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站在原地没走,搓了搓手。脸上带着笑。
莲儿知道她什么意思,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两个碎银子递过去,“拿着,天气冷,买点果子吃。下回有什么消息你还来,我给你点心吃。”
府中人都知道红霞阁的东西好,就连点心都要好吃很多,原谅硌的十分足。
忙笑着应了。
莲儿见小丫鬟笑着跑了,忙扭头回屋子内,把自己听到的全说了。
魏景薇双手浸泡在满是花瓣的热水里,花瓣是一早留着晒干了的干花,这会儿子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到冬日里,她的手就冷的不行,需要时常泡泡才舒服些。
“张若若倒是越来越无所忌惮了。”
莲儿一边儿伺候小姐擦洗,一边点头道:“可不是,奴婢也觉得。”
这府中丝毫没有规矩。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明着说出来。
魏景薇想了想,突然笑出来,“你们说,这张若若,是私自跟着梅元青来京里的,还是家里应允了的?现下可曾知道,她过的这般好日子。”顿了顿,她摇了摇头,“我想依她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声张,张若若也没说接了老子娘来过好日子,那我们便好心去通知一下。”
“小姐为何这么肯定呢,若是换做奴婢那一日能过上好日子,定然要接了老子娘来一块儿的。”莲儿面露疑惑。
魏景薇笑了笑没解释。
第二日,便吩咐了张三等人备好了马车跟盘缠,便前往张若若老家的位置去了。
马三等人不熟悉路,但好歹以前在江湖上混过,倒是很容易就打听了出来,选了一条最近的路,日夜兼程的赶路过去。
晚上累了就在街边的客栈里对付一晚上,天刚刚亮便又继续赶路了。
昨日夜里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的路就变的有些难走了起来。
到处都是湿滑的泥泞,马蹄踩踏在上面都有些滑,好几次都差点把人从马背上甩下来。
马三看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儿,只能找就近的位置让跟随的两人一块儿休息。
反正他一路打听,是知道那个冯阳县就在附近不远处了。
又走了片刻,便见路边儿有一个馄饨摊子了,兴趣是今日天气不作美,在此吃饭的人就寥寥几个。
老板见他们便十分热情的上前。
“几位吃馄饨嘛,我做的馄饨皮薄馅儿大,保证各位大爷满意。”老板是个中年男子,马三个子不矮,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隐约还能看到老板有些秃顶....
他咳嗽了两声,收回了视线,点了三大碗的馄饨的,然后坐下大声询问道:“老板,这儿附近有个冯阳县,敢问还有多远。”
马三说话客气,加之又买了三碗馄饨,老板便一边儿手不停的把馄饨下锅,嘴巴也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冯阳县啊,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就是冯阳县的人。在哪里从小长大,没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马三寻思,得,找对人了。
眼睛一转,开口道:“我是来找亲戚的,这些年跑江湖在外头赚了些钱,便想着来看看我那姨母和姨丈,也好孝敬他们一番。”
一听马三是个孝顺的人,老板口吻又好了许多,毕竟谁不喜欢孝顺的后生呢。
“我刚才一看你,便知道你们是个跑江湖的,这骑马的把式倒不是绣花枕头。说,你姨母和姨丈叫什么。”老板笑嘻嘻的扭头说道。
马三把馄饨钱给了,又多拿了几个大钱给老板,让老板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
心里琢磨这个人是个上道的,后生可畏啊。
“大伯,我娘嫁的远,已经好久不曾回来了,只知道我那姨母姨丈家,姓张。”马三短短时间换了个称呼,老板倒是十分受用。
蹙眉想了想,突然大声道:“姓张的县里就两户人家,都在乡下的位置。你找的是哪一家。”
马三寻思这可不好办。
琢磨了一下回答,“我姨母姨丈家有个女儿,好像叫........若若。对,张若若。”
老板脸色顿时怪异了起来,“你确定叫张若若?”
“没错。”
他露出一副八卦的神色,凑近了小声说,“这户人家就说来话长了。你姨母姨丈家运道不好,之前一段时间闹饥荒,加之有不少人生病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怜悯的看了马三一眼,“他们俩不幸,也一块儿病死了,只留下一个闺女。”
马三装着伤心的接着问,“那我那妹妹呢,大伯你可知道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儿说来也奇怪,她父母过世后,因为她年岁还小,总要找人倚靠,便去了她舅舅家借住。结果住了几年,突然人就不见了。”
“她舅舅家人到处找,楞是没找到人。有不少人说的出事儿了,毕竟那张家的闺女,那样貌可是一等一的好。之前有乡绅想讨了回去做妾室呢,她舅舅家原本答应了,结果这姑娘一失踪,这事儿便黄了。不然呢,可就飞黄腾达了。”
马三垂首,他以前就是个混江湖的,自然知道这是她舅舅家想把她卖到乡绅家去,估计是张若若不愿意或者什么,就跟着梅元青跑了。
他起身谢过老板,又问老板要了张若若舅舅家的地址,说是要去感谢人家照顾过自己妹妹。
那老板连忙拦下他,叹了口气,“后生啊,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为何呀大伯。”
老板叹口气,摆了摆手,“你叫我一声大伯,我便不能害了你。这张姑娘的舅舅家,一家子都是有名的懒汉,整日里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甚至跟个地痞流氓也不差了。”
马三惊讶,“如此严重。”
“可不是嘞,张姑娘的舅舅和他儿子都不是啥好东西,稍微齐整点儿的闺女,便对人家起歹意,不提也罢。”老板一提起他们,面色便十分嫌恶。
马三却觉得,自己这趟差事儿估计能办的非常漂亮。
小姐想给张若若一个教训,恶人就需要恶人来磨,跟这种人讲仁义良善是最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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