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衣早已气的七窍生烟。
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帮我搞死楚至道,等你楚御下了山以后我罩着你,怎么事到临头你小子还反水了呢?
陈无悔带着其他四位长老死谏、大殿之外数百名弟子长跪不起、陈无悔要求自己退位、楚御反水,这意外接二连三的生,白洁衣早已是心乱如麻又羞又怒。
楚御早就忍白洁衣很久了,这一打开话匣子,基本上就收不住了。
“您不提我还不生气,白洁衣太不是个玩意了,你说就他这逼样的是怎么混成山门席一等长老的,司职传功堂对,你问问内外门弟子,他都传个毛了传,天天就知道和楚至道那傻。。。和至道师兄勾心斗角。”
其实楚御还真就冤枉白洁衣了。
白洁衣传功就是教导内门十二大弟子和几个嫡传弟子,要是一千多人都他负责他早就累死了,哪有精力和楚至道撕逼。
楚御拿出茶杯子,喝了口水。
全山门里,就他一个出门带着水杯。
楚御继续喷道:“知道的是传功堂长老,不知道的以为他国家领导呢,你看看他,山里就这么大个地方,出门上个厕所都一群人跟着,咋的,怕楚至道暗杀他啊,这不是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吗,楚至道也不可能提前动手啊,再说带那么多人有个毛用,楚至道计划暗杀他的时候是在膳食堂里投毒,他带人再多也没用。”
楚至道:“。。。”
楚御到底还是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楚至道身上了。
所有人看楚至道的眼神都变了。
可不是咋的,楚至道就管一个堂,膳食堂,真要是投毒。。。防不胜防啊。
“还有他身后那群狗腿子,鸡毛事不干,整天跟在白洁衣后面善善的,善他奶奶个腿善,那还要你们这群长老干毛,弄个小度语音好不好,至少还能唱歌什么的。”
众长老:“。。。”
“整天就看到白洁衣领着一群狗腿子满哪乱晃,哪哪都是他们,还有那云非攻,天天在前山吆五喝六的,知道的他是白洁衣头号狗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白洁衣他爹呢,天天仗着白洁衣是他老大满哪吹牛B收小弟。”
云非攻看向楚御的目光中满是幽怨。
大哥,这不是您教我这么干的吗。
楚御一通吐槽后,百里浪微微竖起大拇指。
他刚开始觉得陈无悔挺猛,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现在他才现,楚御比陈无悔还猛!
因为陈无悔得罪所有人后就得去后山悔悟崖了却残生。
可楚御,出了这个门后该干嘛干嘛去,谁也管不着他。
陈无悔看向楚御,笑吟吟问道:“楚神兵,老夫问你,这一肚子怨言,想来,定是憋了许久。”
“嗯,差不多半年了,从第一次见到这老小子我就不舒服,你Tmd是传功的,结果胖的和球似的,怪不得膳食堂总见不到荤腥,估计都让这老东西给以权谋私了。”
白洁衣破口大骂:“放屁!”
楚御身体往后坐了坐:“我警告你别冲动啊,当心老百里弄死你!”
百里浪:“。。。”
陈无悔的脸上笑意更浓:“却不知,你楚神兵,是从何时对白洁衣心生怨念?”
不止是陈无悔,所有人都很好奇。
按理来说,白洁衣对楚御挺好的,许下了种种承诺不说,提什么要求都答应,平常也是关爱有加慈爱非常,反倒是楚至道和楚御应该是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可楚御为什么要帮楚至道?
大家不知道的是
,楚御根本谁都没帮,他是帮自己,帮炎黄峰。
楚御耸了耸肩:“这玩意就是第一印象,我挺喜欢胖子的,一般胖子都比较讲究,而且善良,但是这老家伙看见他就来气。”
“是吗?”陈无悔微微一笑,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如同能够洞彻人心一般:“会不会是。。。白洁衣当着你的面鞭挞那内门女弟子时,你心生了恨意。”
楚御面容一滞,面色莫名。
陈无悔继续到:“还是。。。因为那白洁衣向你透露想要将楚至道取而代之?”
“或是。。。当你得知白洁衣想要铲除所有隐门?”
“亦或者是。。。你担忧白洁衣效仿楚家先祖楚巳岐最终为炎黄峰山门惹来杀身之祸?”
“总不能是。。。已悟透了勘天卜地之术的你。。。担忧白洁衣将这炎黄峰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楚御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望着双目灼灼的陈无悔,半晌没有开口。
他之前有这个打算,准备用勘天卜地忽悠人,然后弄死白洁衣,不过还没到那一步,很多铺垫还没做好。
陈无悔微微颔:“嬉笑怒骂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赤子之心,楚御楚神兵,你是一个好孩子。”
顿了顿,陈无悔说道:“若是老夫猜的不错,当日白洁衣鞭挞那与你非亲非故的内门女弟子时,你这才心生怒意,因你怜惜那弟子,怜惜这些命苦的孩子无爹无娘疼爱,却还要遭门中长辈随意欺辱!”
