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炆怎么说也是沙场老将,要是浪出来的虚名,也不可能当柱国将军。
韩佑困惑极了,怎么造反第一战就直接被活捉了呢,还是被自己人给活捉了,这老家伙是搞笑来的吗?
不管怎么说,垻州目前是安全了,只是现在韩佑心里依旧揪着,深怕又碰到几个骑着马的军伍说哪哪又被夺了。
快马疾驰,韩佑带着人不停歇的狂奔着,终于到达了垻州。
垻州城门落下了,裴麒就站在城墙之上,一看是韩佑连忙下令开城门。
看得出来,裴老师这个读书人现在也是被搞成精宫之鸟了。
守城没多少军伍,还得守着四个门,韩佑入城后迅速让伏鱼象、陆百川、江追视察其他三面城墙,风白和周统则是顶替了杀马特与杀千刀,以王海为首形成第二梯队杀家三兄弟。
匆匆登上了城楼,杂兵们和守军道出了韩佑的身份,二百来号人单膝跪地行礼。
关炆就在城墙上,被捆的姿势那是相当的羞耻了,大胯捆的和丁字裤似的。
裴老师怕还有人来攻城,直接将关炆绑在了城墙后,要么说读书人就是心狠,一旦再出现敌军围城,裴麒就会下令让关炆来个城头蹦极,倒是有绳,不过绳子是套脖子上的。
华发丛生蒜头鼻,老脸发黄单眼皮,身上全是脚印子,也不知道是谁踹的。
关炆就这样被关在角楼里,俩仪刀营杂兵看着,这老家伙嘴里还被塞着木球,破布条子还穿在了木球中间,估计是怕咬舌头。
韩佑匆匆跑过去后,迫不及待的蹲在了地上,无比好奇的开了口。
“关将军,学生有一事不解,还请赐教。”
韩佑极为认真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关炆:“周骁、周天凤,外加一个你,仨人一起造反,周骁在关内打游击,周天凤在关外集结兵力,那么关将军你造反是因为…重在参与吗?”
关炆:“…”
风白哈哈大笑,给韩佑捧臭脚。
周统看了看风白,又看了看韩佑,不知道笑点在哪。
韩佑回头望着不明所以的周统,很是不爽:“你能不能别老带着皇子包袱在那装高冷,特么一个小旗,嘚瑟什么。”
周统一脸懵逼:“我又肿么了?”
风白嘿嘿笑着,想上位,光靠勇武不够,得有眼力价。
被堵住嘴的关炆不断挣扎着,似是有话要说。
韩佑打了个响指:“揍,揍到说为止,关于所有的事。”
说完后,韩佑去视察这一侧的城墙了。
他见到很多生面孔,穿着折冲府的甲胄,还有一些校尉与将军,见到他望了过去,满面讨好的笑容,模样很狗腿。
裴麒刚刚已经解释过了,这些人就是“乱党”,不过是给关炆玩了的乱党,假意造反,到了地方直接干关炆。
裴麒已经问过这些靠近边关的折冲府将士们了,事情很是莫名其妙。
大致意思就是关炆想要在暗中拉拢一些折冲府的都尉,然后拿出了很多金银财宝,问大家要不要造反,胜率很高,成功之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群都尉们说没兴趣,不愿意搭理关炆。
关炆说这反真的很好造,大皇子周骁来个声东击西,他带着这群人重新夺回垻州让朝廷的人马首尾难顾,关外的周天凤会集结异族大军攻打南关,到时候号令先锋军的肯定是天子亲军,叫做韩佑,是韩百韧之子,天子宠臣。
一听来的是韩百韧之子,这群折冲府将士们顿时有“兴趣”了,询问细节。
关炆就说细节了,到时候韩佑应该在垻州,先去垻州干掉他,顺道将垻州夺回来…
话都没说完,这群将领们小鸡啄米的点着头,连说有兴趣有兴趣,奥利给干了,直接造反!
