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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符咒甩出,在半空中化成一张黑色的巨网,如同恶魔的手掌向柳树妖抓去。
柳树妖千百年来,还是头一次和捉妖师正面对上。
她全身暴涨出无数根枝条,条条如刀试图割裂那兜头落下的黑网。
可能黑网上带的专门克制妖类的术法,她的枝条刚刚挨上便滋啦啦地冒出火星,只能慌慌地撤回了枝条。
而眨眼间,黑网已经将她整个网在其中,刹那间她所有的妖术全部使不出来,就像个普通的老太太一样在网里挣扎着。
她心里慌乱不已,嘴上却还骂不停歇:“你个老瘪犊子,还想契约我?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
吴大师笑呵呵地说:“倒是个烈性。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接受我契约。”
秦夫人眼见柳树妖被网住,还天真地拿起一把剪刀,试图帮他解开束缚。
发现根本剪不动时,她咆哮着对秦东林道:“你要对付的是我,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秦东林冷哼:“许傲霜,没想到你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等吴大师收完了妖,下个死的就是你了。”
秦月儿哭着说:“爸爸,你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吗?你真的不爱妈妈,离婚就好了呀。钱给你,我们的钱都给你!”
秦东林叹了口气:“月儿呀,别怪爸爸心狠。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我若是心慈手软,就会给自己埋下祸根。”
他阴阴一笑:“至于你说的情分,一开始就不存在。”
说罢,他正要催促吴大师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的手下也敢动,好大的胆子。”
桑非晚推开秦家院子的大门,缓步走入。
夜风荡开她披散的长发,月光在她的身后落下一抹斜斜的剪影,使得她周身都沾染了孤傲清贵的气质。
她从黑暗里走出,踏入一片橘色的灯光下,清冷的眸子望向柳树妖时,才带起了几分情绪:“这么容易就被抓了,真给我丢人。”
柳树妖看到她的瞬间,心里溢满了委屈。好像在外挨打受欺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家长撑腰。
“大仙,您终于来了。”她激动地在网里挣扎着,“那两个瘪犊子欺负我!光天化日之下,掳劫良家妇女呀!”
桑非晚抬眸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又看了一眼自称良家妇女的某妖,一时有点无语。
吴大师不知桑非晚的来历,只看她年纪轻轻,不像有什么大本事。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询问秦东林:“这小丫头什么来历?”
秦东林道:“一个小明星,起初是靠玄学算命在直播上当网红,吸引了不少粉丝。不过她最大的依仗应该就是那个柳树妖了。”
吴大师点了点头,目光贼兮兮地打量着桑非晚:“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你喜欢玄学?不如给我当徒弟吧,我可以好好教导教导你。”
“当我的师父?积十辈子的福,你也担当不起。”桑非晚轻轻地笑了下,“何况你应该没有下辈子的了。”
秦月儿从前十分讨厌桑非晚,但此刻见她来了,也跟见了救星一样大喜。
她知道桑非晚手下还有八棵树妖,就是那老头儿再厉害,八棵树妖一起上阵,她们肯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她观望了两眼,却没有发现其他几个树妖的影子。
秦月儿忍不住问桑非晚:“你的手下呢?”
难道是藏起来,准备搞暗中袭击?
桑非晚道:“他们忙着跳舞,不肯来。”
柳树妖闻言破口大骂:“那些个怂货,肯定是怕了。嘴上说得好听,关键时刻都是缩头乌龟!呜呜呜……还是大仙对我最好。我就知道,大仙您一定会来救我的。”
秦月儿闻言,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又熄灭了。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来呀!你好歹把警察带来呀。”
桑非晚说:“警察来了,就不好直接杀人了。”
秦月儿一愣:“什么意思?”
桑非晚便不再搭理她,转而问吴大师:“说吧,你想怎么死?”
吴大师见她口气狂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小丫头,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不过,我刚才说了,你若是肯给我当徒儿,我可以饶你一命。至于这个柳树妖,我收了自然是准备契约为仆,到时……”
不等他说完,桑非晚脸色倏地一冷,浑身散发出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
前一秒还大言不惭的老头儿,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身体的内脏、骨骼被一股无名之力挤压得几乎要爆碎。
他突然意识到不好,急忙祭出一道土遁符,脚下的草地骤然松软了起来。
他慌张地钻进土里,想要逃走。
桑非晚挥了挥衣袖喝一声:“定!”
于是原本松软如水的土,立刻又恢复了原先的硬度。
而那吴大师逃了一半儿,身体的大部分都已经藏进了土里,只有胸部以上露在外头,不上不下的就那么卡着,如同被活埋了一半的人。
土遁之术失效了,吴大师惶恐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非晚踢了颗石子,崩在他脑门上,顿时就崩出了个血口子。
“雕虫小技,还敢在我面前卖弄?这么喜欢钻土里,不如就活埋吧。”
吴大师赶忙讨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人。求高人念在我初犯的份上饶我一命。我会立刻离开京市,再不敢出现在您的面前!”
“初犯?”桑非晚冷笑连连,“你家里那些年轻的女孩,都是被你用术法,蛊惑了心智拘在身边,连他们的家人都喊不回来。那些无辜的女孩,日日夜夜被你采阴补阳,有家不能回!单凭这一点,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冤!”
吴大师失了以往高深莫测的风采,哭哭啼啼地讨饶:“我会放了她们,我会解除术法,让她们回家去!我以后再不会作恶,请你饶了我,饶我一条狗命。”
“不要侮辱狗!”桑非晚说着又踢了颗石子,这次直接嵌入他眼窝里。
吴大师血流如注,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