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护安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严希繁被吓了一跳。 她自知失言,低着头,说道:“爷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就是听到您说肆爷打算参加这届新生的军训,有些惊讶……” “好,你说你是惊讶。” 严护安似乎气得不轻,边点着头,边说:“那我问你,你刚刚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凭什么让麒肆为了她这么做!” “爷爷,我……” 严护安抬手,制止了严希繁。 “你不用再编什么谎话来搪塞我老头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没瞎心没瞎,脑子也还没坏掉!” “麒肆和小含舞是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夫妻。麒肆想为他媳妇做任何事,那合理合法!都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且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去点评人家的行为,左右人家的决定?” “你不是想知道凭什么吗?那我告诉你凭什么。” “就凭他们是夫妻!就凭小含舞是麒肆的合法妻子!” 严护安的话让严希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希繁。” 严护安接着说:“这几年来,你每次来我这,都会明里暗里打听麒肆的消息,你对他是什么心思,我这个当爷爷的,不可能看不出来。” “以前麒肆没成家,我也就由着你去。” “我总想着,左右他也看不上你,和你也没什么交集,时间长了,你自己总会看明白,就会放弃。” “但我今日看来,你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 “你父亲早亡,你也算是我亲自教养长大的。我就是教你这么去惦记别人的丈夫,甚至无缘无故记恨上别人的吗!” “爷爷我……我没有……” 心思全被看透,严希繁也想不出来别的话为自己辩解,只能喃喃否认。 严护安冷哼一声。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放这了,麒肆已经有了妻子,他很疼他媳妇,人家两口子感情也很好。”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把你那些心思掐死在你肚子里,以后都不许再冒出来!” “麒肆不是你能惦记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就算他没有结婚,他也不可能会看上你!” “你也不要因为嫉妒,去做什么伤害那小丫头的事。” “麒肆对他媳妇特别看重,你如果真惹了她,就算是我,也保不下你。” “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错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你虽自小没有父母,但你大伯和大伯母都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们也都是尽量满足你。” “但是有些人,他生来就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更何况,感情之事本就勉强不来。” “我们严家人,断不能上赶着去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 “你要是敢去做那种缺德事,到时候别怪爷爷不认你!” 叹了一口气,严护安也没心情喝酒了。 他在躺椅上躺下,摸着阿六的头说道:“今天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会和你大伯,大伯母说一下,让他们留意留意哪家有适龄的小子,你也该多认识些朋友了。” 闻言,严希繁脸色有些发白。 “爷爷,您……您是想给我安排相亲吗?” 严护安点点头:“你年纪的确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家了。” 严希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 她站了起来:“爷爷,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严护安点点头,摆了摆手,就闭上了眼睛。 严希繁捏紧双手,一脸不甘心,抬脚走了出去。 …… 严希繁走后,周叔走了过来。 “老爷子。”他立在严护安旁边,喊了一声。 严护安睁眼瞥了他一下。 “老东西,你看戏倒是看的开心。” 周叔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看您和大小姐在说话,怕打扰到你们吗。”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希繁跟你说了什么吧?” 周叔颔首:“还真是事事都瞒不过您。” 严护安指指沙发:“坐下说。刚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周叔把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严护安听完,拍了下椅子扶手。 “希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可不是吗……”周叔小声嘀咕了一句。 看向严护安,他又说:“老爷子,我看大小姐刚刚那样,不像是会对肆爷死心的样子……” “她刚刚在肆爷夫人面前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肆爷夫人的误会。” “万一影响了肆爷和肆爷夫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沉思了一会,严护安开口道:“放心吧,麒肆那小子对他媳妇是真的很上心。” “他长了嘴,他会解释,肯定不会让他媳妇误会什么。而且我看小含舞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