这群将领们是真的给力,“呼朋唤友”奔走相告,不断让关炆“喜出望外”,兵马越来越多。
之后发生的事情,关炆就比较懵逼了。
到了垻州,他“麾下”一共有两支兵马,一支是周骁“借给”他的,一支是南关各地折冲府的。
随着关炆一声令下攻城后,两支兵马一起动手。
动手倒是没错,问题是两支人马不约而同的干他关炆。
关炆手下也有一群人,两千多,被两支兵马一顿砍瓜切菜。
然后双方还出现分歧了,周骁借给他的精锐轻骑,想要宰了关炆。
那些要跟他一起“造反”的折冲府将士们,要活捉他。
最后两帮人打了一架,周骁的那支人马似乎不愿恋战,骑着马跑了。
所以说关炆现在依旧处于怀疑人生和极度懵逼的状态中。
他完全无法理解,明明是牵头造反的周骁,他的人,为什么要干自己?
那群南关折冲府的将士,不想造反倒是早说啊,置之不理也好,举报也罢,何必呢,先说跟着造反,临到地方了,直接翻脸干我,搁这逗傻子呢?
一边巡视城墙一边和裴麒了解情况的韩佑,也有点懵逼,不过相比关炆,他只懵一半的逼。
“就是说那些关炆想要拉拢的折冲府都尉、校尉们,其中大部分都受过我爹的恩惠?”
“他们是如此说的。”裴麒也是哭笑不得:“不少人当年被韩大人传授过兵法,听闻关炆这老狗要谋害少尹,便假意投效,一是想要知道这些反贼如何打算的,二是为少尹您分忧活捉了他。”
“将人叫来。”
“是。”
裴麒转过头:“刘将军,张将军,少尹唤你们。”
明明是正五品的都尉,俩人快步窜了出来,笑的那叫一个狗腿。
刘绍,张成山,一个长的像是被毁了容的蝙蝠侠,另一个长的和变了性并且练块的毒藤女。
俩人单膝跪地,难掩激动之情:“末将见过少爷。”
一听“少爷”这个称呼,韩佑露出了笑容。
“伏鱼象,你们认识。”
刘绍连连点头:“曾经马勺里舀吃食的袍泽,熟的很。”
“听闻这狗日的福气大了,跟着少爷您了,兄弟们羡慕的很。”
韩佑目光越过二人,远处还有不少校尉、将军,都搓着手望向这边。
韩大少爷很不理解,老爹当年在南关到底干过什么事,竟有如此威望?
“兄弟们都辛苦了,朝廷很操蛋,这种事论功行赏都没办法抡,不过兄弟们称我一声少爷,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韩佑看了眼王海:“一人给一张银票。”
刘绍和张成山连连摇头。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都是兄弟们该做的。”
王海解开包袱,又数了一下远处的校尉和都尉们:“少爷,一人一张不够了,让他们分。”
韩佑无所谓:“都行。”
刘绍顿时不乐意了:“少爷,您这不是折辱大家吗,莫说…”
话说到一半,刘绍愣住了,双目开始斗鸡眼。
张成山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王海将一张十万贯的银票塞在了刘绍的手中,淡淡的说道:“我家少爷送钱,谁不收,他便要当场烧掉。”
刘绍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如同爹死娘改嫁一般嚎出了声。
“少爷,那狗日的伏鱼象是他娘的懒汉呐,武艺也不成,您给他撵走,让小的跟着您,小的比那狗日的伏鱼象忠心!”
张成山也跪下了,满面狠色:“少爷,莫说跟着您,就是造反小的也能带着兵马杀到京中!”
看出来了,这群南军将领们真的没把朝廷当回事,毕竟之前朝廷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过。
韩佑翻了个白眼,从包袱里拿出圣旨递给裴麒:“小旗以上,每人升一品,小旗以下,再每人奖赏二十贯,我去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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