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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修士以来,对修士的划分,一直都不是很清晰。
一般来说,一身只修一把剑的叫作剑修,专注于淬炼外体的叫作体修,并不纯粹于一种修炼方法的叫作杂修或者真修,这是传承至今,如今修真界对于修士的划分方法。
而在灵气充足的上古,古修士对于不同修炼方法的修士有着更详细的划分,其中便有一种叫作战修。在如今修真界中,剑修与体修可以说是公认战斗力最强的修士。但在上古,却并非如此。上古时期,有一种修士,以战养战,每一次斗法战斗,必然会拼尽全力,以战斗之身,豢养战斗境界,随着战斗境界的提升,这等修士能力也会随之而加强。这种修士就叫作战修。战修的修炼方法,在宋远山时代便不多了,近十万年来,也早已没有了关于战修的记载。
其实战修会消失,可以说几乎是一种必然。这种以战斗之身提升境界,以战养战的修炼方法太过决绝,是以几乎每一回战修战斗都是非死即伤。战修战斗力惊人的背后是一次次九死一生换来的。如此危险之下,因此,战修数量的锐减几乎是一种必然,后世不见战修也情有可原。
梅七鹤、妙无花与伏青牛散人皆未开口打断燕锦儿的话,三人皆知,燕锦儿突然道明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秦雅以身修剑的功法大抵与战修有关,连葭葭那个丫头身上的法衣也与战修有关。”燕锦儿说道,而后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些。”
“那你再算上一算就是了。”伏青牛瞟了燕锦儿一眼,“算算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知道你近日受了些伤,我那里有不少多年得来的丹药,吃了就是。”
这话一出,气的燕锦儿差点翻了个白眼,不过伏青牛一贯如此,对她十分不喜,此次肯出些丹药已然极为难得了。但是,这并非丹药能解决的事。
“且不说丹药有没有用的问题,便是有用,我也算不出来。”燕锦儿冷笑一声,连称呼伏青牛都懒得称呼,轻哼道,“你以为诡道测算是万能的么?若当真如此,我燕锦儿早被天劫轰成飞灰了。”
伏青牛被燕锦儿这般一呛,脸一板,方要发作,便看到妙无花看了他一眼,自知理亏,别过头去,不去看燕锦儿的脸色了。
这二人互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暂且不说,便说梅七鹤与妙无花二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妙无花开口了:“若当真是他们应当经历的劫数,我等自不好插手。不过那秘境入口在何处,我等旁的做不了,且在秘境入口候一候,接应一番也是好的。”若在秘境中陨落或者受伤,旁人也无话好说,若是侥幸出了秘境,反遭了小人暗算,那便当真不成了。
妙无花这要求,燕锦儿自是早已料到,微微颔首:“血月出现之地,便是秘境入口,我等派些人在那里候着吧,等上些许时日,应当就有消息了。”
话已至此,众人自是不再多言,这等事,梅七鹤自然派人去做了,也没了燕锦儿的事,燕锦儿起身离开。才出了议事殿还未行出几步,便见长春子皱着眉头,迎面而来。长春子此人虽然修为不算顶好,但因他本人是昆仑极少见的医修的关系,还当真没有几人敢得罪他。
见着燕锦儿,长春子便快步走了上来,不由分说,冷着脸一顿训斥:“燕锦儿,你的事我不想多管,但我与你说过,你近些时日不得动用灵力,否则整个人就要废了。但我听闻你不但帮着寻人搜星点位,还跟着动用大招去推算血月这等等天降异象之事。你一个劲儿的自废修为与我无关,但最好莫要在我的手底下出事,平白折了我的名头。”
“长春子,我并无碍。”燕锦儿说着,顺手拂去了额上的秀发,笑道,“你且放心,不会折了你昆仑医修的名头的。”
“呵!”长春子冷笑一声,便见燕锦儿也不废话,只将手递了过去,这副由他诊断的样子,长春子也毫不客气,开始诊断起来,这一诊断,却是有些惊讶,燕锦儿恢复的很好,好到有些出乎长春子的意料之外,好到一点也不像是最近大量动用过自身灵力的人。
“长春子,你放心吧,我燕某人惜命的很,不会折了你的名头的。”燕锦儿笑了笑,朝着长春子点了点头,提步越过长春子,向天机殿行去。
徒留下长春子呆在原地惊讶不已:“她倒是不曾动用过灵力,难道还有旁的方法占卜推算么?”好奇归好奇,长春子也并非那等寻根究底之人,很快便将问题抛在了脑后,于他来说,修真生涯不过两件事罢了:修炼、医人。其他的事,他管不着,也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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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事暂且不提,便说葭葭等人在发现血色圆月的那一刹那,也察觉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灵气。三人不是毫无阅历、初入修真界的小修士,自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问题:“这等情况,必然是有什么秘境或者异物出世。”
同时,三人心中也隐隐有所感:秦雅失踪,应当与此有关。
容不得他们三人细想,一道巨大的吸力扑面而来。其实,在那一瞬间,若是葭葭心念一动,未必不能将三人拉入混沌遗世之中,但他三人前来本就为此而来,是以便干脆不作为,任凭那一道巨大的吸力扑来。
