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的人曾经都厌恶梅母的粗鄙作风,这也是梅母这些日子来心头的痛。
若是这场婚宴能改变大家的想法,倒是十分划算。
魏景薇是觉得,若自己不插手,而且该劝说的也劝了,日后梅小琴再想以此来栽赃陷害泼脏水,也是没有办法的。
婚宴筹备得紧,一周后梅府便张灯结彩,热闹纷纷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红双喜。
梅母喜不自胜,梅小琴更是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凤披霞冠地牵着梅母的手大哭了一场才一脸开心的坐上轿子往齐家去了。
魏景薇站在宾客间,和其他人一起看着梅小琴远去。
看着她一脸喜意地走向自己憧憬的婚事儿。
也不知道,若是以后她知道了齐越的那些“丰功伟绩”,是否会后悔今日自己的选择。
梅小琴嫁妆只有三十担,且还有水分,惹得齐家有些不满,但总的来说婚事还是十分顺利的。
已经嫁出去作为人妇的柳美华婚宴当日就代表柳家前来恭贺。
她容貌艳丽,鬓间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身上着锦绣长袍,上面绣着繁复奢靡的花纹,裙角飞扬,她面上亦是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只不过笑容不达眼底便是了。
她上前握住魏景薇的手,蹙眉道:“姐姐这些日子可还好。”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装扮和婚宴的菜色,才又继续道:“这些莫不是姐姐出钱筹办的。”
京里不少人家都知道梅家的家底薄,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这场婚宴办得有声有色,怀疑是魏景薇出钱出力的也十分合理。
毕竟以往她掏钱掏得心甘情愿。
看着柳美华的担心,魏景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这场婚宴我一分钱都没出,不光如此,添妆我都不曾添一件。”
“我的好姐姐,我来的路上听说后,就一直担心是否是你....如今总算是放心了。”柳美华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别说我,你呢,齐赋对你如何。”
聊起齐赋,柳美华漂亮的小脸上就浮起一抹红晕,有些娇羞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他对我十分好,我嫁过去后,以前的通房也都遣散了,就连旁人送的丫鬟,也都没收。”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上愈发红了起来。
魏景薇看她脸色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便知道这门儿婚事她十分满意。
“看你这样我便放心了,日后跟齐赋好好过。他是个好的。”
“嗯,妹妹知道。他不日就要下场考试了,以后有了官职,我们便出去单独住。”
魏景薇有些不解,“难道是齐家大嫂子不好相与?”
齐赋的母亲是出了名的和蔼,齐家大哥娶进门的姑娘,也是清贵人家的女儿,听说也是十分温柔贤惠。
按理说,这样的人家根本没有必要分家而过。
难道是传闻有误?
“没有,姐姐误会了。我的婆母和大嫂对我十分好,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有一个小家,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柳美华提起小家,脸上不由露出向往之色。
魏景薇瞬间就明白了,柳美华是按照世家妇来培养的,虽然齐家的人都十分敦厚,相处也愉快。但到底还是齐家大哥掌家,往后还是要在人家手里讨生活。心气儿高的柳美华如何能甘愿。
婚宴进行得很顺利,很多来往的人家就算不看在梅家,但看在齐家的份儿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让梅元青脸上带光。
往后,他可是齐家二爷的大舅哥了。
大家也对他另眼相待。
就连平日里看不起他的同僚,今日也是客客气气的恭贺问候,奉上贺礼。
梅元青的心里对这门儿婚事就更加满意了。
梅小琴嫁过去后,梅府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管家的事儿又落空了,梅母好几次暗示魏景薇接手继续管家,她都以身子不适为由给推了。
现如今,梅家甚至连一个能管家的人都没有。
而且中馈没钱,魏氏能顶上是最好的。就连梅元青都厚着脸皮上红霞阁找了好几回,魏景薇依然称病,谁都不见。
“小姐,这板栗烤熟了,可以吃了。奴婢给你剥了,你快试试。”
莲儿兴致勃勃的把刚烤好香甜的板栗推给魏景薇。
她写字的手一顿,擦洗过后拿起板栗享用起来。
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这些天老太太和爷,恐怕都快急疯了。”苏儿也轻轻咬了一口板栗,笑着说道。
“以前不喜欢我管家,觉得管的不好,现在想重新让我接手,那有那么容易。”魏景薇小口小口的吃着板栗,脸上是说不出的惬意。
“就是,以前小姐为这个府里做了多少,刚进门的时候,连瓦片都需要修缮,还是我们亲自监督的呢。花钱花力不说,还落不着好。照我说啊,真是吃力不讨好。”
莲儿一连塞了好几颗板栗进嘴里,脸像个小松鼠一般。吃起板栗来十分可爱。
很快,梅府里张若若和阮姨娘都主动请缨,想拦下这个管家的事务。
两方都十分热情,每天换着法儿的缠着梅母和梅元青游说。
不过阮姨娘月份大起来了,身子不便,便由张若若接手。
结果张若若一接手便傻眼了,她心中是估计着府里如今肯定不宽裕,需要重新分配裁剪的。
谁知道,中馈居然才只有一千两银子!
她看着账本,十分气恼,怒气冲冲地把账本丢在了地上。
“真是....这点钱该如何够?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长嘴呢!”她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桂圆上前,“姨娘,若是钱不够,府里那么多人也是无用的,奴婢看倒是不如裁剪人手?”
张若若眼前一亮,暗暗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
她很快便看起了人员名单,开始裁剪起来。
老太太慈安堂里的丫鬟她不敢动手裁剪,但红霞阁和阮姨娘处她难道还不敢吗?
结果刚下手裁剪了几个人,便有婆子面露难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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