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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街上,今日也只能看到我这等闲人了。”金文悦语中泛酸,“但凡爹爹有些用,我也能进宫。”
“妹妹不必着急,总会有……”柳芸正想安慰她,却见对面的金文悦忽然站了起来,朝窗外看去。
“怎么了?外面有什么吗?”柳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牵着白马从远处走来。
便是柳芸心心念念的金彦站在那男子面前,也是不够瞧的。
金文悦激动道:“珠儿,你快下去,你跟着他,看他到哪里去。”
她原还失落自己进不了皇宫,却不料在这里碰见了她命中良人。
珠儿那日没跟着出城,自然不知道金文悦之前的偶遇,只是小姐发话,她不得不听。
她赶忙下楼,跟上了前方牵白马的人。
幸好现在街上人多,那人走的不快。
金文悦本想在原地等着珠儿回来报信,但她越想越不放心。
好不容易等来天赐的机会,不容任何闪失,“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些事,先告辞了。”
金文悦说完,提起裙子就走。
她不知道,隔壁厢房的老赵,跟着她前后脚的出去了。
金文悦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但还没走多远,忽然眼前一黑。
金文悦走后,柳芸哪里还肯安坐原地,立刻带上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金玖才放开声音。
“周小姐见谅,我实在是恨毒了那对母女。”
金玖虽说着这种话,只是表情却相当淡然,似乎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周小姐略僵硬的点了点头,“我理解。”
理解个鬼,哪家小姐会真让手下套麻袋的!
金玖路子之野,实在是给她开了眼界。
此前真是看走了眼,居然会以为金玖住在梅山是出于无奈。
“周小姐在江南多年,对这当中的事,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金玖说,“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跟你说说。”
周小姐礼貌性的没有拒绝,“金小姐请说。”
“周小姐应该知道,我母亲还在侯府时,柳氏就已经做了永顺侯的外室。”金玖说起以前的事,视线看向远处。
“此事,原本我的母亲是不知道的,是柳氏自己故意叫人说给我母亲听,那时候,母亲才生下我不久,原也想给永顺侯一个机会,只要他将柳氏处理了,便可以按头把这件恶心的事忍下去。”
金玖嘲讽一笑,“你猜怎么着?永顺侯非但没想处理柳氏,反而要把人迎进侯府。
这京城之中,有哪家勋贵夫人,能受得了如此羞辱?我母亲当然也不能。
这件事情,本该僵持下去。
那柳氏却想了个恶心人的办法,她假作有孕,跪在了侯府门口,赶一次,回来一次。
母亲被她气的实在难受,尤其那时,母亲身体本就不好。
柳氏用了最绝的一记,便是让金彦来给她求情。”
金玖说,“我虽没有亲眼看到母亲当时的神情,但能想象得到,必然是震惊茫然又心痛吧。”
别说当时的颜氏震惊了,就连现在听闻这件事的周郝雨都是震惊的。
金彦居然帮着一个外室去逼迫自己的母亲。
天呐!世上居然会有如此荒唐的人!
“自此,母亲便下定决心和离。于是搬出侯府,几番波折后住到了梅山别院。只是结果周小姐也知道,到底没能如愿。”
周郝雨听罢后,说道:“柳氏如此逼迫夫人,确实不值得饶恕,我若是你,也会是一样的愤怒。”
金玖摆了摆手,“不止如此。”她喝了口茶,才继续道:“到此为止,说的是他们如何对我母亲,那都是以前的事。最近,她们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什么?”周郝雨紧张道:“她们想对你做什么?”
“想让金文悦踩着我,摆脱她不堪的出身罢了。
所以几次三番的,想叫人把我骗回侯府。
实在是天可怜见,我如今不好骗了。”
周郝雨握住了金玖摆在桌上的手,刚想安慰一下对方。
却听到金玖说,“因此我对她们恨之入骨,我必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今日这番痛打,不过是收个利息。”
周郝雨看着那只握住金玖的手,她怎么就那么多手呢?这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吗?
周郝雨此前,从未遇见过金玖这样坦诚的人,以至于坦诚到,周郝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刚才她们提到了金彦,说他变了,我也如此觉得。”金玖双手端起茶盏,好让周郝雨不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原先,我以为金彦听命于柳氏,最近他却做了一些反常的事。
这些年来,母亲当初的嫁妆一直被柳氏母女偷用。
金彦得知此事后,就把那些嫁妆都收了回来。”金玖放下茶盏,补充道:“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
不过从刚才那两人的话听来,大概是真的。”
“或许世子这些年,也是被蒙骗吧。”周郝雨顺着话题,说了句好听的,实则心里仍旧觉得金彦有毛病的。
她藏在心里不敢说的话,却被金玖说了出来,“即便是受了蒙骗,那也是他蠢。”
周郝雨差点被茶水呛住,往后听金小姐说话,还是不要喝水吧。
“那两人说的退亲之事,我不曾听金彦提到过。”金玖说,“我和他虽是血亲兄妹,但关系还比不上陌生人。我与周小姐你来往,也全是因为你是可交之人。
所以,无论侯府是否与你退亲,我想,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是不会变的。”
周郝雨满心感动,她自父母去世后就觉得凄苦孤独,从来没有人对她说她可交之人。
她何德何能,担得起金玖这番赤诚。
“我也是一样。”周郝雨说,“我与金小姐来往,同样与旁人无干,只因为金小姐个性,叫我喜欢而已。”
京城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中,赵叔和护院把麻袋摔在了地上。
那麻袋里的人挣扎着,想要呼喊救命,可嘴里塞了东西,无法喊叫。
赵叔不张口,从旁边取来准备好的棍子。
他盯着乱动的麻袋有些不确定,这不知正反的,如何确定右手在哪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