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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车厢众人惊恐无比。
喝酒男人喝道:“按住那个老头,不要让他有机会放火。”
附近几个年轻力壮的人立刻冲过来,把老汉按在座位上。
黄发女说:“大家快看看行李,有没有谁带危险物品。尤其是那老头儿的行李,一定要翻看仔细。”
老汉呵呵地笑了起来:“现在车站的检查比20年前严格多了,我哪还有机会带危险物品上车?”
大家刚要松口气。
却听那老汉语出惊人:“但是我在车厢底下装了自制的炸弹。”
大家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黄发女问:“你一个老头子哪有那本事在车厢底下装炸弹?该不会在吓唬人吧?”
老汉说:“我为了这次的事,已经筹划了好几年。这几年间,我学会了制作土炸弹。为了躲过安检,我还混在车站当了清洁工……”
K1484列车虽然每天都有,可加1号车厢却并不是每日都有的。即便有,有时是加在火车中间,有时加在车尾,位置并不固定。
他守株待兔地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等到加1号车厢出现在列车的中间位置,于是就开始施行他的计划。
在即将要到达桃岭隧道的时候,他还特意向大家叮嘱不要开窗,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是他良心发泄,希望这些替死鬼临死之前不要再受惊吓之苦。
可说完之后,他突然发现车厢里的乘客变得极为诡异起来,抱孩子的女人、不停哭泣的孩子、吵架的黄发女人、喝酒的男人……
这些都是20年前加1号车厢里的旅客,也是后来事故中的遇难者。
诡异的相似一幕,激起了他内心里的恐惧。
他的情绪忽然有些崩溃,急于想要离开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离开。
而此刻,他已经认命。
也许,20年前他就该死在那起事故里。
“这一次,加1号车厢位于列车的中间,他们不能再被随意地舍弃了。整个列车都将为我的妻儿陪葬!”
“疯了,你真是疯了!”有人气愤地打了那老汉几拳。
王老汉吃痛之余,还在愤恨地大吼:
“要怪就怪列车长和那些列车员!为什么连救都不救,就抛弃了车尾?那么多人啊!我的妻子和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他们被活活烧死啊,烧死了啊!”
“车厢分开的时候,我还听到我儿子在哭,我老婆在喊我救救他们……我求那些列车员,我求他们救人。他们倒是过去了,可不是去救人的,而是把车厢给分开、抛弃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在后面的,越来越远。浓烟、烈火把他们包围……我儿子还在哭,一直哭,一直哭……”
“事后我去找他们。可是找不到……没有了,全没了……整个车厢都烧化了,分不出哪些是骨灰。”
“再后来,我总是做梦,不断地听到我儿子在哭,一直哭……我老婆喊我救她,她说她很痛苦,没法投胎。”
“我也请人超度过,可是没有用。他们还是每晚都来我梦里,我儿子还是在哭,一直哭……”
“再后来,我听说可以用找替身的办法,帮那些枉死的人解脱。但隧道里冤死的人那么多,我如果只送几个替身进去,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的冤死鬼抢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整个车厢的人陪葬,当替死鬼!”
他说的一切实在太过恐怖,连那些打他的人都停下了手,瑟瑟发抖。
王老汉安慰道:“别怕,至少这一次这节车厢在火车的中部,你们不会经历被抛弃的痛苦。我用的炸弹也是威力最大的,保证让你们一下子就过去了,不会像20年前那么痛苦。”
周围的人被他的疯话给吓到了,纷纷后退,想要远离这个疯子。
“我不想死,我妈还等我回家呢。呜呜呜……”黄发女忍不住哭出声来。
王老汉艰难地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斜睨了一眼黄发女:“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你怎么那么张狂?我儿子就是哭两声,你就一直骂骂咧咧。我老婆一直和你道歉,你还得理不饶人。”
黄发女却是一愣:“什么吵架?我什么时候和你老婆吵架了?”
王老汉闻言总觉哪有些不太对劲,他急忙转头,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桑非晚解释道:“那是幻觉,这个车厢里根本没有抱孩子的女人。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吵架都是你的幻觉,或者说是20年前场景的重现。”
“甚至在你的潜意识里,希望他们母子俩能逃离出事的车厢。所以,刚才大家排队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你妻子抱着孩子跟着大家一起走了,这也是你潜意识里制造的幻觉。”
“原来是幻觉啊……”王老汉心中怅然,又摆了摆手,“不重要了,反正很快他们就能解脱了。”
念叨间,他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怎么时间过了那么久,还没有爆炸?”
“你说的炸弹是这个吗?”俞北冥突然抬手,拿出一包土黄色的东西,上面还挂着一个倒数计时器,上面的数字显示:00:00。
王老汉无比惊讶:“怎么在你手里?我明明……”
“明明放在车底了对吧?”桑非晚说,“我既然早就看出你有问题,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做就上车了。”
而车厢里的其他旅客,在看到炸弹的时候,一个个都吓得连连后退,生怕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个引爆。
俞北冥道:“不用怕,里面的火药已经倒掉了。坐火车就该规规矩矩的,不要携带任何危险物品。”
而那王老汉眼看自己辛苦筹划的一切,就这样被釜底抽薪,付诸东流。
他大为恼怒:“你们怎么可以破坏我的计划呢?拆了炸弹,我还怎么给他们找替死鬼?没有替死鬼,他们就永远无法离开那个隧道呀!我该怎么帮他们,该怎么帮呀?”
桑非晚说:“车尾被车头抛弃只是一方面,究其原因,引起火灾的才是罪魁祸首。”
“这话我认同!”那黄发女问,“所以,引起火灾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