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听了她的推卸之语,不由冷笑,想着这也叫道歉?给她泼了这样大的污水,在这个时代来说,差不多是要人命程度的,一般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小姑娘,差不多要被这样的流言攻击得想去自杀,就算她心理素质好,不会自杀,但对她影响也很大,不说出去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了,单是亲事上的影响就很大了,毕竟要不是赵垚不介意那些谣言,但凡换了个人,只怕都会介意的,到时自己的亲事又要再一次出问题了,亲事两次出问题,那就算这事澄清了,估计亲事上也艰难了,相当于被她毁了一生。
差不多毁了别人,就用这样轻飘飘几句话打发了,当她好欺负是吧?
于是当下木槿淡淡地道:“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是你的事,你诽谤我总是真的,你要没心存恶意,不到处散播这些话,你会被人骗吗?现在将我的名声害的这样难听,要不是我是个坚强的人,但凡软弱一点,都要被你制造的流言逼死,换了是你,我要到处宣扬你水性杨花,说你嫌贫爱富,你受的了吗?所以你不承认是你自己故意害我也好,承认了也好,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看看你是怎么用行动表示你的歉意的,别光耍耍嘴皮子,毕竟耍嘴皮子谁不会呢?”
“什么用行动表示歉意?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郑秀秀被木槿一顿冷嘲热讽说的脸上青红交加,心中越发气恨,却因卫宣和永和帝双双斥责的缘故,不敢流露出来,于是只能这样恨恨地道。
“很简单,除了保证以后不再找我麻烦外,得给我精神损失赔偿!”木槿道。
永和帝的意思是,郑秀秀道歉了就放她一马了,但木槿被她一再找麻烦,这次更是被她这样泼黑水,对方对她的恶意几乎冲破天际,散布这样的谣言,显而易见是想将她整死,所以木槿哪想这样轻松放过她,就算碍于皇帝的份上不能整死她,让她大出血也是必须的。
“精神损失赔偿?”没听过这个名词的郑秀秀不明白地道,不过她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一万两,这就是我能接受的实际行动,要是没有实际行动,我不接受你嘴皮子上的道歉,毕竟要是没有任何惩罚,以后岂不是谁都能踩我两脚,反正最后只要说两句道歉的话就行了。”木槿冷冷地道。
要不是不能拿郑秀秀怎么样,要是她想怎么惩罚就能怎么惩罚她的话,木槿更希望真的告她诽谤,然后让她坐几年牢,到时她会名声扫地,生不如死,比弄死她还会让她更难受,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但既然不行的话,那暂时也只能这样小惩一番了——真的是小惩,现在的承恩公府有钱的很,一万两对她根本是不痛不痒的,而这样的小惩,木槿显然是不可能满意的,所以这小惩自然只是暂时的,也只能等将来有机会的话,再报今日之仇了。
木槿的话,让害怕她会被承恩公府欺负所以作陪的昌平王妃和世子妃不由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应该的,就像木槿说的,这事不可能让郑秀秀动动嘴皮子说几句道歉的话就这么算了,要是没有惩罚,那样的话,昌平王府成什么了,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上来碎嘴两句,反正只要被逼的没办法了,说两句道歉的话就行了不是吗?
于是昌平王妃和世子妃就觉得木槿这要求也挺合情合理的,便没阻止了。
她们觉得要求合情合理,承恩公府的人可不这么想,毕竟她们以前连道歉都不想,怎么可能还愿意给钱呢?
当下觉得道歉已经是自己极限了的郑秀秀听了木槿的话,不由冷笑了声。
虽然自己家是有钱,但她也不想便宜木槿一万两银子啊!所以当下郑秀秀便脸一沉,道:“看来周县主以前是穷狠了,竟然这么见钱眼开!”
她倒不敢嘲讽昌平王府见钱眼开,毕竟昌平王府是出了名的有钱,嘲讽昌平王府没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这话可是真够难听的,可见郑秀秀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要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这样冷嘲热讽了。
木槿听了,正要反驳,结果没等木槿说话,昌平王妃便将木槿的话说了,当下昌平王妃也沉下了脸,道:“敢情我外孙女受损的名誉还不值一万两银子,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辜负陛下的安排,宗人府见了,看看到时你的名声坏了,一万两银子可买的回来!”
在她外孙女办酒席的大好日子里,造这种谣,这是在人家高兴的当儿兜头泼人家冷水啊,比平常做这种事还要可恶十倍,只要她一万两银子做赔偿,已经够便宜她了,她还想怎样?
