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对于剑客而言是种侮辱,但我只是在讲述事实。”鹰眼微微转过头,那如老鹰般的眼瞳盯着香克斯,“我在那艘船上,看见了一座新的山巅,而现在的我,还仅仅是处于山脚下。”
这就是事实。
红发望着鹰眼的眼睛,忽然张大了嘴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可真是有趣,好像一下子就有趣了起来。”
其余的红发海贼干部,都是同样的笑了起来,一时间,整艘船上面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俾斯麦望着这幕画面,不由问道:
“他们不相信吗?”
“不,就是因为相信,才会是这样的反应。”沈默笑着说道,“因为他们很兴奋,为找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兴奋,所谓的海上冒险者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追求的是自由,自然也包括将情绪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即便是领导者?”俾斯麦望着那个红发的断臂中年。
这与她过去理解的常识,有很大不同。
“当然,他们是同伴关系,而非上下级。”沈默转过头打量了一下俾斯麦,“不过,热闹一点好像也挺有趣,我们要不要也找个时间试一下,叫上一些厉害的会员开宴会什么的。”
想象一下那些彼此是仇敌的人聚在一起宴会,又不得不老实一点的场面。
沈默的确觉得有趣。
不过俾斯麦的表情却有点为难,“只是想一下那么多人聚一起吃饭,就觉得有点可怕......”
“有机会再说呗。”沈默拍了拍她的头发,“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做就行了。”
“我明白的。”俾斯麦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画面里的众人似乎是笑够了。
红发也拿起肉块咬了一大口,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说的话,能够实现任何心愿的传闻也是真的哦?”
“是真的。”鹰眼看起来就像是一堆粗犷武官中的唯一一位斯文文官,慢慢的说道,“对于他们而言,我们的任何心愿应该都做得到,只不过,需要代价。”
“财宝吗?”耶稣布双手环胸,“这根本没道理,如果是那样的存在,要财宝又有什么用。”
鹰眼看了眼这个披着绘星披风,背着一把狙击枪的男人。
忽然说道,“我登上船的时候,有另外一伙人也登上了,应该就是香克斯你说过的那位路飞。”
“哦,路飞吗?”香克斯脸色一喜,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果然出海了啊,一出海就登上了命运之船,这可是个好消息。”
香克斯一直都对路飞有着很高的期待。
这期待或许源自于对方的毅力和决定,或者源自于D之一族的血脉。
但路飞出海,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不过,鹰眼想要说的并不是路飞。
他依旧看着耶稣布说道,“我在路飞的海贼团上看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叫做乌索普,他......”
“乌索普?那是我儿子。”耶稣布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也出海了吗?还是在路飞的船上?”
“没错。”鹰眼回答道。
乌索普通过试炼的速度非常快,这给了他挺深的印象。
“今天的好消息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啊。”香克斯举起自己的酒桶,“好久都没有这么兴奋了,果然今天是个开宴会的好时机。”
“宴会!”
其余的人也欢呼了起来。
香克斯喝了一大口酒后,有些醉醺醺的转头看着鹰眼,带着兴奋的笑容。
“那个命运之船这么厉害的话,你现在的剑术是不是又突破了?”
鹰眼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问道:
“你要感受一下吗?”
“哈哈,你好久都没有和我切磋剑术了。”红发哈哈笑道,也站了起来,“宴会之前活动一下也好。”
“鹰眼要和船长切磋剑道吗?”
“上次切磋都是好久之前的事。”
“没错没错,自从船长断臂之后就没再切磋过了。”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输的人下海抓鱼去。”
其余所有的船员都让开了位置,颇为兴奋的看着这两个人。
虽然鹰眼说过不想再和断臂的香克斯切磋剑术。
但今天这架势,分明就是要切磋下的样子。
四皇之一和天下第一大剑豪,这绝对会是一场难得大战啊。
“你们误会了。”鹰眼缓缓的拔出他背上的夜刀,“我并非是要切磋,而只是让香克斯你感受一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登上命运之船的人是不可能在剑术上过触及我现在的境界。”
“哦?”
香克斯的目光也锐利起来。
抬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剑柄。
如果是其余的人说这样的话,他只会当是在说大话而已。
但面前这个人所说的,那就不一样了。
“听起来船长要被碾压啊。”旁边有位干部说道。
“被碾压,这怎么可能?”新上船没多久的洛克斯达完全不相信,“咱们船长可是四皇,鹰眼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碾压四皇。”
“哈哈哈。”旁边的干部们都是大笑着,却不再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
鹰眼已经动了。
手中的长剑,就这样朝着香克斯缓缓的斩下去。
速度很慢,非常慢。
但是香克斯的剑刚刚拔到一半,就停在了那里。
他睁大了眼睛,看见的而不是一柄剑,一刀斩击,而是无数斩击组成的海浪迎面而来。
这斩击怎么挡?
就算挡住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也依然会切中他的身体,而逃跑更是不可能,巨大的海浪封锁了全部的逃生空间。
香克斯的鼻尖稍稍的有些冒汗。
他当然可以用武装色霸气防御,但是,他已经用身体感受到了鹰眼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在剑道一路上,对方踏入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道路,甚至有些难以理解。
最终。
直到夜刀停在了香克斯的鼻尖,香克斯也没能够拔出剑来。
不是不能拔。
而是拔出来,在剑道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从鹰眼挥出那一剑开始,他就已经输掉了。
“真是可怕的力量。”红发收回了握剑的手,望着面前的鹰眼,目光罕见的有些凝重,“这一剑式,叫什么名字?”
“名字?”鹰眼收回了剑,看了他一眼,“没有名字,这只是随手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