楚御刚要开口,陈无悔直接开口道:“当日,老夫正在远处观望,你背对白洁衣时,可是面容狰狞的很,转过身时,却又面露笑容,为何当场不作却隐忍不?”
楚御打了个哈哈:“有吗?”
“莫要否认,这就是你聪明之处,若是当场作,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那内门女弟子遭受更加严厉的惩罚,所以你深知,此事,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因为。。。你开始了布局,因为对白洁衣的恨意,开始了一步又一步的布局!”
“老家伙,你别乱说啊,什么玩意布局,白洁衣拿鞭子抽那姑娘的时候我是挺生气的,但是可没像你说的针对白洁衣开始布局,别说的我和个阴谋家似的。”
陈无悔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白洁衣向你透露将楚至道取而代之时,你已知道白洁衣所图不小,可是你却没有太过在意,百里师兄说的不错,你志不在此,只是想要尽绵薄之力让这炎黄峰山门多一些烟火气,弟子们,亦可少受一些苦楚。”
“当你得知白洁衣想要铲除所有隐门,你不再急于下山,因你知道此举无疑为我炎黄峰山门埋下杀身之祸。”
“当白洁衣向你透露欲效仿楚家先祖楚巳岐之时,山门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清楚这样做的下场,白洁衣事成之时,便是炎黄峰万劫不复之日!”
楚御的后背,遍布冷汗。
陈无悔说的,丝毫错处都没有。
这个老东西,或许早在自己登山的时候就开始观察自己了。
自己每一步,每一次心态变化,都没瞒得住这老东西的双眼。
楚御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百里浪,怀疑是不是这老货给自己卖了。
百里浪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陈无悔,住嘴,休要再胡言乱语!”
白洁衣终于安耐不住了,豁然而起,那目光,就如同要吃人一般。
他恨啊,恨自己居然让楚御给耍成这样而不自知。
陈无悔又回过了头,微微看了眼楚至道,继续说道:“楚御,你不但利用了白
洁衣,亦是利用了至道师侄,他二人太过自负,误以为你是二人知己,处处谦让于你,实则不然,你有意让这二人加剧矛盾冲突不可调和,如此,才可浑水摸鱼,是也不是?”
“草,老东西,别尼玛的乱说啊。”
楚御实在是坐不住了,这老家伙是拿架在火上烤呢。
“说话得讲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最初时,至道师侄将心腹之人俱都告知于你,眨眼之间,你便将这些人通通告知于白洁衣,老夫说的,可有丝毫错处?”
“那不是得骗取白洁衣的信任吗,再说这事我已经和楚至道解释过了。”
楚御已经站过队了,所以倒也不担心将真相和盘托出。
“不错,因此事,至道师侄信任之人尽数清洗,而你,却让云非攻成了那三等长老,看似这二人挖空心思巴结于你,可真正得利之人,却只有你楚御一人。”陈无悔面露一丝欣赏之色:“想来此事,你做了不止一次,可惜,老夫没那千里之眼顺疯之耳,无法知你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楚御,也不亏为楚家血脉后裔,心机之深,脸皮之厚,罕所未见。”
楚御翻了个白眼:“老子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鬼。”
话是这么说,可楚御心里却连连骂娘。
他怕的就是这事,怕被人盯上。
这就和贼似的,你不知道他是贼,你也不会挖空心思研究他。
可你知道他是贼的话,你就得天天寻思,研究这人的行为,这人和谁说过什么话,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知道他是贼,知道他要偷窃,所以通过蛛丝马迹就知道这贼要干什么,从反推推出细节。
楚御也是实在没想到,从自己入山的第二晚就被人家盯上了。
陈无悔看向楚至道和一众长老:“这。。。便是我为何要说掌门之位并非无可取代。”
现在白洁衣看楚御,比那楚至道更可恨,那里肯同意,直接叫道:“黄口小儿罢了,这些小手段小心思,不过小道尔,更何况,老夫却也未必着了这小子的道。”
“小道尔不假,可此子,却是为了我炎黄峰传承,在我等眼中,这便是大道。”陈无悔一脸戏虐的说道:“白洁衣,到了现在,你依旧小看此子,你果然不配执众长老之牛耳。”
“云非攻!”陈无悔突然低吼了一声:“若是此时白洁衣要将楚神兵打杀当场,你意欲何为?”
云非攻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脸茫然。
看热闹看的正来劲呢,叫我干什么。
“老夫问你,意欲何为?”
云非攻看了看楚御,随即又看了看白洁衣,流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若敢伤神兵长老,非攻,当是要将白洁衣这老匹夫扒皮抽筋!”
众长老,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话。。。可是白洁衣头号马仔说出来的!
楚至道想笑,没好意思。
这感觉,忒爽了。
老沙比想不到,你的头号马仔,他其实是我的人。
可谁知陈无悔又突然问道:“云非攻,老夫再问你,若是楚至道欲将楚御打杀当场,你意欲何为。”
“这。。。这。。。”
云非攻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冲着楚至道露出了几丝愧疚的神情。
这一个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楚至道也傻眼了。
感情这非攻师弟。。。他从头到尾就不是我的人?
那我天天被他怼成这比样处处忍着他干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