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是有趣,以前他没符的时候对这些规矩嗤之以鼻。
如今不一样了,自从小姑给了他摸金符这货可是天天胸前挂着,恐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翠明轩今天不接待外客,他们一进门就被拦住了。
好在招呼的伙计认识王胖子,但对于能不能放张瑞松进去却做不了主。
翠明轩刘管事听他们这儿说话就过来看了一眼,一看是王胖子立刻笑着打招呼,“胖爷,您今儿怎么晚了?
还有10分钟就要走货了,您这是……?”
胖子爽朗一笑,“老刘啊,我今儿给你带个贵客来,绝对一等一的大财主。
把他伺候好了,你这儿明年一年不开张都够吃的。”
刘管事赶紧呸呸两声,一脸苦笑的埋怨,“胖爷宁可别咒我呀!
真要一年不开张,五爷能活剐了我!
您也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内部交易会,重要的是内部两个字。
您这位朋友光有钱可不行,恕我直言,这位身上可没见土腥味儿,这身份上……”
张瑞松疑惑的眨着大眼问胖子,“是说只有下过地的才能参与买货?
我下过地啊,专业的,科班儿出身!”
胖子是不知道小姑她爹下没下过地,但她家祖传是干这个的,她爹应该也不例外。
胖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刘管事却不大信。
主要是王胖子这人是出了名的悬乎爱吹牛,他的话只能打着六折听。
张瑞松长得漂亮脸也嫩,说是小少爷大学生都毫无违和感,但要说是土夫子肯定没人信。
刘管事客气的跟张瑞松一抱拳,“抱歉了这位爷,咱这儿可是讲究地儿,能来这儿的都是有身份的。
您说您下过地,那您是南派北派?
若是南派绕不过九门,你得续上宗谱才行。
若是北派,这摸金要符天官要印,您总得有个凭证不是?
这光拿嘴说谁不会啊,咱翠明轩得为参加拍卖的客人负责!”
张瑞松忽然恍然大悟,“你就是需要我证明身份是,那你看这个行不?”
张瑞松说着话就把右手递了过去,一只手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但食指和中指却长了一大截。
刘管事顿时一声惊呼,“发丘指!”
随后立刻恭敬的一弯腰,“得罪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贵客里边请。”
胖子一把勾住刘管事的脖子,“胖爷都跟你说了是贵客你还不信。
我朋友这功夫可是从小练出来的,祖传,在咱们行内也找不出几个来。”
“是是是,”刘管事赶紧陪笑,“还是胖爷您路子广!
敢问这位小爷怎么称呼?”
“姓张”
姓张?
刘管事心里一动,长相俊美有发丘指还姓张,又跟王胖子一起过来,这不会是哑巴张?
不是听说哑巴张惜字如金不怎么说话么,这位看着挺健谈的呀。
虽然有所怀疑,但刘管事也没敢多问,只一口一个张爷的叫着。
等把他们带进会场才悄悄退出去找薛武报告。
薛武听说哑巴张来了大为惊奇,那位可是从不参加任何交易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来他这个小盘口?
正好交易会时间也到了,他没直接进去,偷偷在门口往里看了一下。
随后就给了老刘一个大逼兜,“屁的哑巴张,爷还以为自己这里出神器了呢!”
老刘一脸懵逼,“不是哑巴张?我看特征挺像的啊!”
“像你大爷!”薛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哑巴张那张脸冷的掉冰碴子,平时连个表情都没有。
你再看看这个,那脸笑的跟太阳花儿似的,小嘴儿叭叭的就没停过,这种人能得个哑巴的外号?”
老刘暗骂晦气,还以为他们这批货有什么龙脊背才引来大神,感情是个水货。
既然不是倒斗一哥驾临那也就不用在意了,来参会的大商不少,王胖子这种身份还不值得他们费心招呼。
薛武和刘管事也没理会那些小人物,跟几个能出得起价钱的大商人寒暄一阵,就让伙计把这次的烫手货都搬了上来。
这会场就在薛武后院,挺开阔,平整的水泥地上被摆了十几口大箱子。
中间一个长条石桌陆续有伙计把些精巧的小件摆在上面等着众人鉴赏。
胖子在古董鉴赏上不如无邪,但对土味却特别敏感。
一闻就知道,这批货出土不超过10天,绝对是一手货源。
他不行,但他会借力。
就凭小哥在古董鉴赏上的功力,他这位张叔叔也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小姑的穹祺好东西无数,想来张叔是看不上这些的,正好帮他挑几件压压铺子。
张瑞松自然不会拒绝,挑几件古董而已,又不费什么事。
不过这后院不让伙计跟进来,他不太懂现在的物价,只能告诉胖子这东西的珍贵程度。
精品的小件摆在石桌上,还有些薛武认为一般的便在地上摆了十几堆。
大小好坏都有,估堆卖。
长桌上那些鎏金嵌宝名瓷古玉胖子是买不起的,便拉着张瑞松在那些成堆的小件中穿梭。
这些估堆的都是统一价,三十万一堆,有十几件一堆的也有三四十件一堆的。
从这些东西就能看出,南派淘沙的有多不讲究。
张家倒斗一向只拿墓主棺中最精巧值钱有意义的东西,一般二般的根本不会动。
可薛武这趟倒好,门环烛台香炉供桌什么都有,估计他们出来时那斗都成毛坯的了。
虽说老物件都值钱,但能参加内部交易会的都有些底蕴,真兜些破烂回去也让人笑话。
张瑞松觉得这种估堆卖还挺有意思的,也不用还价,就看谁眼力好,能挑出最值钱那一堆。
在这方面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转完一圈儿就指着一个二十四件的小堆让胖子买下来。
胖子特听劝,大神发话立刻照办,赶紧就招呼老刘结账。
他可是全场第一个招呼结账的,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好奇。
买古董很少有这么痛快的,人家还拿着放大镜一寸一毫的琢磨呢,他这儿逛一圈就定下?
真当这是买大白菜呢!
有个跟胖子不太对付的老板就嘲笑道,“我说谁这么爽快呢,还没瞧5分钟就订了东西。
原来是胖爷呀,那我就不奇怪了。”
有跟他关系不错的就开始帮腔,“哦,这是怎么个话儿?
难道胖爷修炼了神功?
一眼定乾坤啊,那咱们可是失敬了!”
“可不是失敬了,”那人得意一笑,“胖爷那眼可毒,连坐化缸都敢收,一般人哪有那个魄力!”
这话一出在潘家园混的几个都笑了,有几个远客不清楚,还有人给科普了一下。
收坐化缸那事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胖子顿时有些挂不住脸。
他确实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那大缸价格便宜还是老物件,他以为是荷花缸就给买回来了,谁能想到那是装和尚的瓷棺材呢!
他怕丢还摆在卧室放了好些天,现在想起来都发毛!
xiaoshuo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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