一瞬间的黑暗之后,入目的便是漫天的血色,这等触目惊心的颜色看的三人本能的防备了起来,诸星元身上的防护法罩更是已然打开。
不过也只一瞬,三人便发现,这漫天的血色不过是暗红色的细沙,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耳尖一动,能隐隐听到不远处似是有兵刃交加的声音,有人在打斗,而且听那兵刃交加的声音,浑不似区区几把兵刃,似乎人数不少。
虽说从未有过记载此地有秘境的情况,不过即便三人不知,但光光那血色圆月,就叫人生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觉,这秘境绝对不简单,而且似是危险万分。
一想到此,三人干脆放出神识,向着那兵刃交加之声的来源扫去。
神识所见,七八十里开外,有数十位修士在打斗,三人不敢打探抬头,不过分出一丝神识,轻轻一扫,便收了回来。
这数十位修士个个修为不低,最低的也在出窍初期,而最高的他们也无法探出修为,想来至少藏神。
如此多的修士,又是这等修为,神识所见,也看不出任何的讯息,当不会是误入此中的天下修士了,应该是这秘境之中原本就存在的修士。
秘境秘境,顾名思义,秘密之地。多数险恶万分,但不乏异宝。自古以来的秘境,千差万别,很难一言道尽,也几乎没有任何前源可循,只能全赖修士自身的探索罢了。
诸星元看了看周围,心中一动,右手一翻,一道符箓随之发了出去,见那发出去的符箓,诸星元心中一喜。不过,他虽未避讳顾朗与葭葭二人,但因他二人彼时全身心注意力皆在那数十位斗法修士的身上,是以,倒是没有看到他的举动。
这些打斗修士的功法可说亦正亦邪,完全看不出一点头绪。
葭葭看向周围,不知为何,只觉此地似是什么时候见到过一般,甚是眼熟,只是要想起来,却又有几分困难。
原本她以为不过她一人这般觉得这般罢了,熟料,方才一说,便见诸星元与顾朗几乎同时点头:“我也觉得很是眼熟。”
三人竟同时对此地生出了几分似曾相识之感,这倒是奇怪了。
若是葭葭一人这般倒有可能是她的错觉,但三人若都这般以为的话,那必然是当真眼熟了。
只是这似曾相熟之中,又叫三人想不出到底是在哪里曾经见过这等地方。就好似隔了层薄纱一般,叫人隐有所觉,却看不透彻。
这等感觉,最是令人受不得,葭葭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无名业火,连带着整个人也多了几分难言的暴戾。
三人的神识打探过后,即便是相斗正欢,但那头的数十位修士也并非好相与之辈,当下看也不看,数十道神识扫了过来,而后几道强势的带着杀气的灵气袭来。
这般霸道而又不屑的动作,分明是不将三人放在眼里。三人心中恼怒,便是在神州大地,神识一探,虽说有些无理,却也情有可原,多半忙于相斗的修士不过会对他们有所作为,顶多防备罢了,像这等不怕树敌,想也不想便出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只是虽恼怒,他们却也无可奈何,所幸不过随手一招,要躲过也并非什么难事。架出本命法宝,“叮当”数声的交接过后,虽是安全躲了过去,葭葭心中却是一紧: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不管修为高低,是出窍初期的修士还是藏神修士,那试探性的一招之下,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袭来。
他们三人皆在年少之时便负上了天才修士之名,又极早入了执法堂,哪怕诸星元以“智”著称,平生所经历的战斗也不在少数。可以这么说,一路从斗法中成长出来的三人极少能感觉到如此强势的压迫感,除非面对对面同样是一路从斗法中成长出来的修士之时才会如此。
而且,如此强的压迫感,那些修士,不论修为高低,哪怕是一个才入出窍的出窍初期修士,所经历的战斗也决计不在少数。
这种感觉极为不妙。
可以说,在神州大地之时,几乎碰不到这等情况,即便面对修为略胜一筹的修士,三人也能从容不迫。但现在,这等压迫感告诉他们,对面的修士,无一人战斗经验不是高于他们之上的。若与他们正面相冲,吃亏的不过是自身而已。
这一想法之下,几乎是出自一种本能的,三人向后退去,选择远离斗法相争的那数十位修士。
只是,纵使他们想远离,也要看那些修士是否愿意放他们离开罢了。
不多时,便有四道冲天直上的威势向他们四人袭来,相斗正酣的一群修士竟是分出了与他们修为相当,战斗经验更是丰富的四人,这是分明想要将他们留在此处了。
这些不知从何处来的修士个个身手不凡,不过数招拆过,葭葭心有所感:这些修士若是放到外头,无一不会成为天下间名动一方的人物,便是她自忖自己有混沌遗世这等神器在手,也无法保证能够安全逃脱。
一下站到了诸星元的面前,以“智”见长的诸星元虽说修为不弱,但比起葭葭与顾朗来说,论斗法经验还是要少上几分的,尤其面对对方是经验如此丰富的修士之下更是如此。
不过短短拆了数十招,一声震天雷响响彻了这片荒凉的血色平沙地,葭葭丹田之内灵力陡转,在神州之地,与人交手,一般来说,她使出补天劫手都是为了一击必伤对手或者震慑他人,在她的印象中,若非对手与她修为横跨一个大境界,很少有被逼到不得不用的地步。
可现下,不过数十招,那一声劫雷声起,虽说成功的令得对面修士一惊,出手一缓,却也让她越发的担忧了起来。这一击补天劫手可以说是不得不出,只为自保而已。一招之下,天际顷刻风起云涌,早已习惯劫雷加身的葭葭时机把握的极准,在劫雷落下的一瞬间逼向其中两位修士。
一道手腕粗细的劫雷急转而下,瞬间将三人劈了个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