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真的离开山庄了,坐上官轿逃似的跑了。
韩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要坑他?
还真别说,韩佑动心了。
他要开办学堂,礼部就是绕不过的那一关,反正早晚要得罪,不如借赵泰的势将这件事做成。
可谁知赵泰这家伙就好像能够看穿人心似的,韩佑刚说要将孔圣的学问发扬光大,赵泰都不问一下就跑了,这么大个吏部尚书,也太过分谨慎了。
遇事不解,寻北门御庸,韩佑挠了挠额头,找小胖子去了。
到了小胖子的院子后,见到他正在和裴麒下棋。
韩佑等人推开院门后,一声书生装扮的裴麒连忙站起身,对韩佑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韩佑挥了挥手:“你们玩你们的。”
裴麒站在那里,不动弹,不亢不卑。
可以这么说,裴麒是韩佑小团伙中地位上升最快的人了。
问,如何区分谁才是韩佑的核心小伙伴。
答,韩佑是否给他一个家。
当初还叫避暑山庄的山庄在最里侧规划了一大片住宅区,全是独门独院,一共三十有二。
包括韩佑在内,亲近或是受到重用的人,韩府的秦大爷、王家兄弟、四季山庄的各个小头目、北门御庸、仪刀卫俩狗腿子、朱尚,外加韩佑那两房腰子掠夺者以及坤哥,都有属于自己的小院。
甭管是不是居住在里面,只要小院门口挂着牌子,有了自己的名字,那就是爷,都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声是韩佑团伙中的一员。
这些人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出身不同,乃至性别不同。
而这些人又分为三大类,第一大类,创业初期就加盟的,第二大类,创业初期被干服的,第三大类,有着特殊才能的。
第一大类,主要以秦大爷、王家兄弟为首,他们属于是韩家父子最忠诚的追随者,也可以称之为家人。
第二大类,以北门御庸、雨绮为代表,前者是韩佑刚创业没干他,他就服了,后者是被韩佑祸害的都快没半条命才弃暗投明了。
第三大类,主要是坤哥等人,无钱无权无人买,就是有劲儿,有手艺,有本事,裴麒现在就得走坤哥的路子,不过不是用体力,而是要用脑子。
相比其他人,裴麒是第一个才是认识几天就被赠予小院的人。
在京中混,哪能不知道四季山庄。
游走于黑白两道,岂能不知晓韩佑。
裴麒不是伪君子,他是真小人,所以他用“诚意”打动了韩佑,直接告诉韩佑,我裴麒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就想跟你混,行不行一句话。
之后这家伙用事实证明了他真的不是什么好鸟。
君子,韩佑见的多了,伪君子,更多,唯独真小人,裴麒是头一个,算是接纳了他,不过也仅仅只是接纳,并不代表信任他。
不说韩佑如何想的,就说裴麒,申屠罡倒台后,他来到了四季山庄,没人告诉他应该干什么,之后裴麒扛着个包袱卷进了属于自己的小院,他知道,自己来对了,因为上班时间是他娘的令人发指的巳时,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
更加丧心病狂的是,根本没人管他们,除了海爷、陆将军、江追三人每天要跟着韩佑外,其他人只负责自己那点事,只要将差事交代好了,到日子领分红就行。
裴麒打听了一下分红的情况后,眼睛都红了。
无用书生唐镜、特殊行业从良者雨绮、卸甲老卒穷的叮当响的朱尚、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工部匠人,就连个搓澡的领班都有分红,裴麒知道后脑瓜子嗡嗡的。
他很确定,只要将命卖给韩佑,永远给韩佑当小人,韩佑不倒,他一辈子吃香喝辣钱权不缺。
就来到山庄这几天,裴麒每天只做两件事,等待着,准备着,准备等待着,等待准备着,随时准备等待着韩佑的召唤。
恶心申屠罡只是一张入场券,裴麒认为自己还欠缺一个机会,一个在韩佑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大家以为裴麒的“手段”足够恶心了,其实,他很收敛,他还有更恶心的。
现在见到韩佑来了,裴麒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狂躁不安的心,他需要迅速在韩佑的小团队中站稳脚跟,领取更多的差事一展所能,而不是天天和个死胖子搁这下棋打发时间。
韩佑坐在了石桌旁,翘起二郎腿,乐呵呵的:“你下你们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北门御庸看都没看韩佑一眼,也没行礼,撅着个嘴唇子,也不知道和谁置气。
韩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他知道小胖子为啥甩脸色,因为邬明月。
韩佑也是有苦说不出,以往的时候,北门御庸没事就去他那小院溜达,聊聊关于山庄的运营和朝堂上的一些事,都是晚上的时候去的。
结果自从邬明月嫁过来后,小胖子一去就闹心,一去就闹心。
只要是入夜了,时间差不多了,韩佑就和打卡上班一样,院子一缩,门一关,啪啪啪。
在北门御庸眼里,韩佑现在就和个大淫魔似的,白天醒了等着入夜,入了夜就啪啪啪,啪啪完了睡觉,睡醒了等着入夜。
实际上真不是这回事,韩佑也是无可奈何。
邬明月都三十二了,在韩佑眼里,这是个少妇,和御姐也能搭点边儿。
可要知道古人很多三十来岁的女人都当奶奶了,邬明月就很急,正好这几天日子还碰上了,连仲孙无霜都得排队预约,要不然韩佑也不能研究山庄里的大黑狗天天吃什么。
不过韩佑也没当回事,姨丈姨丈,我不丈你姨,我还当什么姨丈。
北门御庸不吭声,坐在棋盘旁,裴麒可不敢,站在韩佑身侧躬身而立。
“不下了。”
北门御庸明显是没下过裴麒,一扫棋子,斜着眼睛看向韩佑:“作甚。”
“问你点事。”
“不知道!”
“咋的,让我叫明月叫来收拾你呗。”
“姨丈请说。”
“贱不贱啊你。”韩佑翻了个白眼:“吏部尚书赵泰刚刚来过了。”
“赵大人?”北门御庸神情微变:“他来寻你作何。”
“要坑我。”
韩佑三言两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说,北门御庸开始进入思考模式了,双手指着下巴,鼓着腮帮子。
片刻后,北门御庸终于开了口:“赵泰,招惹不得,赵家,得罪不得。”
“也不算招惹啊,就是大家没谈拢罢了。”
“也是,不过若是能交好一二再好不过。”
北门御庸有些惋惜:“若是招惹钱寂老大人便可交好赵泰,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为什么这么说。”
“周天凤想要行大逆不道之事,必会暗中拉拢赵家,要问南地哪个世家能够知晓周天凤下落,定是赵家,如果你能通过赵泰将周天凤这逆贼抓到京中,便是为陛下铲除了心腹大患。”
顿了顿,北门御庸说道:“不如备上厚礼,我与你去赵府登门拜访怎么样?”
话音刚落,朱尚推门而入:“少爷,有一个自称礼部尚书钱寂钱大人的老者,正在窗外,要寻你。”
韩佑没有吭声,埋头思索着。
他觉得一直等待的契机似乎到了,只是不知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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