守城中将,肖冲!”肖冲全然无惧,并再次警告道:“来将速速止步,并从城下撤离,你已靠近城墙一千步,第二次严厉警告!”
“公子,不如先命将士们停下来,让他们把欺辱公子的贼人交出来。雁城乃帝国重地,外城兵马历来不得进城,硬闯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傅玉成身侧一位青袍老者皱眉提醒道。
“怕什么?”傅玉成眼珠子一瞪,不以为意道:“先不说本公子赫赫身份,他们决计不敢动本公子半根指头,便是没有这些显赫身份,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身上披的可是帝国战甲,他们胆敢自相残杀不成?”
“放心,他也就只敢嘴上叫嚣叫嚣,撑死了紧闭城门不开,反正是不敢攻击我们。给本公子冲到城下一百步,压压他们的气势。”
城墙上肖冲目光一寒,再次喝道:“来将速速止步并退离,你已逼近城下五百步,本将军第三次严厉警告!若再不止步撤退,后果自负!”
“有什么后果,拿出来让本公子瞧瞧。”傅玉成冷笑。
“弓弩手准备!”
“射!”
肖冲挥下了手中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