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西区进攻受挫,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都冲上去一个连的弟兄了。 敌军反应也是比较慢,按理说很快就能站稳跟脚。 结果突然涌来一股援军,这股援军与我等此前遇到的那群人很是不同。” 过来汇报的是宝山的一名副手,闻言赵铭也是眉头紧锁。 刚刚那一战,他也是一直紧盯着的。 因为城墙上灯火通明,倒是不妨碍观察,但那局势他也看到揪心。 明明马上就要夺下城墙了,而且相较于其他地段防线,那片区域属于最为薄弱的。 按照他们的设想,后续就算有援军抵达,己方士兵也已经站稳跟脚,想要再把他们赶下去几乎不可能。 偏偏涌来的敌军属实骁勇,丝毫不逊色己方士兵。 “老张这事儿你怎么看?我怎么感觉这支援军有点不对劲?” 赵铭看向张锴,能感觉到城墙上的这股援军作战能力似乎有点猛。 比之前任何地段防线的守军还要顽强。 张锴却是陷入沉思,好像在思索着一件事情。 良久他才摸着胡须狐疑道,“赵爷,我怎么感觉这些人有些熟悉呢?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哦?”赵铭来了点兴趣,难不成他张砺手底下还有一支出名的精兵不成? 问题是精兵,不早就被调往南边了吗? “老张你见过这是什么部队?” “这倒是不知道,但是这群人,我看着不太像是咱们中原北方人士啊。 您看他们的身高明显要比咱们中原北方人士要矮一些。 而且这群人打法属实熟悉,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锴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片刻他眼睛一亮。 “赵爷,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少废话,直说!” “吃得苦,霸得蛮,舍得死。” “听着有点像是南方方言?”赵铭摩挲着下巴。 而就在这时,那名副官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回来的弟兄还说那群人说的话有些听不太懂。 其中有几句话是这么说来着。” 副官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模仿了一下语气,这才道, “他们说,咱们一边冲嘴里好像还在说,咱们弟兄不嬲腮。这啥意思?” 听到这话,赵铭也是满脑子问号。 这方言他听着也耳熟,但是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前世他就不是南方人,哪里晓得这个。 但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似的。 “潇湘话,人家骂咱们呢,大致意思就是说咱们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群土鸡瓦狗。” 张锴苦笑摇头,“我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张砺哪里搞来的这群湘兵。 唉,都说湘兵吃得苦霸得蛮,不怕死,说白了就是一群硬骨头,执拗劲上来,不讲道理的。 而且得益于前朝曾子城,曾总督当年率湘兵打出的名头。 这事儿在潇湘那儿可谓是家喻户晓,人人都有其荣誉感。 早年曾总督练兵的一些理念也是被不少湘地百姓奉若圭臬。 唉,那地儿可是很好的兵源地,听话,守规矩,打仗还不要命,谁不喜欢? 可惜啊!偏偏让咱们遇到了。” 张锴也不是涨他人威风,属实是他也是这玩意,这年头就是广为流传。 如现在活跃的湘兵,其源头还能追溯到曾总督时期。 其军队有一句战歌格外出名,规矩要肃静,有礼、有法、有号令。 这也是曾总督为其设立的。 对此赵铭也是恍然,难怪了。 他知道的比老张更多。 比如后世悲壮的川军,虽然的确是为国出力极多,可是在这年头还真没几个能瞧得上的。 这年头,虽然湘,桂,川,被誉为杂牌军。 但是论起来,前期这几军,军事素质差距极大。 其中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川军的军纪,上边是烂的,下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抗战之前,其部分军官甚至为了发财,向士兵倒卖大烟。 吃空饷严重,中饱私囊更是不计其数。 这也让底层川军过的跟叫花子似的,又被称之为叫花子军队。 也叫双枪军,代指一手烟枪,一手长枪。 同时其他地方军还嘲讽,说他们军官的老婆比士兵还多。 偏偏这样一支三流都算不上的军队,走上抗战路上后,性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点是谁也没想到的。 但不可否认,这年头的川军,谁看了都摇头。 相比之下,桂军和湘军就好很多。 其中桂军在北伐时期,更是被誉为钢军,其李帅和白帅两人也算是指挥有方,作战悍勇无比。 其中一战,桂军以损失八千人为代价,一战灭十万大军,大获全胜,彻底扬名。 之后更是凭借手里掌握这样一支劲旅,老白和老李敢于和国府掰手腕。 可见其实力之强劲。 至于湘兵那就更不必多提,甲午时期,唯一敢于和东洋军抗衡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