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刘家人如何气急败坏地跳脚,刘长清很快在冯丽几人的帮助下到达机场。
取到机票进去之前,冯丽还把段嘉嘉打来的钱剩下的部分塞给了刘长清:“虱子多了不怕痒。你到了沪市还要生活,到时候再跟你那个朋友商量怎么还钱的事情。要是实在是不趁手,你给我打电话。”
刘长清抱着冯丽,手里只有一个旧书包,里面装着冯丽给她收拾的两套衣服,她的所有证件,以及三百六十多块钱。
这是刘长清的全部家当了。
“你那个室友挺好的。到时候你听听人家怎么说,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冯丽也舍不得刘长清。
她知道,刘长清这一走,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冯丽只希望刘家人可以收手,千万不要去学校找刘长清。
这样就太不公平了。
“学校那边的处理方式也跟你说过了,你去学校之后一定要自己够坚定才行。”
刘长清连忙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她其实做好了自己会被刘家人追到学校的准备。
十万块钱。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刘长清再也不想为了那个根本不属于她的家,把自己填补进去了。
那就是个大窟窿,怎么都填不完的窟窿。
送走刘长清,冯丽等人都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总归是好的。
希望到了沪市,那边的学校和室友可以帮着刘长清解决后面的问题。
——
刘长清懵懂地坐上飞机,又根据指示牌茫然地走出机场。
还没来得及去看沪市机场内部的明亮繁华,远远地就被一个人抱住。
“长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顾湘朝着刘长清飞奔过来,知道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她这两天日夜不安,就怕冯丽他们的计划失败。
“谢谢你们。”刘长清好不容易在飞机上止住的眼泪又要流出来。
她真是太幸运了。
可以在学校遇见这样一群好室友。
如果没有段嘉嘉,刘长清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到沪市。
“欢迎回来。”段嘉嘉和郁舟几人上前,说:“天还冷,先回去。辅导员那边你也要走一趟,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上次只是跟冯丽打过电话,知道的并不详细。如果你知道的细节更多,跟张朝他们说清楚,兴许学校给你的支持还能更高一些。”
郁舟连忙点头:“不错。说不定还可以帮着你把之后会找来的人赶走。”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想一想又不犯法。
回学校的路上,段嘉嘉还给冯丽打了电话,告诉冯丽她们已经安全接到了刘长清。
“接到就好。幸亏你让我买了机票。去火车站的朋友说,火车真的晚点了,等了将近半小时。而且刘家那些人也是开着车去追的人。要不是去了机场,长清肯定要被带回去。”
冯丽想到火车站的情况就觉得心脏怦怦跳。
真是还好。
还好刘长清的那个室友考虑到晚点这些事情。
否则,他们好不容易把人带出来,还没离开,刘长清就要被抓回去了。
坐在后排的人都听见了,刘长清更是后怕不已。
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被抓回去之后,会遭受什么。
那还是她的亲生父母。
为了十万,为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她被当成货物一样卖了出去。
“长清,别难过。”郑牧蓉捏着纸巾给刘长清擦眼泪说:“还有我们在呢!我们肯定会保护你的。”
刘长清接过纸巾,点头道:“谢谢你们。我肯定会自己也争气起来,让他们彻底打消念头。”
回到学校,段嘉嘉先带着刘长清去找张朝。
学校那边当然还是一样的话术,只能保证刘长清在学校里是安全的。
刘家人再怎么也不能直接在学校里面把人带走。
可是刘长清没有生活费,下半年的学费也没有着落。
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家人怎么可能给刘长清钱?
所以刘长清必须做兼职,做兼职又必须离开学校。
事情一下就胶着起来了。
“你先别着急,手头上不是还有三百多?省一省过一个月是没问题的。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想办法看能不能申请助学贷款。还有,我记得你期末考试不错,说不定能拿奖学金。再参加几次比赛,我这边提供兼职,日常生活省一点,学费勉强能解决。”
段嘉嘉安慰刘长清:“当务之急是把你家里的事情解决掉。否则他们会一直影响你接下来的学习,你下个学期还想拿奖学金吗?”
刘长清愣住了。
是啊。
不把刘家的事情解决,她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的几天里,段嘉嘉忙着和陈峥年联系出版社,至于要不要薛淮入股的事情,还要跟胡莱一起商量。
段嘉嘉倒是不介意。
以他们三个人,其实到现在还是小打小闹,如果有薛淮在背后的话,其实会更顺利一些。
但顺利就要用自由交换。
现在还因为股份分配的问题有些不合。
相较之下,《武侠梦》的情况则大大的不好。
虽然还不知道下个月的销量会怎么样,但从这个月除了最开始那一批骂杂志社的信件和电话之外,到现在都有些空无一人了。
可想而知,《武侠梦》的下个月会有多惨。
而且,他们还收到了绿袖的解约信,不再把《女神捕》后续内容发表在杂志上。
唯一让杂志社感到庆幸的是,段嘉嘉也不打算把《女神捕》发表在其他杂志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宿舍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开始步入上学的正轨。
自从有了两张新桌子,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觉得方便多了。
偶尔还能一起从食堂买东西回来吃饭。
段嘉嘉和刘长清一起下课,准备去楼下等郁舟她们。
远远地就听见楼下传来哭嚎声,这声音对刘长清来说还十分耳熟。
她站在楼梯拐角处,从窗口往下看,正好看见几个刘家人出现在楼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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