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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在横线上画了几个圈圈,“这里要做几个花窗,不然显得呆板,花窗还能借景,又显得地方大一些。”
喜儿:真看不出来那是个花窗。
金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修改,最后得到了一张比之前更凌乱的‘画’。
“好了,等你爹明天过来,就给他做参考吧。”
喜儿为自己爹犯愁,希望他能看懂吧。
“来,收好。”
金玖把那张纸交给喜儿后,又坐下动笔,喜儿以为她还要画什么东西,没成想她开始算账了。
“我算算房间租出去七成,我每个月能赚多少钱。”金玖对这些东西出奇的有耐心。
秀才街那边的宅子,前院有一间正房和两间客房,后花园附近那一圈,可以算六个小院子。
后排的下人房就多了,那一连串过去,再把库房改出来,得有十四五间。
这些屋子只要七成租出去,金玖每月至少能收回百两。可买它的时候花了三千多银,现在还得继续花钱给它修整,又是一笔花销,这样一算,顿时觉得百两月收入也不算什么了。
喜儿在旁边看着,她家小姐高高兴兴的算着账,可眼看着算结束了,她却叹了一口气。
“主子怎么了?”喜儿好奇。
“这钱赚的太慢了,照现在这架势,我得两年才能收回本钱。”金玖叹道:“就没什么赚钱的买卖可以做吗?”
喜儿顺着她的话往下想,虽说她爹头脑好生来是做生意的料,可她不是啊,她真的没什么好主意。
“要是实在不行,小姐不如还做香料生意。”那可是暴利,红露阁在京城才开了多久啊,小姐就赚了上万两银子。
金玖摇头,“那不行。”金玖不光是怕自己被人找到,也因为那样的铺子,在京城有一个就够了,再多就不值钱了,于国于民也没有好处。
金玖捏着笔杆想了好一会儿,既然香料不能做,那她干脆做首饰。
她做首饰的手艺,是跟楚珵身边的嬷嬷学来的,那嬷嬷原就是在宫中给后妃们做首饰的,手艺自然称得上一流。
金玖把她的本事学了大半,想要通过这个赚些钱,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说干就干。
金玖掀开上面算账的纸,就接着往下画。
做首饰得会画首饰图。
皇宫中匠人使用的材料没有不名贵的,自然不可能给他们随意取用,所以得画出首饰的样子,然后列明需要的材料,才能从库中领出材料。
可那是宫中匠人的做事流程,不是金玖的。
金玖跟嬷嬷学的时候,是王妃身份,加上那时候楚珵还时刻关照她,那些于别人来说贵重的东西,在她手边不过是随用的材料,她自然不需要画出样子再做。
所以嬷嬷是直接用材料教她的,也就不知道她家王妃绘画上如此一言难尽。
金玖提笔在纸上画了许久,久到喜儿都点了灯,香兰嫂来催了两趟,金玖这才放下笔。
她看着面前的纸,“唉,不是太好啊。”
喜儿就瞪着那张纸,什么?小姐这是画的什么?怎么就说不是太好了呢?这不跟刚才那宅子一个水平嘛?刚才还说蛮好,要给她爹参考呢?
难道这又是一个宅子?
喜儿站在金玖身后研究了一下,不像啊,宅子不可能这样小啊。
不!差点忘了,在她家小姐手里哪有什么可能不可能,大家都是墨团,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主子,还是快去吃晚饭吧,香兰嫂都催两遍了,那菜再热就不好吃了。”喜儿不想讨论小姐的画,要小姐问她好不好看,她都不知道怎么说,所以还是转移话题吧,而且她也饿了。
“走吧。”金玖把那副她不满意的画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喜儿看她这意思,是打算留着的。
果然,等吃完了饭回到卧房,她家小姐不知从哪里又把那画拿了出来。
“我得再琢磨琢磨,你先睡吧。”
喜儿给金玖多点了两盏灯才去睡觉,她知道小姐很晚才睡,并且晚上还翻出了许多东西。
果然,第二天她起来就看到小姐梳妆台下的箱子被拉了出来,收在里面的首饰,被翻出不少。
西林府衙。
“殿下,江南那边有传信。”成文从门外快步跑进来。
“什么消息快说!”楚珵丢下手上的笔,他怕他一个激动把正在写的奏折毁了。
“说是找到了梅山别院之前的下人。”成文说,“是在景州城外一处山上,管事一家人都在。”
“都在!”楚珵激动了起来,“那他家女儿在不在!”
“离得太远不能打探。成文接着说,“他们只看到了管事和管事的妻子,还有一个青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赵小山。”
“别的人呢?”楚珵皱眉,对成文没了什么耐心,这都跟了他多少年,怎么还不知道他最关心什么呢?旁的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说关键啊!
“别人就是一些护卫了,从京城梅山离开的那些护卫,应该都在那山上了。”
“关键!关键!”楚珵敲桌,“他们主子在不在里面。”
成文抬眼看了楚珵一会儿,“属下刚才说了,不能离的太近,目前没看到有其他人出现在山上,有两种可能,金小姐要不在屋里没出来过,要不然…就不在山上。”
虽然知道后面的话自家主子不愿意听,可成文还是要说。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初主子的疯魔状态,可他了解这个人啊,他要是知道自己期待的事情落空,肯定不介意再疯一次。
这里可不事京城啊,他要是疯起来可没有太子和皇帝压着,他们这些人都得倒霉。
两人相处多年,就像成文了解楚珵一样,楚珵照样了解成文,他知道成文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别抱太大期望。
可楚珵就是非常断定,他的玖儿一定就在景州的山上。
“叫那些人在附近盯着,确定人在里面就行,不要被人察觉。”楚珵说。
“主子,京城那边也来信了。”成文没有回应楚珵的话,而是说,“陛下和太子都让您回去。”
楚珵当做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