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宾客们当即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孟太傅等人立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当即恼火。
谁传出去的,他要给南晚烟相看?!
先不说南晚烟何等身份,他有什么资格给她相看,就说南晚烟的夫君是西野的皇帝,现在天胜深受皇宠的九殿下,他不要命了,给她相看!
不对,谁说她的清白被玷污了?!
南晚烟出事的事情,他一直压着,怎么无缘无故被人知悉?!
他刚要发火,孟卿幽率先冷哼一声,“诸位听风就是雨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我妹妹明明是个清白姑娘,却被你们说的好像真有什么事一样。”
“你们是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了,如此搪塞太傅府,未免太不地道了。”
孟太傅更是气得要掀桌子,最后被太傅夫人劝下,他才作罢,指着那些宾客们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们这群没脊梁骨的!”
“我家闺女洁身自好,那日我也及时赶到救了她,你们不去指责那群奸佞小人,反倒拿我闺女的清白来侮辱讽刺,当真当我太傅府是好惹的是!”
今日这件事情一出,怕是要惹得全京城轰动。
到时候谁都会知道,南晚烟清白受损,孟太傅的寿宴上,竟是没有一人带了自家的公子来。
兰芷在旁边气得直跺脚,眼眶都红了。
这些人真是坏死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谣言!
红裙袅袅的南晚烟处变不惊,看着这些人嫌恶的嘴脸,澄澈无温的翦瞳闪过一抹暗色。
她非但没因这些话感到羞恼,反落落大方地笑笑,“爹,娘,不必跟宾客们置气,清者自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今日是爹的寿辰,咱们还是开心点,不要伤了和气。”
她无所谓这些谣言,更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毕竟她来天胜的目的,只是为了顾墨寒而已。
话音一落,孟太傅和太傅夫人恨恨地剜了眼宾客,“瞧瞧!这才是度量!”
“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张着个大嘴就瞎咧咧!”
有不少中年官员面子上挂不住,都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搞事的贵女,在一旁阴阳怪气,“怕不是某些人自己心虚了,才假装大度想挽回些颜面。”
“就是,我听闻前些日子相府的姜公子还对孟姑娘痴心不已,今日他没来,想必也是听到这消息了。”
“毕竟,谁愿意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呢!”
这群人都是来看笑话的,孟芊芊十八年不出门,一出就惊艳众人,夺了她们的风头,还惹了无数公子哥的注目,谁能忍?
都盼着孟芊芊能就此陨落才好呢。
孟太傅正要发怒,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今日的太傅府可真是热闹,也不知道各位在说些什么,是不是之瑶来晚了?”
姜之瑶大摇大摆地出现,身后还跟着手捧贺礼的常玉。
主仆二人气焰嚣张,对眼前的局面很是满意。
原本孟芊芊出事的消息,是极少人知道的,被姜之瑶宣传出去,且大肆传太傅要为孟芊芊相看的事,众人自然不敢再将自己的儿子带来,免得当冤大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姜之瑶,孟太傅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这不是相府的姜姑娘吗,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老夫寿宴了?”
南晚烟和孟卿幽盯着姜之瑶,眼神冷冽。
姜之瑶笑眯眯让常玉呈上礼物。
“之瑶不请自来,孟太傅不会生气了。”
孟太傅冷嗤,“哪里的话,只是你这尊大佛,我们太傅府可容不下!”
相府家的人,没一个他看得上的!
姜之瑶难得没恼,反倒笑得更加灿烂。
“孟太傅这话说的就生分了,家父今日还念叨呢,为何您寿辰却没给他送请帖。”
“他以为您是忘了,特地让之瑶来送贺礼,顺便也来看看孟姑娘,之瑶和孟姑娘算是相识一场,她发生了那种事情,之瑶怎能不来安慰安慰呢。”
姜之瑶一拱火,立马就有人小声讨论起来,“连姜姑娘都这么说了,看来那孟芊芊是真的出事了!”
“孟大人方才还想替自己的女儿遮掩,真是恬不知耻!”
“幸好今日没将儿子带来,否则就羊入虎口了!”
孟太傅脸色铁青,姜之瑶得意的勾唇,心花怒放。
果然啊,今日的寿宴真是没让她失望,孟芊芊声名狼藉最好,这样的女人,如何能让殿下另眼相看!
就在气氛僵硬尴尬的时候,太傅府的下人忽然急匆匆来报,“老爷,夫人,有,有贵客!”
孟太傅蹙眉,“什么贵客?”
他不记得自己邀请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连比他高官阶的都没有,谁会来?莫非也是来看笑话的?
姜之瑶也好奇地朝门口张望,想知道究竟是谁来了。
众人就见一道端庄华贵的身影缓缓走近,笑意温柔道,“孟大人,好久不见。”
“今日您寿宴,本宫来讨杯酒喝,不打紧?”
所有人瞬间愣住,愣愣的看着来人,正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清慈长公主!
清慈长公主笑容端庄,身后跟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莲蓉,还有几个搬着箱子的小厮。
所有人反应过来,忙不迭起身行礼。
“见过清慈长公主——”
孟太傅等人也愣住了,迅速地恭敬出声,“不知清慈长公主驾到,臣有失远迎!”
“只是您一向不喜欢参加此等宴会,怎的今日……”
长公主落落大方地笑笑,十分欣赏地看向南晚烟,“本宫一来是为孟大人祝寿,二来——”
“前些日子,本宫听君琢说,他得罪了孟姑娘,两人间似乎有些误会,所以今日,本宫也是为犬子,赔罪来了。”
话落,她的眼神不经意瞟到孟卿幽,骤然一冷,带了几分不善。
她是想要撮合孟芊芊跟魏君琢的,毕竟她的儿子,绝不能和孟卿幽,有任何瓜葛!
孟卿幽浑身都僵硬几分,低下头去不敢看长公主的眼神,趁着众人不注意,退后几步躲开。
南晚烟诧异地挑眉,眼角瞥见孟卿幽反常的举动,心下一沉。
莫非卿幽和魏君琢之间,并非只是个人恩怨,还有长公主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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