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双腿废了,落到水里连扑腾都不会,直接就往水里沉了下去。
池边慌成一团,府卫不敢随便下去救主母,婆子婢女又不会水,眼见着王氏在池里沉得快要见不着人了,府卫才不得不跳入池中把王氏拖上来。
锦洛才出王氏院子,就见有个人影快速跑开,先她一步往许锦书那边去。
锦洛怎会不知,是许锦书派来密切关注这边动态的人。
昨儿把她关柴房的人是太子,她不见了,应是报到许锦书那里去,由许锦书来处理才对。
可送饭食的下人为何是报到王氏这里来?
王氏被许锦书当枪使了都还不知道!
许锦书要整她是?
那就整大一点,把太子整来,省得她要取心头血得往宫里跑。
锦洛到了许锦书院里,许锦书正在用早膳,膳桌边立着燕巢和一名额头上带汗的婢女。
显然刚刚先她一步跑来的就是这婢女。
许锦书此时已经听完那婢女的讲述,脸色相当的精彩。
她应该是怎么都想不到锦洛敢那样对王氏,所以见着锦洛进来,她直直地看着锦洛,仿佛是在确认这人怎么敢在侯府这样的高门府宅里直接对当家主母那样?怎么敢?!
直到啪的一声,锦洛把猪食放到膳桌上,许锦书才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锦洛说:“夫人那边太乱,我过来跟你一起吃饭,你吃的什么,我这份是下人特地给我送的,看着不错,来跟你分享。”
神他妈分享,许锦书都快吐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夫人只是想保你的命,你就那样对她!”许锦书强忍吐意责问。
“太子有那么不仁慈吗,动不动就要人命?我怀疑她是在借机报复我。”锦洛边说边扒拉过来许锦书还没怎么用过的饭菜,吃了起来。
她在来的路上,折了两截树枝,洗干净了当筷子。
许锦书的饭菜跟她的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一个早膳而已,六菜一粥,有荤有素营养搭配,锦洛吃得津津有味。
许锦书被锦洛的话噎了一下,她总不能说太子不仁慈。
想了想才道:“可你也不能因为那样就断了夫人的腿,还把她丢下水池!”
“你搞错了,是她先要断我的腿的,我不过是自保了一下,她腿就断了。
“你要怪得怪那个下手的人!
“明明我都跑了,下面跪着的人是夫人,他还下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你们侯府的下人那么瞎啊,自家夫人都认不得!”
锦洛说完又道:“太子说你善良公正能给我做主,让我有事来找你,所以你说这事能怪我吗?”
许锦书被问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忍着怒道:“可你还把她丢水里,难道这也是为了自保?!”
“池水能镇痛,你不懂,我都是为了她好。”拉扯间,锦洛已经吃了不少。
许锦书半晌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这贱人能跟她拉扯那么多,无非是为了在她这里蹭吃蹭喝。
然,还来不及发怒,锦洛放下筷子了:“我吃饱了!
“你饭菜跟我分享完了,我怎么能吃独食呢。来,我的也跟你分享。”
说着,把自己的猪食往许锦书面前推。
许锦书瞬间脸色不好了。
“怎么啦,是不是我把你的吃完了,你没得吃,不开心了?来来来,我的给你。”
锦洛把猪食全往许锦书碗里倒。
燕巢当即就怒了:“你放肆!”
说着要来推开锦洛,锦洛却猛地站起来:“你不吃,是不是需要我喂你?”
说着抓起许锦书面前的碗就要喂她。
许锦书脸都白了,她是知道之前锦洛喂王氏喝汤导致王氏发疯的事的。
眼见着锦洛端着碗就要喂到她嘴边,而燕巢根本拦不住。
她当即手往心脏一捧,病西施一般就往地上晕倒了下去……
“大小姐!”燕巢当即就慌了,忙边喊边去地上扶许锦书,“大小姐晕了,快来人啊!”
晕得可真及时!
锦洛也没兴趣再搞什么了,目的达到就好,她转身就回了柴房。
王氏腿废了,许锦书晕了,府里更乱了,管家也不敢擅作主张对锦洛怎样,见她回了柴房,赶紧命人把柴房门锁了,千万不能再让她给跑了。
不出锦洛所料,不到半下午,太子就得知消息,匆匆赶来侯府了。
而太子人还没到侯府,他去侯府的消息就到了苏焲那里。
苏焲手里拿着文书正在翻阅,空阳就进了书房,躬身禀报:“主子,太子出宫去镇国侯府了,那女子早晨将计就计把镇国侯继室夫人王氏腿给废了,还拿猪食把许大小姐给吓晕了,她自己回柴房去了。”
苏焲继续翻阅着文书,听到如此超乎想象的事,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没有在听。
但空阳知道,主子全都听进去了。
主子看似在专心处理朝务,但其实周遭一切皆在他耳目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焲突然合上了文书,站起来,牵了牵衣角,往外走。
空阳忙跟了去。
这厢太子入了镇国侯府,见着了许锦书后,燕巢就一阵告状,添油加醋把今早所有事情都说给了太子听,把锦洛刻画得要多歹毒就有多歹毒。
而王氏要打锦洛,不过是因为锦洛不服关押私自从柴房跑出去,王氏想打她几下板子给个教训而已,她就歹毒地把王氏的腿废了。
还迁怒许锦书。
拿了猪吃的食物来逼许锦书吃,许锦书不吃,她就把许锦书推地上,害许锦书晕了过去。
太子见许锦书半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吓人,既怜惜又心疼。
他就不该那么仁慈,只把那个歹毒的女人关押起来,不对她做任何处罚!
安慰完许锦书,他霍地就站了起来,带着侍卫去柴房找锦洛。
这次,他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歹毒的女人!
柴房那边无人,侍卫拿了钥匙,太子让侍卫把门开了之后,就走了进去。
然主仆二人才堪堪踏入到柴房里,尚未看清柴房中的场景,就不约而同地往地上栽倒下去。
另一对主仆此时正在镇国侯府的某处院墙上。
确认了柴房位置后,就一路如履平地地往柴房这边飞掠而来,府中守卫无一人能发现他们。
待落到柴房外的院子里,苏焲如在自己家似的走到柴房门外,空阳抬腿就将柴房门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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