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薛宁自己都饿狠了,也没管秦江月什么时候吃饭,放下碗筷就走了。

有道视线定在身上片刻,很快消失不见,薛宁始终有点挺不起来的胸膛才算是挺了起来。

这小屋外面有张石桌,应该就是弟子们用来喝茶聊天的地方。

薛宁坐在石桌旁边,尝了一口热乎乎的饺子,胃部得到满足,情不自禁地发出喟叹。

“哎……”

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熨帖无比。

人果然还是要吃东西啊,神仙和修士不食五谷杂粮,的确是于修炼有益,却也少了些人情味。

这随手采的灵植味道还真不错,在原身的本能里也是安全的,她吃得踏实,不一会儿盘子就空了。

打了个饱嗝,薛宁细致地擦了擦嘴角,将手帕用法术清理干净收好,就起身去屋里收秦江月的碗筷。

但有些意外也不是特别意外的是,秦江月什么也没吃。

碗筷整齐地放在桌上,方才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冷了。

他人已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看得很认真。

他显然是知道她进来了的,但半个眼神都没分过来,待人温和有礼的白月光面对她有些特别的冷漠。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原书里他对想来照顾她的女主也冷过一阵子脸,为的是让她知难而退。

一个总是温和的人突然冷了脸,力量可想而知。

薛宁却并未受到什么威慑。

她皱着眉走进来,反而有点生气。

见不得人浪费粮食怎么办。

“怎么不吃。”她费解道,“你现在得吃东西才行,难不成是嫌弃我的厨艺?”

她端起盘子:“讲道理,好吃极了,我都吃完了,要是再有点醋蘸着,不得香迷糊了?”

美食都送到了眼前,秦江月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

他黑衣墨发,脸色苍白,抬起眼静静看了她片刻,慢慢问道:“你都吃完了?”

薛宁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她把盘子往前递了递,装凶狠已经装得炉火纯青:“快吃,要么自己吃,要么我给你塞进去,二选一。”

秦江月二者都没选。

他将书放到一旁,双手坦然地放平:“你用什么做的扁食?”

薛宁愣了愣:“……就,面粉和灵植啊。”

“那些灵植,知道是什么吗?”

“孤月峰上的,无毒的,只有好处没害处,可以放心吃。”

“确实。”秦江月微微偏头,额发扫开,琉璃般剔透的双眼定在她身上,“那你又知道你方才吃的那些灵药,都是什么制成的吗。”

薛宁没说话。

秦江月:“你不知道。”

薛宁觉得人烧了起来。

她面红耳赤,觉得好像猴哥附体,恨不得抓耳挠腮。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兜圈子了。”

她急切地催促,呼吸都带着热度,秦江月离她不算远,身上又冰,对这热度敏感得很。

他皱了皱眉,身上有那种特别优雅的倦怠感。

那种堪破一切,厌倦一切的疲惫倦怠感。

“万物相生相克,再是好物,也不能全都一起服下。”

……懂了。

就是吃错药了呗。

绕了那么半天,她身上这不对劲是那些疗伤的药吃得太杂太多了,又吃了相克的灵植。

薛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秦江月这反映,她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死了,但肯定得难受一阵子,大约忍过药性发作就好了。

“你又没吃那些药。”薛宁拐了个弯,盯着他,“这和你又没关系,别想混淆视听。”

她将盘子往前一送,有些粗鲁道:“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喂你才行,难不成你就是在等这个?好,我也不是不可以……”

话说到这里,没真的要她动手,秦江月果然接过了盘子。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是也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着他没用晚膳的事。

“我一会回来检查。”

薛老师气势不凡地丢下一句能搞定所有小朋友的话,匆匆跑出去了。

她情况越来越不对,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就跑出来寻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小角落没什么光线,黑漆漆的,很安静也挺凉快,对她身上的燥热很友好。

薛宁一直在流汗,心跳得快要冒出嗓子眼了,除此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难忍的。

她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随着时间推移,方才还十分凉快的角落也燥热起来。

薛宁扯了扯衣裳,反正这里也没人看,她脱了外衫,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难捱地撑着。

……其实有点不开心。

见她乱吞灵药的时候,秦江月就可以制止,提点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可他没有。

后面她好心送了晚膳过去,他明知道她也要吃,可还是没有出言提醒。

是等到一切无可转圜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告知了她。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要她受苦。

换做是女主来这里,他肯定不会这样。

原书里他会这样对女配吗?

毕竟是已故师尊的女儿,师尊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死的,她怎么记得他虽然很疏远原主,基本不和她说什么话,但也是有求必应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上奇痒无比,薛宁开始挠脖颈。

她越挠力气越大,热得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手腕忽然被抓住,薛宁怔了怔,睁开双眼,汗湿的睫毛翕动,看到秦江月半蹲在她面前。

斜斜的月光为他镀上银色的柔光,他安静地将她拉起来,褪去外衫披在她只着里衣的身上,体内冰冷的温度对薛宁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无法自控地扑了上去。

到底是病弱之躯,奄奄一息,哪怕勉强站起来,被这么一扑,也理所应当地支撑不住,重重摔到地上。

好在藤蔓覆盖了地面,除了有些硌得慌,倒也不至于直接就这么摔死。

秦江月艰难地咳了两声,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嫣红。

怀里滚烫的人其实很娇小,也很轻,但如今这么轻的人,他也挣脱不开。

薛宁完全把他当舒服的抱枕抱着,汲取他的温度缓解自己的燥热。

很难解释的是,秦江月身上的冰冷,好像也被这燥热中和了,人似乎没那么虚弱了。

他也并未急着起来。

甚至不那么抗拒她的靠近。

他低下头,抬起手,仔细地抚过她的下颌、脖颈,再是后脑。

没有任何异常。

就是她本人没错。

就算是再高明的易容法器,也逃不掉他的手感。

压在身上的姑娘支起了身,面色涨红地盯着他,似乎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药效相抗导致她面色红润,没了平时的阴郁惨白,此刻的她正如一颗剥了壳的荔枝,清透多汁。

“我倒是也……没有那个意思。”

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闪躲的眼神让秦江月看了看自己还停留在她后脑,似乎要将她的头压下来亲吻的手。

“……”

误会了。

误会了也好。

他放开手淡淡道:“清醒了就起来。”

薛宁有点为难。

是比之前清醒不少了没错,但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温度。

失去了凉意,人又开始心浮气躁,大脑混乱。

“我再抱一会。”

她诚实地俯下身来,又把人给缠上了。

姑娘的个头娇小,但比例很好,腿长手长腰又细。

她手脚并用将他缠得密不透风,秦江月胸口一疼,知道是伤口裂开了。

鲜血的气息弥漫而出,秦江月意识涣散,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薛宁餍足又心虚的脸。

是她。

又不是她。

但也没所谓了。

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秦江月闭上眼,头无力地垂到一边。

从前哪怕有着未婚夫妻的关系,却连说话都屈指可数的两个人,就这样在荒凉简陋的后山屋宅前的草地上,亲密地贴在一起。

月落日升,秦白霄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踩着晨光来看兄长,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薛宁!!!”

秦白霄怒吼出声:“放开我大哥!!”

薛宁猛地醒过来,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的手脚在哪儿之后,蹭地一下子躲开老远。

她架着手臂,两眼睁大,眼神空空。

完了。

白月光衣衫散落,香肩半露,一副明显被她糟蹋了的样子——

这一刻,要蹲几年她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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