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空阳可不敢乱说。
他的冤种兄弟苍陌,只是贴心地自作主张给主子准备了八九个女人,就好好的一个纯情大处男,被主子命人扒了裤子给那八九个女人观赏。
他要是嘴贱说这孩子长得像主子,还不得被主子命人缝了嘴巴。
毕竟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从未见主子身边有过任何一个女人。
主子应该也是一个大处男,哪来的孩子。
空阳是不敢说,锦洛则是完全没注意到。
她在看到儿子被苏焲给捉住脚倒挂着提起来时,心思就全都在担心儿子和骂苏焲上了,哪还会注意到其他。
苏焲把孩子倒挂着提起来后,见他仍一动不动,也不会往外吐水。
他另只手手指往孩子鼻腔下探了探,还真没了气息了,就把孩子放回空阳怀里:“死了就挖个坑埋了。”
锦洛:“……”
正常操作不是应该看看是哪家的孩子给送回去,或是报官让人来认吗?
这死男人肯定是怀疑什么了,故意这么做的!
眼见着空阳道了声“是,主子”,抱着孩子就要去埋掉。
锦洛哪能让他真把儿子给埋了,赶紧上前将人拦住:“等等。我有套手法,专救落水的人的,让我试试。”
苏焲没有阻止。
空阳便任由锦洛把孩子从怀里抱了去。
孩子到了锦洛怀里,那只从锦洛胸口垂下去、贴着锦洛胸腹的手手指就调皮地往锦洛肚子戳了戳。
仿佛在告诉锦洛:“娘亲,我木事哒!我是来救你滴!”
锦洛赶紧把他放到地上去,扬声就说了句:“看着是真的死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
锦小录接收到娘亲“死透”的讯号,就继续装死,没敢再动了。
锦洛暗松了口气,诚然,是儿子落水假死,苏焲才放过了她。
可同样也引起了苏焲的怀疑。
锦洛不由得看向苏焲,还好这变态站得离她近,又身量修长,目光从上而下。
她抱着儿子,胸腹被儿子遮挡形成他的视野盲区,他才没有发现儿子的小动作。
儿子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突然戳她肚子。
见她看来,苏焲也看着她,仿佛在说:赶紧救,救不活他,把你也一起埋了!
锦洛哼哼,为了把救人做得逼真不被苏焲怀疑,她先是有模有样地对着儿子身上各处穴位揉弄,再对儿子的胸口按压。
搞了许久,才忽然惊喜道:“有点心跳了!”
苏焲闻言,弯下他那高贵的身躯,对着地上的孩子瞧。
而锦小录接收到娘亲“有心跳”的讯号,赶紧让自己喘了口气。
锦洛继续对儿子胸口按压,锦小录就配合地渐渐恢复了呼吸。
最后,锦小录彻底“活”了过来,也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仿佛吓傻了,连哭都不晓得哭一样!
锦洛正想安慰儿子一通,问他晓不晓得回“家”的路,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他回“家”去。
不料,苏焲却突然对他挥了挥手:“转过脸去。”
锦小录没动。
苏焲就粗鲁地动手把他的脸拨到锦洛那边去。
然后他看看锦小录的脸,再看看锦洛的脸,对比着……
锦洛瞬间无语又紧张。
她知道,苏焲是怀疑她跟儿子的关系。
想通过辨认她跟儿子长得像不像,来确认她儿子落水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儿子是她生的,多少都是会有点像她的!
他这么仔细辨认,肯定会认出点东西来的……
锦洛不担心是假的!
“主子。”
空阳突然出声,他站在几步开外,从他的角度望过去。
他家主子躬着身子,那孩子坐着,锦洛蹲着,三张脸凑在了一个画面里。
然后空阳就再一次发现,这孩子长得特么的像主子。
而且这次他看得更清楚,绝对不会看错。
这孩子要说是主子的儿子,完全不会有人怀疑。
苏焲闻声扬头看他。
主子这一扬起头来,空阳就觉得更像了。
空阳觉得,就算嘴巴被缝,他多少也得跟主子说说这事……
空阳马上说:“主子,这孩子……”
“哇——”锦小录突然哭了,似是刚刚回过神来,后怕得大哭一般。
苏焲目光瞬间回到锦小录身上,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顿时嫌弃得一把就将他拎起来,扔到旁边去:“真丑!”
空阳到嘴边的话卡住了。
主子嫌弃这孩子丑,他要是还上赶着去说这孩子像主子,岂不是变相在说主子丑?
空阳有些犹豫了。
锦洛暗自松了口气,忙往后退了退,避免再跟儿子同框。
然,苏焲却不让她如意,又将锦小录拎了回来,摆放在锦洛面前,道:“问他家在哪,问不出来,就阉了送入宫当小太监。”
锦洛:“……”
锦小录:“……”
这死男人真的是怀疑个没完没了,从她和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就要追查儿子的来历了。
儿子要是说不出家在哪,或是说出来的家有问题,他绝对又能嗅出点什么来。
锦洛深知,儿子不说出“家”在哪,是绝对糊弄不了苏焲的了。
只得对儿子道:“你为何会落水?大晚上的,一个孩子不可能自己跑太远,你是不是住附近,你家在哪?”
锦小录接收到娘亲“家”的讯号,知道这个能说。
就止了哭声,指了个方向,抽噎道:“我、我想到河边玩,我、我……天太黑,就、就下去了,我、我家……在那边,药、药铺……”
苏焲听明白了。
他说他要到河边玩,但天太黑,就掉下去了。
他家在那边,是个药铺。
不过苏焲看他哭得满脸眼泪鼻涕泡的,还说话不利索,他觉得这孩子要么是太聪明伪装得太好,要么就是太傻。
“刚好,他家是药铺,有现成的药材,去他家给我配制解药。”苏焲拽着锦洛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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