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懵逼的主要是那些新兵。 看到新兵这样子,老兵们都很善意的解释道,“习惯就好!咱们打仗有时候快起来超乎你的想象。 你是没有听说过侯爷那边是怎么打仗的。 听他们那边的人说,他们打仗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仗的时间还没有他们清点战俘的时间长!” “有这么夸张?” “哼!比这夸张的多,我告诉你,在那边打仗。 别的没得说,唯一的麻烦就是费人。” “怎么说?” “就是你得经常吃住都在马背上,往往到了关键时候,你们得经常跑来跑去,穿来穿去。 有时候为了完成一次大迂回穿插,甚至要走山间小道。 那种小路往往都没法骑马,只能牵着马走,有时候马匹踩空了,你最好庆幸你拽住的绳子很松,不然你也得被带下去。” “呼,我还以为您要怎么说呢,这也不废人吧,只要小心些就没事。 我还以为他们是战斗减员很大呢?” “战斗减员....这个他们倒是不大。听说都不用等敌人架好火力点,他们就完成了一次冲锋。 基本上很少能碰到能挡住他们一次冲锋的。” 一群新兵和老兵相互闲聊着,而闲聊之余他们也是掐灭手中的烟,开始骂骂咧咧忙活起来。 这群狗娘养的,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吗? 搞得他们都不能休息多久。 打仗打的太快貌似也不是好事。 没辙,这些士兵只能继续挖着壕沟。 老张也属实极其负责,对战壕之事看的很重,几乎每条堑壕都进行了视察,严格检查是否合格才行。 这也导致哪怕这么多人,工期依旧只能紧赶慢赶。 老张学的技术几乎大半都是从东洋人手里学的,但也有借鉴了一部分俄国人的战壕。 如上次前往外蒙所看到的战壕就给了他不少灵感。 如东洋人的战壕,基本普遍顶天也就两米不到,最高在一米八左右。 倒不是人家东洋人偷懒,而是人家矮。 而俄国人就不同,挖的战壕都是西洋那边标配的2-3米,所以张锴也没生搬硬套东洋人那一套。 巡视一圈,见赵铭在一旁抽着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便靠了过去。 “赵爷,是担心奉系那边提前进攻吗?”张锴询问道。 “这倒不是。”赵铭摇摇头。 他吐了口烟圈,这才笑道,“我是在想,挺可惜的,如果能吃下这支溃军那就完美了。” 张锴一阵无言,赵爷竟然还在为此事感觉到可惜。 但仔细想来确实可惜。 如若能全歼这支军队,甚至俘获,所获得的枪支弹药,接下来只要战壕挖的足够好,在这里坚守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然而与此同时,赵铭所不知道的是。 就在赵子康,李友明又赶路二十公里,原地休整收拢溃军之际。 一支部队就在他们相隔一座丘陵的距离休整着。 “我怎么感觉走错了?我们是不是提前往南走了?不是应该继续往东吗?” 王二有些费解的看着手中的地图。 旁边来自猴子所部的副官白颂已经是汗水顺着脸颊直流。 这会他也有些犯难了,按理说猴子所部对方向感有着极强的判断力。 然而那是有专业人士负责判断方向,这名副官则是镇嵩军旧部,之前本就对方向不敏感。 “咳咳,长官,刚刚不是派人搜寻附近的牧民吗?咱们问问就知道了。” 白颂也是感觉尴尬,这特娘的在侯爷麾下混了这么久,竟然混成了路痴,这多少是挺丢脸的。 “嗯,也是,那就再等等吧。”王二点点头,也没多问。 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人家毕竟是猴子的部下,他也不好多训斥。 就是他不太喜欢这种不可控的因素。 按照这白颂的说法,那就是迷路倒也不是坏事,起码敌机现在也无法侦查他们的轨迹。 约莫过了几分钟,一名士兵快速而来,看其神情格外焦急。 “长官!不好了!” “不要急慢慢说,天还塌不下来呢。”王二宽慰道。 然而对方却依旧焦急,快速道,“长官,就在我们西侧发现大股敌军正在休整!” “什么?” 王二面色大变,“大概多少敌人?能准确判断是敌人吗?” “长官,数目不下五千,但奇怪的是,这支部队,并无多少重火力。 且十分警惕,似乎....似乎像是刚刚吃过败仗似的。”这名侦察兵有些不确定道。 闻言王二眼睛一眯,挥挥手,“走带我去看看!” —— 两天后,当张志强正在多伦遭受轮番毒打时,负责主攻多伦的第一旅,第二旅的两位长官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墙上那摇摇欲坠的防线都是面露喜色。 “老段啊,看样子明天就差不多了,这城也不是铁打的。 明日咱们再发起一波总攻,我看这守军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是啊,不过炮击不能停,继续给我磨。” 段献放下望远镜,心情颇为愉悦。 自己这边攻势如火如荼,想来沽源那边也已经开打了。 沽源那边虽然刚刚开打,但是沽源易攻难守,如若第三第四旅攻势更猛烈些,说不定比他们还要更快一步拿下多伦。 只是就在两人心情大好之际,一则消息通过传讯兵火速传入两人耳中。 听着面前传讯兵的描述,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确定消息无误? 第三第四旅大溃败?中途还遭遇敌军骑兵部队追击,最后仅剩下两千人残部逃回后方?”段献说出这番话,都感觉这莫不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出发时,那两人带着上万人的部队,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好似要把主力部队都给干翻。 现在告诉他,几天的时间,上万人变成了两千人? “回长官,消息确凿无误,就在刚刚,我部包围多伦的外围部队发现一股敌骑踪迹。 疑似是敌人援军!”传讯兵正色道。 闻言,段献和第二旅旅长曹彪面色一下子凝重无比。 事情突变,这让二人都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