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便在父皇和母妃身边再待上几年,好好陪一陪你们,孝敬你们,可好?”
楚晟睿一时没有回答楚赟昭的话。
楚赟昭见撒娇不成,干脆开口道,“父皇,不如这样如何?”
“我与瑾年既是同年所生,那便随了瑾年如何?待他订婚之时,我便不会再拖上分毫,必定与他同年成婚。”
“父皇以为如何?”
因为齐王与齐王妃之事,楚瑾年对婚事一向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大有终身不婚之意,到了这个年岁,似乎都没跟闺阁千金说过什么话。
楚赟昭说这样的话,分明是要拿楚瑾年当挡箭牌了。
“你确定?”楚瑾年勾了勾唇角,斜眼瞥了楚赟昭一眼。
那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的嘲弄之意。
楚赟昭顿时怔了一怔。
不是……
这两个人的神情变化尽数落在了楚晟睿的眼中,微微笑了一笑,“既是你都这么说了,那父皇若是不答应的话,岂非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些?”
“那就依你所说,今年成婚之时,你也必须要成婚才行。”
“等等,父皇……”楚赟昭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刚才的提议了。
看楚瑾年方才那模样,分明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的,若是不久之后便要成婚的话,那他岂非没有太多时间去解决有关他和洛诗珊之间八字不合的难题了?
“就这么定了。”见楚赟昭似有反悔之意,楚晟睿便当机立断,直接下了令,“如若不然,就近日订下来。”
二选一的话,楚赟昭便没有犹豫,耷拉了脑袋,“是,儿臣遵旨,那就跟瑾年一般,最迟他成婚之时,儿臣也会成婚。”
说罢之后,瞥了楚瑾年一眼。
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楚瑾年毫不客气地回了一眼。
这只能算是你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脚,怎能怪别人?
楚赟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好托了下巴,在心里头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
楚瑾年到是颇为不以为然,只安心的享受眼前的这一桌美味佳肴。
到是慧贵妃,看到这一幕时,会心一笑。
不得不说,自家儿子虽说是个聪明人,但比着这个外甥来说,还真是差上了不止一截呢。
不过既是没看透也好,显得尤为真实,不惹人瞩目。
慧贵妃将眼中的心思给掩了下去,只在那笑着埋怨着楚晟睿由着楚赟昭的性子胡来。
新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楚晟睿抬眼,看着其中一盘黑白相间,没有见过的菜肴时,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
“回皇上,这便是臣妾方才所说的,瑾年带回来的新奇吃食了,叫做松花蛋,与这豆腐一并凉拌,滋味甚佳,皇上尝一尝?”
慧贵妃替楚晟睿夹了一块松花蛋。
“那朕当真得尝一尝。”楚晟睿将那块看着黑乎乎的奇怪菜放入口中,嚼了一嚼,叹道,“的确是不错,模样颇为新奇,滋味也好。”
滋味浓郁,且回味悠长。
楚晟睿自己便又夹了两块来吃。
“皇上喜欢就好。”慧贵妃见楚晟睿颇为喜欢这道菜,微微一笑。
有楚晟睿在场,楚瑾年三人也不似先前那般说话自在,只顺着楚晟睿说了一些宫中琐事,民间趣闻等。
午膳完毕,楚晟睿有午睡习惯,便回宫中歇息,慧贵妃也是疲累的很,要小憩一会儿,楚瑾年和楚赟昭便告辞离去,往庆安苑去了。
“瑾年,这事儿咱们俩可得先说好了,你这亲事,两年内可不许订下来。”楚赟昭不放心此事,路上便拉着楚瑾年商量起来。
“这可不好说。”楚瑾年摸了摸下巴,玩味地看着楚赟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四皇子答应我一桩事。”楚瑾年笑道。
“你说就是……”
到了这个时候,楚赟昭自然是楚瑾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
“我记得你在城西有家铺子,那铺子地段甚好,也十分宽敞,不如给了我如何?”楚瑾年毫不客气的张了口。
楚赟昭顿时惊掉了下巴,“不是,我当你要说什么呢,竟是要说这个?”
“我怎么记得,你齐王世子名下资产无数,论理来说,怎么也不缺一个铺子才对,怎么要从我这里要一个铺子过去?”
“四皇子既是舍不得,那此事……”楚瑾年瞥了楚赟昭一眼。
“舍得,舍得,如何舍不得?不过就是一家铺子罢了,城西我有两家铺子,你要哪一家?”
楚赟昭顿时满脸狗腿笑,“一家略大一些,是家布庄,一家略小一些,是首饰铺,我记得生意似乎都还不错。”
“这样,给你首饰铺,虽说略小一些,生意却是更好一些,且里面所请的工匠不乏宫中退役的匠人,手艺极好,在京城口碑也十分响亮,不说日进斗金,却也是……”
“布庄。”楚瑾年打断了楚赟昭的话。
得,果然又没猜对。
不过既是楚瑾年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目的,且他并无要透露缘由和目的的意思,楚赟昭便没有再追着问。
“稍等便着人安排,将这铺子的房契地契账目送到你府上。”楚赟昭道。
“有劳四皇子了。”
得了这么大一个铺子,楚瑾年倒也没有过于吝啬,算是变相道了声谢。
“不过你可得保证,至少两年内不许成亲。”
“放心。”楚瑾年微微点了点头。
以她的年岁来说,再怎么快也得两年后了。
而且她那么喜欢做生意,那就多预备一些铺子什么的,到时候愿意做什么生意,便做什么生意就是。
楚瑾年勾了勾唇,嘴角泛起一阵的笑意,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留下楚赟昭在后面,一边追楚瑾年,一边无比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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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忙碌如旧,这北边的风一天天的吹了起来。
且这风也是一天比一天带了些寒意。
地里头的活,一天比一天少了。
先是玉米,接着是花生芝麻,再来便是黄豆红薯……
地里头那些沉甸甸的庄稼,被辛勤劳作的农户,一点点的搬运回了家,晒干,脱粒,归仓。
恩济庄这几日可谓沉浸在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