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赵铭多多少少明白了。 “也就是说,陆大派属于是少帅的心腹,元老派虽然不满,但在副帅的坚持下,也只能无奈妥协。 而士官派,虽然有着自己的算计,但依旧要乖乖听令。” “嗯!赵兄弟你这么理解倒是没毛病。 事实就是如此,别看外界都觉得少帅年纪轻还未能掌权。 实际上各个派系目前除了支持少帅,也想不出支持谁了。 副帅倒是可以,毕竟副帅无论是资历还是威望,都仅次当年的大帅。 可是副帅本不愿做那趁人之危的举措,所以少帅现在依旧能调动整个奉系。 哪怕这个调动有些滞涩,但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听到这里,赵铭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钻漏子挑拨离间薅羊毛是没太可能了。 不过这些看似是少帅慢慢得来的权力,实则想来是大帅当年的布局,一点点将权力交接过去。 “好了赵兄弟到了,就是这儿!” “赵兄弟,要说津门哪里好吃的我不知道,但在这奉天哪里好吃的,我可是门清。 这三春六楼七十二饭店,我可是如数家珍。 不过太多,我也不知道你口味,我就自作主张今个儿先带你来这三春之一的明湖春。 之所以叫这明湖春,取自鲁地济南的大明湖....” 老任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讲解着,但赵铭对这儿太熟了。 特娘的这明湖春,后世就有啊! 号称盛京第一春:明湖春。 所谓三春,也就是明湖春、洞庭春、鹿鸣春,都是历史悠久的老店,在后世依旧坚挺。 “是任长官您来了,还带来了朋友,任长官您放心,今个儿肯定给您还有您朋友伺候好!” 就在老任带着赵铭一行人走进饭店的第一时间一位中年长衫男子就迎了出来。 看样子对方也不像是什么小厮,更像是这里管事的。 手上还带着个玉扳指,头顶带着一顶瓜皮帽,整个看上去颇为市侩,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看得出,老任在这里多少有点面儿,对方很是毕恭毕敬。 “哈哈!老柯你就别搁这儿浪费时间,我这兄弟肚子都饿着呢,先给咱上几道你们这儿的硬菜。 再上几壶你们这儿的好酒,可别给我糊弄,是好是坏我这兄弟一尝就知道。 要是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儿,小心我掀了你这破店!” “哎哎,任长官瞧您说的,我这什么时候怠慢过,您几位先去包间歇会儿。 不出一炷香,您要的硬菜还有好酒立马就上来!” 说着这中年男子笑着一招手,很快就有几名侍者招呼起来。 赵铭今天就是带着一张嘴过来的,便是跟着老任一路朝着二楼而去。 这年头这明湖春酒楼的大厨绝对是有点本事的,与津门和京城的大师傅几乎是不相伯仲。 而明湖春擅长的又是鲁菜但又研究了多年的东北菜,听说其中两位大厨那都是赫赫有名的。 曾经轮流为大帅置办家宴甚至是酒宴,更是奉天最顶级的私房菜会所。 巅峰时期可谓是风头无两。 只可惜,后世的明湖春风头大不如前,期间经过好几次变化,口味据说早就不是当年那模样。 赵铭倒是颇有些期待,想尝尝这明湖春大厨的手艺。 津门的国民饭店,以及燕春楼,增广德,等等出名的饭庄赵铭都尝过,味道不错。 也不知道孰强孰弱。 “赵兄弟,刚刚是这酒楼的管事,您别瞧这家伙毕恭毕敬的,不过人家精明着呢。 而且明湖春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所以咱们口头花花还行,真把人家惹毛肯定不行。” 来到包间,老任就笑着解释起来。 对于这点,赵铭当然是清楚,都快成大帅私厨了,这背景能小吗? 不过这装潢还真不错,全都是古香古色的,保留着纯粹的中式美学。 在如今的一些知名饭庄之中,这种老装潢还真是少见了。 毕竟许多都流行中西合璧的装潢风格,其中以国民饭店最为典型。 一楼大厅还有一些艺术表演。 比如现在表演的就让人怀念,竟然是东北大鼓。 这东西南方人或许没什么感觉。 但只要是接触过的,都会被那种蕴含京剧,京韵大鼓和东北民歌的唱腔所吸引。 张合力极强,据说这年头,一些人农闲时还会手操三弦,自弹自唱。 这玩意在这年头又叫奉天大鼓。 这包间的位置就十分巧妙,一面可以看到外头繁华的街景,一面则可以看到底下中央大厅的奉天大鼓。 “哈哈,赵兄弟你这年纪轻轻的也喜欢这个?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喜欢看津门那边的新奇的歌剧和舞女呢!” 老任调侃道,这年头一些有钱的公子哥,还真不怎么喜欢这类。 更喜欢那些在舞台上载歌载舞,身段火辣的女郎。 毕竟有钱又多金嘛,自然更喜欢更新颖的东西,尤其是这年头洋人开的舞厅也不少,那家伙看得人热血贲张的。 要是觉得洋妞太火辣,也可以看看那些身穿旗袍,身段婀娜的舞女歌女在台上演唱。 不少上流公子哥,更是当晚就能一掷千金就为博得美人一笑。 赵铭笑着摇摇头,“老任,你这就是瞧不起人了不是?戏曲这东西,乍一听的确觉得没甚意思。 但细细听,却怡然自得,懂得人自然懂。” 对于这点,赵铭如若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还真欣赏不来。 但两世为人,赵铭对戏曲还真是越听越上头。 东北大鼓他其实还不算特别喜欢,他最喜欢秦腔蒋调,那一边听还能一边摇头晃脑,十分上头。 “也是,那新颖玩意我是听不惯,看来赵兄弟咱们也是同道中人。 对了赵兄弟你此番来奉天,可是为了和谈之事?” “不全是吧,怎么,老任你知道少帅那边的想法?” 赵铭笑呵呵道,他也想在老任这边多探探消息。 这会已经有小厮奉上茶水,见几位贵客已经开始谈正事,便识趣的合上房门躬身退了出去。 瞥了眼房门,老任神色这才严肃起来。 “赵兄弟,你此番怕是来的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