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好后,又用膏子在嘴唇上用手抹开淡淡的一层,颜色淡雅。看上去似嘴唇自带的血色,粉嘟嘟的。
“这件衣服刚做不久,怎么上身看起来却大了些。”
第一日敬酒新娘一般穿正红色,主仆几人早有准备,但许是这些日子劳累,魏景薇的腰肢更加纤细了,衬的衣服松松垮垮。
世家一般衣服都是定制,讲究穿在身上刚好合身,不大不小正正好,要么是针线好的丫鬟做,要么是成衣店,若是穿的衣服不合身,却是失了身份。
这时,素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夫人,几位姐姐,不如让奴婢一试,奴婢别的不行,但在针线一道上,却还勉强能看。”
苏儿蹙了蹙眉,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她的针线也只能说缝补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今日场合重要,却是不能凑合的。
“让她试试。”见两人究竟,魏景薇便做主把衣服交给素白,补充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来得及吗。”
素白一脸荣幸地笑着,“奴婢手脚快,几刻钟便行。”
旋即又手动比划了,大致算出魏景薇的腰围,她一边测量一边暗暗吃惊,这夫人的腰也太细了,说是盈盈一握也不过分。
原本容貌就极盛了,配上这腰肢,简直就是个祸水....
呸呸呸,她想什么呢!
拿起针线,手上麻利地穿针走线,锋利的针尖刺破华贵的锦缎,让几人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苏儿点点头,是个有本事的,没有胡诌。
衣服再上身,服服帖帖。
魏景薇赞了一句,“好本事。”
素白激动的脸颊微红!
夫人夸奖她了!
此时也没有时间用膳了,魏景薇便带着苏儿和莲儿两人又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些小礼物带上,就朝着吴氏所在的院子走去。
走出门口,便扭头朝着自个儿的院子看了去,门匾上写着飞龙走凤三个字,四喜堂。
她嘴角不由扯出一丝微笑,很快脚步不停,朝着前方走去。
江家之大,魏景薇的脚却十分受罪,吴氏的院子叫玉露堂,一个在南边儿,一个在稍北的地方,算算时间,走过去大概要快二刻钟。
一路上江家所遇到的下人俱是恭恭敬敬地给她这位新来的夫人行礼问安,便是一丝失礼之处都无。
便是偶有好奇的小丫鬟,也是稍微看了一眼后很快低头,暗暗咂舌,这新来的夫人好生美艳。
走了几步,便见江寅白早已在前面等候不知多久了,他也身穿红色的袍子,头上用乌黑的带着把头发束缚住,待听到她走来时,原本脸上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低声道:“你来了。”
魏景薇低低“嗯”了一声,旋即问道:“昨日可还习惯。”
江寅白怔愣了几秒,很快脸上的笑意更胜,“锦衣卫在外任务时不拘什么地方,只要能歇息便行,我早已习惯。”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自个儿锦衣卫的事儿,但也不难想到,能年纪轻轻坐上那个位置,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点点头,两人无话,江寅白的步调始终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边儿,随着她的节奏来。
默了默,他再度开口,“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亦或者不舒服的,你无须顾忌,只来告诉我便成。”
魏景薇轻轻扯出一个笑,刚想说自己不是孩子,能照顾好自己,字在舌尖滚了两圈儿,终是变成轻轻的一声“好。”
到了玉露堂,还未走进,便听到里边儿热闹的聊天声。
魏景薇并不怯场,跟着江寅白身后落后一步,缓缓的迈步走进去,屋内的喧闹声,也随着她的走入,而安静了下来。
她照例走到中央,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后,轻声道:“给母亲请安。”
上头的吴氏声音缓了片刻,笑道:“好好好,快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待看清面前人儿的脸颊时,吴氏也忍不住有一刻的惊艳,果然是个美艳的。
若是按理来说,倒是在容貌上跟江寅白极其般配。
白氏美则美矣,但过于清冷寡淡孤傲,倒是面前这一位,惊艳但似潺潺流水,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寅白的眼光一直颇高,婚事也十分有自己的主见,我寻思着他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儿娶了,今日一见,我果然喜欢。”
说着招手让魏景薇走近了几步,把头上的一枚十分精致的玉簪子取下,给她别在了头上,“我这簪子还是我陪嫁的心爱之物,今日便送与你。”
魏景薇妙目带笑,“既然是母亲心爱之物,我又怎么好夺人之好。”
吴氏这一番话倒是藏了好几层意思,若不是他了解江寅白的为人,怕是吴氏一句江寅白眼光高,便能揣测出不少心思来。
要知道,两人最忌讳猜忌,猜忌生暗鬼,久而久之感情定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吴氏啊,真是个面甜心苦的角色,这才第一回见呢,便迫不及待了。
吴氏下首的一个年轻妇人笑道:“这不是更说明了母亲疼爱你,不过我们也羡慕,平日里母亲便对大爷更加疼爱几分呢。这会儿啊,是爱屋及乌。”
吴氏听了这话笑了笑,没有反驳,面上一派慈爱之色。
说话的妇人是吴氏的亲媳妇,吴氏嫁到江家后,诞下一子,名江盛歌,后头娶了刚才说话的妇人,妇人是光禄寺卿之女,名唤庞书兰。
面容生得白净,人也看着和气,面容算不上美艳,但谁看了都会觉着亲近。
她下首的一个妇人也跟着道:“母亲是个亲厚的,嫂子坐下说话。”
魏景薇望去,这位便是那位江家最小的公子,江元和的妻子,步半烟了。
生的倒是比庞氏貌美,柳眉杏眼,看上去似笑非笑,眼中含情。
听说家里是皇商出身。
见她看来,步半烟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第一次见面倒是看上去十分友好。
旋即魏景薇跟在座的人都打了个招呼,收了大家送的礼,又把自个儿带的礼物纷纷给各房的人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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