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机械厂。”程惠道。
张亮奇怪道:“第七机械厂?这不是个车床厂吗?”
“最近也开了一些新业务。”程惠道。
她没说这机器是她设计的,等以后见了赵大兴,让赵大兴说。
张亮不问了,确实考虑着一会儿见见赵大兴,好好问问他。
现在,他在厂里巡视起来,要好好看看这机器的性能。
如果经常出毛病,可不行。
程惠让他自己看,她回办公室了。
郭大军立刻过来了,小声问道:“这是哪来的肥羊?”
程惠一乐,这虽然不是她今天真正要找的肥羊,但是如果忽悠好了,这只羊会更肥。
“京城商务部的,专管广交会的。”程惠道。
郭大军倒吸口凉气:“我们能创汇了?”
对创汇,这个本土人可比程惠激动多了。
创汇,这是无上的荣耀啊!
程惠想了想,摇头:“这次只能帮助别人创汇了,我们的产品没办法长途运输。”
添加足量防腐剂?那就没意思了,外商也不喜欢。
郭大军刚要失望,就听程惠道:“我们最多借助这次的机会扩大工厂规模,把厂开到京城去。”
郭大军又不会喘气了。
他要去京城当厂长了?做梦都没敢这么想啊!
“惠儿啊,你说,怎么忽悠他?”郭大军激动道。
程惠笑道:“这个交给我。”
“好好好!”郭大军眉开眼笑道。
范光耀突然敲门进来了,也是一脸喜色,身后扛着个麻袋。
“程厂长,幸不辱命,我来送钱了!”他笑道。
“是还钱。”程惠道。
范光耀......真真一点亏都不吃。
但是他现在不敢生气了,再说这么多钱都是人家帮他要回来的。
要回来的坏账,就跟白捡的钱一样。
他打开麻袋开始往外拿钱,拿出了10万。
麻袋里还有一些,一共要回来20万。
烤鸭还没吃到呢,他不给钱~
程惠笑了笑,收了8万,多余的2万还给他。
“一码是一码,20万个蛋糕16万块钱,其实你还欠我8万。”程惠道。
之前说10万就是随口一说。
范光耀笑呵呵地把2万块钱装回麻袋里:“程厂长就是大气.....”
程惠笑道:“4万只烤鸭,今明两天就给你们厂送去2万只,剩下2万只年前一天再送,留着你们员工三十儿吃,正好。”
程惠看着他的麻袋道:“2万只烤鸭,12万块钱。”
范光耀......你不是饭光要,你是饭要光!
他都怀疑程惠是不是跟报社的人串通好了!今天就还他20万,正好都给程惠!
那你再能耐点,一块让我要回32万好不好!
程惠微微笑,这个真没有,要不是范光耀这护麻袋的小气劲儿,她都没想起来。
上午的余威还在,再说这钱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没有程惠都要不回来。
现在都给她,将来还少给12万烤鸭钱呢,没准就能少挨一个大嘴巴子。
范光耀叹口气,把麻袋一推:“都是你的了。”
程惠开心地把麻袋拽到自己脚边~
然后叫来于宝来和王会、李盐过来点钱。
现在最大面值10块钱,20万相当于后世200万那么一大堆,得点半天。
于宝来就不点了,他有点激动,怕点错。
想当初....也不用当很久,就三天之前,他愁得看不见前路。
家里的老底花光了,亲戚朋友也借遍了,孙子的医药费马上就要接不上......他都要不知道第二天的晚饭在哪里。
现在,他却坐在钱堆里。
郭大军非常理解他,他是过来人。
他拍拍于宝来的肩膀:“习惯就好了,以后的钱多到你数不完。”
就比如他现在办公室里堆着的那些,他真的又激动又怕啊~~~
数不完,真的数不完。
程惠站了起来:“我相信范厂长,也相信报社,我们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真有点小差错我们食品厂担了,我们去学春联技术。”
“对对对!”范光耀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回厂叫人去高家屯,在那里学,我先走一步。”程惠道。
“好的好的。”范光耀激动地走了,想想新技术,看到那么多钱变成别人的,也不怎么心痛了。
程惠则叫上高枝,立刻回了高家屯。
高枝难得放个假,高兴坏了,甩着酸疼的胳膊对程惠道:“还是嫂子做得对,这活就得交给别人,不然累死我我也做不完。”
就是现在这么多人都会了,都来一起做,她都要累懵了。
“一会儿要办件事,你们配合我一下。”程惠道。
蒋拳和高枝立刻聚精会神地听。
程惠选择回高家屯教技术,当然不只是因为那里方便,去高家屯往返最少两小时,才不方便呢。
她主要是奔着苏晓去的。
兜里这张推荐信该给她了。
高枝一听要便宜苏晓上大学,顿时不乐意了:“咋还便宜她当大学生了?给她还不如给我呢!”
“这是西北的大学,你知道西北什么样吗?比我们这苦多了,就说一点,你去吹两年的西北风,脸上的皮肤就没法看了,会像30岁。”程惠道。
高枝顿时惊叫捂脸:“那我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对一个年轻小姑娘来说,脸和命哪个重要不好说。
.......
汽车到了高家屯,直接停在了知青点。
程惠拎着一只烤鸭下车,直接进了女知青那屋。
屋里只有5个女知青在,苏晓也在其中,不过她正坐在炕上抹眼泪。
见到程惠其他人都激动了。
“程惠,你可回来了!”
“印刷点还招人吗?”
“程惠,我想去....你能不能让我也去?”
“我也想去。”几个人可怜巴巴地求程惠。
知青点的人去了几个,剩下几个,没有都被录用。
程惠也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剩下,都是不勤快手又笨的,高启山当然不会用她们。
她也不接这茬,而是问道:“她怎么哭了?”
这个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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