郑秀秀被昌平王妃这样一顿数落,脸色再次涨红了,不敢吭声了,而本来也想跟着女儿嘲笑木槿的承恩公夫人,见昌平王妃这样说,也不敢吱声了,不过女儿气的不想说话了,总还得有说话的人,于是当下承恩公夫人没办法,只得强笑道:“好吧,过两天我们就会将银子送上门。”
“可以。”昌平王妃颔首。“不过最好三天内送过来,要不然我们可要以为你们想赖账,到时要是告到了宗人府,害的你女儿名声受损,可不要怪我们。”
承恩公夫人听昌平王妃这样说,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脸色难看地答应了。
被皇帝和卫宣骂了,还被木槿要去一万两银子,郑秀秀心里怄的很,也没心思继续呆在这儿了,当下便跟母亲回去了,第二天,怕昌平王府会因为银子没交来而找承恩公府麻烦的承恩公夫人,送来了一万两银票。
而这事还没完,郑秀秀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想发泄怒火,但因为找不到木槿的麻烦,她一回头,就找上了李舒,道:“李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李舒这些日子看木槿被流言包围,也挺高兴的,想着自己通过郑秀秀之手,可算是出了一口气,至于后来流言澄清了,皇帝还罚郑秀秀过去道歉,她虽然遗憾这样的流言,也能很快平息,但又觉得,能让木槿吃瘪那么些天,也算不错了,所以心情还是很好的,哪知道这天郑秀秀便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她,说话口气还这么难听,不由奇怪,当下便出了屋子,想着对方是得宠小姑子的身份,自己不能得罪,所以在被骂、心情很不好的情况下,仍旧陪笑道:“四小姐,有什么事吗?”
郑秀秀上前就去撕她的嘴,一边撕一边道:“我让你造谣!我让你造谣!要不是你在我面前造谣,我也不会让人说出去,要是没说出去,也不会让安平县主生气,找我的麻烦!你他妈的赔我的损失!”
李舒看她打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便躲闪了起来,又吩咐周围的下人帮自己拉住郑秀秀,因着李舒得宠,那些下人倒还听话,拦住了郑秀秀,要不是李舒得宠,估计还没人敢拦郑秀秀,毕竟郑秀秀可是得宠大小姐,而李舒不过是个姬妾,谁敢拦呢。
这会儿李舒看下人将郑秀秀拉开了,不由摸着自己有些疼的脸颊——事发突然,一开始没拦住,还是让郑秀秀得了手,很是在脸上划了几道痕——吸了口凉气,然后想起郑秀秀的话,便忍不住道:“那关我屁事,我只是说着玩的,可没让你到处说,是你自己到处乱说,还怪上我了?”
再说了,她都不想提郑秀秀当日的暗示了,明明就是她想听自己造些谣,好拿去散播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意那样问了,是她想听谣言的,现在又怪自己造谣?什么玩意儿啊,真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怎么做都觉得自己是对的。
郑秀秀显然没想过李舒这样无赖,竟然一推二五六,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好吧,也的确是她的责任,但她当然不会承认,于是当下便蛮横地道:“我管你怎么想!现在我被你搞的名声变臭了,还赔了一万两给周贱人,你把这钱还给我,再赔我一万两名声补贴,我就将这事揭过去了,要不然,哼,看我不将这事是你起的头跟我娘说去,看我娘饶不饶得了你!”
虽然那一万两是她娘给的,并不是她给的,但不妨碍她找李舒要损失补贴。
她来之前,也想过跟她娘说,那些谣言,并不是她自己编出来的,是李舒说的,但后来一想,自己哥哥那么喜欢李舒,就他那混不吝的性格,就算说了李舒造谣的事,他估计也会被李舒刚才说的话打动,觉得李舒只是说着玩的,谁让自己散布出去,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不会对李舒变差的,而如果哥哥喜欢李舒,她娘就对李舒没什么办法,那样一来,岂不是白说了?所以她就直接过来找李舒要钱了,不管怎么样,她总不能白损失,然后想着,要是李舒不识相,她再跟她娘讲不迟,这叫先礼后兵嘛。
虽然她娘经常给她钱,但钱总是不嫌多的,她也想多攒些私房,将来私房多,才能过好日子,好比她娘,还有昌平王妃,能过的这么滋润,这么多人巴结,不就是因为她们手上有钱,她们手中**钱,都够别人用的了,所以人人巴结吗?
李舒可不觉得郑秀秀这是先礼后兵,看郑秀秀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两万两,不由冷笑,道:“你说去,我才不怕呢,我哪有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