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魏瑶希,则一直从他们进来后,就用一种复杂,怨毒,的眼神在两人面上转来转去,只是魏景薇全然当做看不见罢了。
她这次回来不光是回门,还有,为了换嫁一事儿,要个交代。
魏瑶希见魏景薇对她的视线视而不见,心头郁气,紧紧地盯着她那一张瑰丽的脸颊。
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她好似变得更加漂亮了?
江家的那位太太,不是不好相与吗,她难道没有被磋磨?
而且眼见着江寅白的言谈举止有度,落落大方,连魏父也对他十分客气和热情,魏瑶希心中的怨毒还有怒意更甚。
凭什么她这般好命!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她身上!
她魏景薇不过是一个二嫁妇人,母亲早逝的天煞孤星,有什么资格嫁到江家去,还被江寅白如此宠爱。
魏瑶希原本的容貌也称得上娇俏可人,许是心态上的变化和如今的境遇,倒让她的容貌生生地扭曲了几分,再不复从前的甜美。
魏景薇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的视线,实在是眼神里的恶意太明显。
几乎可以算得上明晃晃了。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魏景薇轻笑两声,终于缓缓目光朝着魏瑶希看来,“妹妹,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我了。”
“怎么会呢,妹妹还没就之前的事儿给姐姐我一个交代,我如何能忘记呢。”
“你!魏景薇我劝你别太过分!如今我母亲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还想怎么样!你难不成要赶尽杀绝不成!你怎么这般恶毒!江家娶了你这么一位回去,怕是日后家宅不宁!”
魏瑶希说罢看向江寅白,结果江寅白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她,只对着身旁的魏景薇安抚一笑。
对于魏瑶希的这些污蔑,魏景薇连回应的兴致都没有,她恶毒?她赶尽杀绝。
她怕是已经忘了,自个儿和她母亲都做了什么事。
虽说如今没成,若是成了呢?岂不误了她?再则她们母女的险恶用心,也能说出别人恶毒的话,当真是笑话。
江寅白见她脸上淡然,无丝毫生气之色,眼神闪过一丝赞叹。
淡声开口,“岳父,这件事不光是景薇,那一日不少客人也是瞧见了,若是没有个结果,怕是日后也不好交代,图让人看了笑话。”
魏父对上年纪不大的江寅白,见他面上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他讪笑一声,“柳氏已经自请去寺庙内吃斋念佛,为魏家祈福。以后定然是轻易不会再回魏家。”
“父亲!”魏瑶希尖大叫。
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你怎么能当真这么做呢?弟弟还小,没有母亲可怎么行。”
“弟弟如今年岁还小,以后有父亲在旁悉心教导,不愁不能茁壮成长,但....”魏景薇顿了顿,正色道:“若是柳氏把他抱在身边儿,耳濡目染之下,怕是弟弟日后.....”
她话没说全,但见魏父低头沉思的样子俨然是听了进去。
魏瑶希只拿一双眸子恨不能杀了魏景薇,嘴里厉声,“你真是太恶毒了!魏景薇,你这个贱人!”
“闭嘴!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我看是平日里太过于宠爱你了!这件事儿你也逃不脱干系,今日你姐姐姐夫在这里,你认个错。”
魏父看着小女儿眼里满是怒其不争,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勉强留下魏瑶希,也是念在她年幼,若是道个歉,这事儿揭过去,日后再过些日子,这事儿过去,再把人嫁远些,左右不会影响出嫁。
但如今看来....
“道歉?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我如今这样都是因为她!”
“因为我?因为我揭穿了你和你母亲的阴谋,还是制止了你们让魏江两家丢脸?魏瑶希,你说话不要太离谱。”
魏瑶希被魏景薇一顿抢白,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
她自然也理亏,但她的性子哪里肯低头道歉。
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扭头看向别处。
魏父声音陡然冷了下去,“还不快道歉!”
“景薇,你也知道,你妹妹这性子........”
“父亲,这话你已经不止说了一次,如今她已经待嫁年纪,若是还不懂事,日后让人如何看我魏家。”
魏景薇的声音柔柔,但言语十分强硬,魏父想要留下魏瑶希,她不是看不懂,但凭什么呢?
若是世上坏人都做尽了恶事,只道歉便能寻求原谅,那岂不是对其他人太不公平?那要牢房做什么!
魏父面上闪过不喜,只拿眼神看向江寅白,“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家事,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
“魏大人,在我看来,这家里似乎只有景薇一个人是外人。你们倒像是真的一家人。”江寅白毫不客气地驳回了魏父的话。
可谓是一针见血。
魏景薇听到这话起初有些晃神,随后便眼神中闪烁几分嘲讽之意。
江寅白都看出的事儿,她和魏瑶希怎么看不明白呢?
不然柳氏和魏瑶希,又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幺蛾子?
说到底,还是这家,已经不算是她的家了。
这一突然的发现,让她只觉得心凉透了。
突然,手上传来温润的触感,江寅白用他的大手轻轻牵起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报以一个安抚的笑容。
魏景薇回视一笑,只觉得心中定了不少。
魏父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又扭头见魏瑶希一副油盐不进,依然发脾气的样子,突然开口,“你从今日起,便搬去庄子上。”
“什么!”魏瑶希陡然回头,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今日我叫来他们,就是为了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如今这样,恐怕是难。不如就去庄子上锻炼一下性子,这样嫁出去,怕是日后别人家也为难。”
“父亲.....你认真的?”魏瑶希说话都有些结巴,她不相信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如今真的舍得把她丢到庄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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