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离开了工部后上了马车,有些憧憬南地了。
“南地很富裕,比京中富裕。”
韩佑乐呵呵的问道:“那里的百姓肯定整日很幸福。”
王海笑着问道:“少爷觉着,百姓如何才算日子过的好?”
“开威马汽车,住恒大期房,喝青岛啤酒,用蔚来手机,吃高级预制菜,享幸福人生。”
王海听不懂,但是他也不问。
韩佑看向车窗外,暗暗祈祷着,老八,我走后,你快弄点钱花,别一天天过的都不如庄户。
老八将这么大的兵权交给了他,何尝不是一种“放纵”。
在京中总是觉得被某些看不到的东西束缚着,做起事来,难免不尽兴,搞起人来,难免要遮遮掩掩。
拿着兵符到了富裕的南地,前往老爹曾经奋斗过半辈子的地方,顶着天子亲军的名头,上是天,下是地,天地中间的,谁能管的了他。
韩佑回到了山庄后,不再入京,享受南地远行在最后的安稳日子,同时也等待着圣旨。
他知道,去南地前老八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除了周天凤和关炆的事,各道的官员也需要“考察”一番,同时也要暗中调查多少世家与周天凤有染。
要知道老八登基后没有换过太多的官员,东、南、西、北四地,尤其是南地的各道官场,几乎没动,不动,不是因这些官员们本分,而是不想触碰到南地世家敏感的神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商税的事也悄声无息的解决了,商贾们将铺子开张,世家们也绝口不提这件事。
事实证明,他们找错了方向,商税不交,犯难的是户部和朝廷,而不是韩佑。
韩佑没怎么样,反而不少府邸被百姓骂上了,名声全都臭大街了。
山庄之中,韩佑左等右等,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子的旨意没等来,韩佑却等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邬明月,孕吐了!
经过邬明月自诊、京中名医确诊、宫中御医再诊后,山庄内,元日即将到来的喜悦气氛更加浓厚,山庄之中人人喜笑颜开。
古人很重视这种事,韩佑刚出道的时候并不是靠着老韩的“威名”,父子俩人属于是各干各的。
不说仪刀卫,就说四季山庄,都是韩佑一下一下拼出来的,这么大的产业,这么多人跟着他混饭吃,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韩佑哪天走着走着让雷劈死,四季山庄不就是没了主心骨了吗。
韩佑有了后,代表韩家可以传承下去,代表四季山庄也能继续延续下去,对几乎所有庄户来说,这比过年都让他们开心。
不过韩佑也是痛并快乐着,邬明月是后嫁入韩府的,仲孙无霜才是最先入韩府的,这一看污姑娘捷足先登了,无霜姑娘也不甘人后。
一到晚上,仲孙无霜就到韩佑身上,韩佑还不能说什么,只能一言九顶。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韩佑也一日一日着。
岁尾最后一天,随着太乾殿百官下朝,各家府邸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不管怎么说,朝臣在朝堂上杵了一年,可算是休息下来了,韩佑为了庆祝元日特意放出消息,说仪刀卫无意之中获得了一封书信,和周天凤有关,书信上写着私下里和周天凤狼狈为奸的朝臣与世家名单,信件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上面有好多朝臣,仪刀卫准备这几天就将人抓了。
各家府邸又开始将大红灯笼取下来了,一个个愁眉苦脸,这逼年是没法过了,鬼知道韩佑会不会借题发挥报商贾关张之仇。
都是没影的事,韩佑就是觉得快过年了不能让这群王八蛋乐呵,恶心恶心他们。
元日,即将到来。
所谓元日,指农历正月初一,新年第一日,一年之岁首,也是华夏民族诸多节日中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辞旧迎新。
朝堂上,休朝三日,官员休沐三日,衙署中只要留着几个主事就好。
京城中,百姓喜气洋洋,尤其是在城北做工的百姓们,领了工钱可以过个肥年。
京城外,与韩佑有关的几处土木工程也全部停工。
那些长垣百姓们,全都撵到了四季山庄,各个感恩戴德。
四季山庄也停止了营业,山庄内张灯结彩。
两千多长垣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杀坤宰羊,其乐融融。
食堂之中,刘瘸子大呼小叫,大量的肉食和酒水被搬到了室外。
一堆堆篝火被点燃,众人互道恭喜。
快要入夜时,韩佑亲自站在山庄入口处,等待着邀请的宾客。
这一次韩佑邀请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京中的孤寡老人,比如老尚书钱寂在京中就没什么亲族。
老钱还强点,小辈们都在下县,主要的孤寡老人是国子监的学官们,那一个个的,属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第一个来山庄的还是老爹韩百韧,骑着马飞奔而至。
刚从京兆府赶过来,王山留着“值班”。
老韩嘴里发出标志性的野马脱肛爆笑声,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护心镜。
护心镜巴掌大小,破旧不堪,上面满是刀刻斧凿的痕迹,还有两处凹痕,似是箭矢射的。
“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应花销都是佑儿赚来的,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将护心镜交给韩佑,韩百韧老脸发红:“这是爹从军时所佩戴之物,你娘亲当年从南关大帅府中偷出来给爹爹的,现在爹就给佑儿了,佑儿莫要嫌弃。”
“娘亲所留之物?”韩佑动容,连连摆手:“爹还是您留着,放您那,你也好有个念想。”
“有甚念想的。”
韩百韧极力掩饰着心中苦楚,咧嘴大笑着。
要知道当年韩佑的娘亲正是年关时病逝,没到这时候,旁人都是欢声笑语,唯独韩百韧对老婆的思念之情愈发浓厚。
见到韩佑在这迎接客人,老韩想着索性无事可做,就在旁边陪着。
等了没一会,穿着一身大红袄的周衍也来了,陪着韩佑等待着,这小子来的时候还将不情不愿的周统也拉来了。
三辆牛车赶了过来,国子监七位学官道了,一下牛车,这七个人和江南奇怪似的纷纷大笑。
虽然寒门学堂没有遍地开花,可至少见到了苗头了,韩佑在山庄内弄个四季学堂,这群老学官也可以因材施教并传授各家所处,要不是怕给韩佑招灾惹祸,他们都想辞掉国子监的职务了。
宫寒猛然见到韩百韧,瞳孔一缩,总是觉得大胯有点疼。
韩百韧看都没看他一眼,在老韩彪悍的人生之中,揍的人太多了,从京城能排到旬阳,哪能记的过来。
又是一顶官轿,户部左侍郎司徒羽来了。
说来挺逗的,其实韩佑和他没什么深交,只是不知不觉间,司徒羽总是毫无缘由的挺韩佑,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京中,仿佛二人关系多好似的。
韩佑也挺欣赏司徒羽的,这种将百姓当命根子似的官员太稀缺。
喜气洋洋的司徒羽刚下了轿子,苦笑连连。
作为左侍郎,也算是重臣了,结果一走到跟前,都不够腰疼的。
先给皇子弯腰施礼,还是俩皇子。
然后是正三品的韩百韧,给老韩施了后,又得给学官施礼,一共七个。
弯了十次腰,刚挺起胸膛,尚书们来了。
工部尚书周正怀、户部尚书孙守廷、礼部尚书钱寂,就连没收到请帖的刑部尚书吴定弼也带着陈玉安来了。
司徒羽闹心扒拉的接着施礼,本以为终于可以抬起头挺起胸口做人时,一匹快马赶到。
“韩将军何在,陛下御驾、德妃凤驾,一刻钟后到达,韩将军速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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