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韩佑蹲在官道旁,背后就是直通避暑山庄的路,一群人围在旁边,很是激动。
王海为韩佑打着油伞遮阳,有些焦急:“少爷,您让那肥仔下的请柬明明写的午时,这都过了午时,怎地还不见个活人。”
蹲在韩佑旁边的周衍乐呵呵的说道:“急什么,先生出手,一定有。”
张卓与郭鹏俩人是看出来了,现在韩佑就算说周老板不是他亲爹,这小子都能信,但凡是韩佑说出的话,周衍非但会支持,还会无脑信。
周衍也不知和谁学的毛病,搓着手:“先生,为何只给那些世家下请柬,不给官员下。”
“官员都是出自世家的,而且即便抓心挠肝也不可能第一天就来。”
“那先生以后就只让世家子来?”
韩佑哈哈一笑:“当然不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可不是。”
周衍不解的问道:“那成年人做什么?”
王海抽了抽鼻子:“做牛做马。”
周衍:“…”
韩佑都懒得吭声,最近王海读书学知识,都把知识学杂了,昨天和王山倔了半夜,非说见贤思齐焉的意思是孔子见到了自己七十二个贤人,就想起以前暴揍齐国国君的情形。
韩佑也懒得管了,学杂就学杂,总比天天蹲在墙角发呆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韩佑也有些不确定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不成京中的阔佬都学聪明了?
不去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韩佑笑呵呵的对周衍说道:“你之前放在我那里的金银珠宝,也别要回去了。”
周衍依旧笑的灿烂,他就没想要回去,因为知道要不回去,而且他丝毫不觉得亏,因为先生说了,知识就是财富,阅历就是钱粮,周衍觉得最近跟着先生,那是一顿血赚,各种财富钱粮,赚的盆满钵满。
“当折现了。”韩佑揉了揉周衍的小脑袋:“避暑山庄有你三成份子,将来你开牙建府也有钱用。”
“额滴亲娘咧。”郭鹏倒吸了一口凉气:“少尹豪爽,您就是我家殿下的再生父…”
张卓一脚将郭鹏踹一边去了。
这伙人跑前跑后,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避暑山庄的情况,将来能赚多少钱,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肯定比全京中的青楼花船加起来都赚钱。
北门御庸满面羡慕嫉妒恨:“我申屠家也愿投些钱,少尹您也施舍施舍我们申屠府。”
“你不是姓北门吗,怎么又你申屠家了呢。”
“不分彼此,谁混的官位高,我就是谁家的。”
“申屠家就算了。”
韩佑耸了耸肩:“不过算你北门御庸一成,但是有个条件,以后你官复原职,朝堂上必须照应我爹。”
北门御庸一砸大腿,动情的喊道:“以后你爹就是我爹,我亲爹,当亲爹一样伺候!”
陆百川激动了,指着自己:“我呢我呢,兄弟我也跑前跑后,忙的脚不沾地,一…不不不,半成就行。”
韩佑困惑不解:“你不是仪刀卫的吗?”
“是啊。”
“那给你什么钱,给你钱了,不成收买天子亲军了吗。”
陆百川的脸垮下去了。
这仪刀卫副统领,他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本来,他想说您收买,尽情收买,这副统领让你当都行,反正除了我和个死太监也没别人了,正好您赚点钱给仪刀卫支棱起来。
可一旦要是这么说了,韩佑就能知道仪刀卫就他俩人,估计知道后能往死里埋汰他,陆百川倒是不嫌丢人,他怕给周老板丢人。
“少爷。”王海看了眼美滋滋的北门御庸:“这肥仔不过是宰辅派来给您打下手的,您给他一成,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北门御庸气的够呛:“日后休戚与共!”
韩佑哈哈一笑,是的,休戚与共。
他不愿意与申屠罡这位宰辅深交,因为这老头早晚会被淘汰,而且尚不自知,退出朝堂的那一天,也必然会得罪一大堆世家与官员。
韩佑认为这是注定的事,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朝代的宰辅靠一个“正”字执掌朝堂后告老还乡还能全身而退的。
柯达直到破产那天,所生产的胶卷质量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只是人们不再需要它了,这就是淘汰。
当世界抛弃你时,不会特意给你打招呼,只能看你自己是否有敏锐的嗅觉。
新君登基,周老板要的是“稳”,所以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宰辅之位,给了申屠罡。
一旦朝堂稳定下来,周老板就会大刀阔斧的改革,到了那时,以申屠罡保守的性子,便不再适合这个宰辅之位。
相比申屠罡,韩佑更看好北门御庸。
倒不是说这胖子将来能当宰辅,而是回到朝堂后一定会混的如鱼得水。
这也是韩佑为什么会以“出苦力”为由送北门御庸一成避暑山庄的份子。
这胖子不是傻子,知道他忙前忙后根本“不值”一成份子,韩佑没把话说透,大家理解就好,北门御庸同意了,甚至加了句“休戚以共”,这也代表着他愿意上韩佑这条贼船。
“来人了来人了。”
周衍兴奋的叫了起来,众人望去,韩佑一头雾水:“怎么就一个人?”
的确是一人,骑着马,快马疾驰,穿的还是布衣,三十多岁,明显不是韩佑的客户群体。
马未到,马上骑士高喊道:“前方可是避暑山庄,韩大将军之子韩少爷何在。”
大家面面相觑,马到,骑士翻身下马,身手矫捷。
王海等人看了出来,这家伙从过军。
来人相貌寻常,肤色黝黑,匆忙跑了过来:“哪位是韩少爷。”
“我。”
韩佑躲在王海身后:“你哪位。”
“天子圣驾一炷香后就到,小人奉老爷之命前来,需马上入避暑山庄,劳烦韩少爷叫人为小人指路,并寻一名老卒,小人有事交代,这老卒最好是当年北关边城卸甲军伍。”
“等会。”韩佑吓了一跳:“圣驾是什么意思,天子要来吗,还有,你家老爷是谁?”
“兵部左侍郎黄大人。”
“黄有为?!”
“不错,正是我家老爷。”这黄府下人极为焦急:“小人也不知详情,只知下朝时老爷让一名宫中太监将纸条交给小人。”
“纸条在哪?”
“小人烧了,老爷在纸条末尾标注二字,阅,焚。”
“写了什么?”
“不可说。”
“我…”
这次不止韩佑迷糊了,其他人也是满腹疑窦,不知道黄有为打的什么主意。
黄府下人满脸汗水:“韩少爷您若是信得过我家老爷,便让我寻一卸甲军伍,谁都可,最好是边关卸甲老…”
周衍又叫了起来,指着官道叫道:“真是父皇,快看快看,九爪金龙的旗,好多宫中禁卫。”
韩佑深深看了眼黄府下人,当机立断:“好,北门御庸带你去。”
说完后,韩佑直接对北门御庸说道:“全程陪同,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有一丝怀疑,让王山做了他,将尸体埋到后山。”
黄府下人吞咽了一口水,纸条上明明说韩佑是少年人,做事有些优柔寡断不能全盘托出,老爷他…写错字了,是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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