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芃大步上楼,精神头一点都不像快五十的人。
一身休闲装还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了。
要不是两鬓的些许白发,说胡芃是四十岁不到的都有人相信。
段嘉嘉见到胡芃也有些意外,尤其是听说胡芃是来叫自己回家吃饭的。
当着叶文萱的面,段嘉嘉都有些脸红。
她都十八岁了,结果还要被家长找到玩的地方叫回家吃饭。
叶文萱在旁边捂着嘴偷笑,还不忘跟胡芃打招呼问好。
胡芃点点头,带着段嘉嘉离开。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刚好跟得到消息赶出来的叶谨言撞见。
叶谨言有些紧张的看着胡芃,眼底的那些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段嘉嘉站在旁边都觉得尴尬起来。
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胡芃哥,你不留下来玩吗?”
胡芃抬眸看了眼叶谨言,扯了扯嘴角,笑道:“不了,你们小孩玩得开心就行。家里来了不少人,我得带嘉嘉回去见长辈。”
叶谨言仿佛听不出来胡芃故意拉开的辈分,还是小心地说:“这样啊。那你们路上小心……要不我送你们?”
胡芃抬手拒绝:“这大院我比你还熟悉。不用了,你们小孩一年到头不就是等着过年时候玩吗?去玩。”
说完,也不给叶谨言再说话的机会,带着段嘉嘉就下楼离开了。
至于胡莱,都那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他操心。
走出活动中心,段嘉嘉裹着围巾,又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双手插兜,走得摇摇晃晃。
“嘉嘉,叶谨言的事情,你别对外说。”胡芃知道段嘉嘉不是多嘴的人,只是这关乎到叶谨言的名声,胡芃不免提醒:“我知道你看得出来,心里有数就好。”
段嘉嘉瞪大眼睛。
但想一想叶谨言那个状态,想不被人知道,还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估计不少人都猜到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往外说。
“我知道。”段嘉嘉连忙点头。她本来也不打算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来。
胡芃颔首,看脸上的表情,对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多在意。
会对段嘉嘉说,只是不希望这件事情给自己和叶谨言带来多少困扰。
不过,段嘉嘉除了能看出叶谨言的心思,也能看出胡芃的抗拒。
胡芃对叶谨言是真没有什么想法,把叶谨言也只是当做小辈照看。
至于叶谨言的那些心思……只能说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胡芃对于婚姻并没有什么期待。
相比结婚生子,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工作上。
因为还没有到年夜饭的时候,胡小叔并没有回来。
胡二伯坐在客厅,看见跟在胡芃身后进来的段嘉嘉,一把握住身边妻子胡二婶的手,激动地说:“像!不是脸像,是气质像!”
胡二婶点头,还有些得意地说:“是,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你还说我夸张。我跟你说,这一点都不夸张。”
只要认识胡悠,又见过段嘉嘉的人,一定会这么觉得。
遗传,有的时候真的很神奇。
段嘉嘉和胡悠隔了一辈,两人还从未见过面,段嘉嘉在回到胡家之前更是从来都不知道胡悠这个人。
但这祖孙俩给人的感觉格外相似。
仿佛血缘在无形中发挥出奇妙的作用,让两个人那么的相似。
只不过段嘉嘉一直都觉得自己对比奶奶胡悠,还是少了些坚韧。
胡悠的成长环境,以及她坚定的理想目标,段嘉嘉都敬佩不已。
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二舅爷。”段嘉嘉应声,就见对面的胡二伯突然抬手掩面小声哭了起来。
在外面威风八面的男人,看到如今鲜活的外甥孙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胡家人感情都很好。
就像胡芃这一辈的人与胡悠关系好一样,大概是因为大哥牺牲,后面的两个兄弟就特别疼惜最小的妹妹。
胡二伯还跟弟弟说过,就算再有这样的事情,也希望牺牲的是他们,留下小妹陪在父母身边。
却不想,他们两个反而活到了现在,小妹却英年早逝。
胡二婶无奈,抽了几张纸塞到胡二伯的手里,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孩子吓着。人家玩得高高兴兴地回来,还要看你这个老头子哭。”
胡二婶说着,回头对段嘉嘉说:“你别搭理他。我俩一年没见,他这次回来还偷偷拉着我哭呢!在外面逞强,回来就哭得不行。爸妈都说过,他从小就是四兄妹里最喜欢哭的。”
这么直接扯下胡二伯的面子,胡二伯也没生气,只是在旁边扯着胡二婶的衣袖,试图让她别再说了。
给他留点面子过年!
段嘉嘉也绷着没笑,应声跟在胡芃身后进来。
之后的几天里,不是胡莱带着段嘉嘉出去玩,就是胡二伯他们拉着段嘉嘉聊天。
他们说胡悠的事情,段嘉嘉则说自己和爸爸这些年在林场的生活。
主要还是高中阶段,搬到原康县之后的事情。
胡二伯也会问起段嘉嘉写书的事情。
大家相处得倒也融洽。
这期间,叶谨言好几次想要单独跟段嘉嘉说什么,但都被叶文萱抢了先。
为此,段嘉嘉都看出叶谨言和叶文萱这对小姐妹这段时间是有些关系不和了。
“我姐很烦?”叶文萱拉着段嘉嘉在溜冰场溜冰后,趴在一旁吃雪糕,冻得一边哆嗦一边吃。
“没觉得。”段嘉嘉摇头。
她的大概知道叶谨言是想找自己做什么。
如果不是胡芃不乐意,加上他们这个年龄差确实有些大,段嘉嘉还是很佩服叶谨言这么主动追爱的做法。
“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的。”叶文萱凑到段嘉嘉身边,小声说:“我姐喜欢胡芃叔叔,是!”
段嘉嘉沉默着没吭声,只是朝着叶文萱笑了笑。
叶文萱摇着头说:“她还以为自己藏的好,其实我们家里人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让我过来跟着她,就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让家里跟胡芃叔叔尴尬。”
叶文萱小大人似的叹气:“她就这脾气,我爷爷还宠着,不知道会把人宠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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