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沉重的铁门打开了来,露出阴森黑暗的天牢。被五花大绑阴阳双盗出现在门口,两人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众官差推搡着前行,随后被扔进阴冷潮湿的牢房之中。 “上头吩咐,此二人为重犯,不得靠近,也不许任何人探视,违者杀无赦!”领头的官差交代了几句,随后带着人出去了,只留了一批狱卒看守着牢房。 一个年轻狱卒目不转睛地盯着宁虹玉,惋惜地道:“这女的长得可真俊,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年长的牢头训斥道:“你小子别打什么歪主意,没听上头说嘛,靠近者死。她就是仙女下凡,你也得离她远点!” “我知道,只是他们实在是……哎,又是两个倒霉蛋!”年轻狱卒长叹一声,默然不语了。 两个时辰后,迷药药效已过,陆长风总算是醒了过来,第一感觉就是头晕,脑子中好像是缺了一块,有点像是酒喝多了断片的样子。周围漆黑,能见度很低,但还是能依稀瞧见身旁有个人影。听力倒是没问题,陆长风能清晰地听见狱卒们说话的声音,他们好像是在喝酒。 陆长风艰难地伸脚碰了碰这个人影,小声地喊道:“虹玉,虹玉,醒醒!” 宁虹玉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随后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哪?” 陆长风道:“应该是牢房里面。”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宁虹玉也感觉头晕,什么也记不起来。 陆长风恨恨地道:“是软骨散和失魂散,那狗官把我们阴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好晕,浑身酸软,一点灵力也提不起来!你呢?” “我也是!” 软骨散就不说了,花初见曾中过招。失魂散,这是一种特殊的迷药,能让人快速昏迷并且在一顿时间内陷入失魂状态,像个木偶一般让人摆弄。中了此药的人,最常见的状态就是别人问他是不是,他只会回答是。 陆长风自责不已,身为一名医者,这两种药他都比较熟悉,可没想到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世上真是人心叵测,谁能想到聂天方表面上那么阳光正面的一个大捕头,居然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宁虹玉对这些药物不熟悉也就算了,可自己……陆长风快被自己蠢哭了! 软骨散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解,而两人现在还被绑着。他愧疚地道:“虹玉,对不起!他们说明日我们就要被斩首……” 宁虹玉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夫君!要怪就怪那狗官太过阴险,我恨不得马上出去杀了他!” 陆长风眉头紧锁,苦思脱困之策。软骨散的药性他清楚,常人需要十二个时辰,可他不是正常人啊。以无脉之息独特的运气方式,或许有一丝可能……只要能恢复三四分灵力,就有脱困的可能。想通此节,他马上运功,一刻钟后,果然有一丝灵力汇入丹田,陆长风大喜,抓紧用功。 可就在此时,宁虹玉突然道:“风弟,有人来了……” 虽然提不起灵力,听力却是还在的,宁虹玉没说错,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比较沉重,应该是个男子。 …… 监牢外边有个捕快模样的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牢房门口。此人三十岁上下,身形高大,膀大腰圆,眉目间隐隐有一丝愁苦的模样,脸上却是满布肃杀之色,一看就是混迹公门已久的老油条。 狱卒紧张地问道:“站住,什么人?再靠近格杀勿论!” 捕快一愣神,随后喝道:“杀你妈呢,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吗?” “哟,原来是冷哥啊!”狱卒讪讪地笑道:“天太黑,原谅兄弟眼神不好。请问冷哥到此有何贵干?” 那冷姓捕快往前两步,看着那狱卒,轻蔑地道:“奉上头之命,来提个人!” 狱卒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道:“提谁呀?” 冷姓捕快大剌剌地道:“赵力宝!” “哦,原来是那小子!冷哥先进来吧!” 牢头双目闪过一丝警觉的神色:“冷兄弟,可有令牌?” “当然,兄弟可不想白跑一趟。”冷姓捕快晃了晃手中的铁牌:“看清楚了,聂头的随身令牌,如假包换。” 老头细细查验了令牌,确认是真的后,说道:“既然如此,冷兄弟请便!小燕,赵二,你们带冷兄弟去。” “多谢李头!”冷姓捕快拱拱手,蓦然转身看见桌上的酒菜,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有些挪不动步。 牢头老李笑道:“还是热的,冷兄弟如果不嫌弃,可以一起吃些。”这些捕快,加班是家常便饭,很难按时吃饭的。 冷姓捕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此,兄弟便占个便宜了。改日我请各位喝酒!” 老头打了哈哈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一伙人嘻嘻哈哈喝酒吃菜,聊着聂大神捕的传说。不一会,自牢头至狱卒,全部趴在了桌上昏迷不醒。冷姓捕快冷笑着起身,从牢头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陆长风他们那间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