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没有第一回答野道人的话,只是问:路先生,我府开支要多少?
主上,第一个月23户按家费,花费500两,加上武器皮甲车牛,以及煤炭蜡烛笤扫零星等项一次性买入,约用银一千四百两,总合就是二千两。
过了本月,每月的月例衣粮,以及俸禄,可缩小到每月300两左右,但连着主家开支,或还要每月500两,人情赏赐家祭还不计。
每年侯府,至少得六千两银子才能运转。说到这里,野道人抽了口凉气。
所以,必须开源。苏子籍笑着说着,见野道人有话,他摆了摆手:我现在只问人手,不问开销,人手足么?
人手足了。野道人说,他接手聚远楼,就将这里改造一遍,名字也改了,生意还可以,算目前所拥有产业中,相对稳定进财的一项买卖。
从这家酒楼经营中练了手,吸取经验,培养出来的人,可以源源不断送到新酒楼里,掌柜的伙计,这些都是不缺。
不过,最多也就是再开三五家。
我知道,我也只要开三五家。苏子籍微微笑,表示懂。
连锁店,许多人认为是创时代发明,其实这种开分店模式,古代就有。
只是有二点,在古代,由于通讯不发达,跨郡就不可能管理,因此分店不能连锁到郡外,这个无解。
硬是要连锁,无论多好的制度,都被挖空吃干净。
其次是就算开店,规模小无所谓,大了必须有后台,交纳一部分利润,否则黑白二道,迟早教作人,幸亏侯府已经能撑的起一定台面,别规模太大就可以自给自足。
曾念真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这些其实与自己关系也不大,曾念真来,一是作为心腹来旁听代侯府内的重要决策,二则从这里支一部分银钱。
正听着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一个婆子说:老爷,府内有人找曾先生,夫人让我过来问问。
进来回话。房间内声音都停了下来,苏子籍提声说。
门一开,婆子进来,将府内阿秀找人的事,一五一十与苏子籍回禀了。
听着的曾念真,又惊又喜,忙掩饰地侧过头去。
所以是你的桃花债?你说,你一个堂堂男儿,竟还要女子千里迢迢找你,这可不行。苏子籍见状,顿时笑话他。
苏子籍笑完,目光炯炯望着外面的雪,一时没有说话,他不说话,几个自然也不说话,都听着窗外沙沙雪声。
许久,苏子籍才说着:再者,帮我做事,谁说就要打光棍了?你要是与人家有情谊,回头好生安排了,莫要让人家枯等下去了,知道么?
就对那婆子说:你且回去,告诉夫人,将那位阿秀姑娘好生安排在府里住下,曾先生忙完了事就回去见她。
婆子领命出去,苏子籍这才对曾念真说:我先给你三千两,你带着离开,你不必担心银钱的事,一切经济都由我来承担,后续供给不会断。
野道人这时将一个小匣子递过来,苏子籍示意曾念真接了。
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剩下的则是银票,你可以路上再慢慢兑换。
曾念真立刻单膝跪下,叩拜:主公对我这般信任,将这样的事交给臣去办,臣必定会竭尽全力,为主公办好此事!
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你去安顿了,走前去见见那位阿秀姑娘,再离京也不迟。
是!曾念真虽有些羞窘,还是低声应了,显然阿秀千里迢迢来京城找他的举动,让他再没办法再拒绝。
等曾念真带着银票走了,野道人才上前,对苏子籍说:主上,五百人,就算按照边军的饷银,每人二十两,一年就要一万两银子,武器粮食衣料还不计,第一年怕要三万两。
光是维持这五百人的花销,靠着一两家酒楼,怕是不成。
当然不可能直接招募五百人,我已经给了他章程。
先招个五十人训练,练熟了再招二百人,第三批招足五百人,前后至少花二年才成,开销也不是一次到位。
苏子籍还是不急不忙:买酒楼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厨师可找到了合适?
野道人是个心,才能经营起来。
新酒楼要开起来,还要开得更好,地段好不好其一,主厨手艺其二,能卖出一个独一份来也可以。主上是打算以原料取胜?
苏子籍笑:知我者,路逢云也。
我知道你担子很重,所以担忧,不过这些其实不是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解决。
说着起身,对野道人又说: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办事就在神速,我已联系了船,这到码头去出海。
前朝魏世祖,最厉害的就是在运河基础上,开辟了入海口,可以直接在码头抵达海洋,等于是陆湖海三条运输。
我是宗室,虽不能随便走,但直隶范畴内却可以活动,而直隶就有海,船一夜就抵达入海口,走,先去码头!
说走就走,苏子籍直接交代一个家兵,让其回去告之叶不悔,自己则带野道人和几个家兵,当下乘坐牛车去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