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段嘉嘉在博物馆看到的图,上辈子她做了一套复原汉服,那个时候汉服发展已经有一定规模了,要准备这样一套衣服不难。
但现在要想找人做可就没那么简单。
光是布就不一定能弄到。
这还是林裁缝找了自己从前的老朋友,这才定做出的几批布。
不过,也不光给段嘉嘉用。
林裁缝和他老伴儿大概是职业关系,都喜欢攒些布料。
自从跟段嘉嘉认识后,尽管相处时间不长,聊天也不多,但段嘉嘉时不时提出来的一些想法,让老两口心情舒快不少。
大概是心情好就身体好的关系,原本还病恹恹的老太太从这之后身体好了不少,还有力气拿出绣花针绣花。
只是年纪大了,绣不了大件,最多给段嘉嘉绣个手袋丝巾之类的。
段嘉嘉还让他们找个徒弟,以后能照顾他们不说,手艺也能传承下去。
日子有了奔头,老两口店里的生意都好了。
“真的!”段嘉嘉激动地说:“那我回去之后要先去拿。我在隋东风那里还穿了一条可漂亮的马面裙了,只可惜那是他师父的,也不卖。我回去问问林爷爷,他们那里有没有类似的布料,我让林爷爷给我做一条,等天气转暖一点我再穿。”
“行。你们忙去,我这边自己行动了。”段述南没有废话,把段嘉嘉交给了李长淮和胡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段琪琛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去找段嘉嘉。
反倒是段述南比较担心自己这次谈生意的情况。
谁知道段琪琛会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做小动作?
事实上段述南的这些担心还真没有猜错。
原本在电话和传真里都聊得好好的合作,现在自己特地过来反而不行了。
对方也是个实在人,有些含糊地问起段述南是不是得罪了人。
他才第一次来香江,能得罪谁?
当然只有段琪琛。
可最后段述南拜托对方说了之后,对方也只说出了段家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借刀杀人。
只要段琪琛表露出他想把继承人改为段述南的想法,段家多的是人想针对段述南。
就连原本谈好合作,只差段嘉嘉和陈峥年签合同的郝明慧也给段嘉嘉打来了电话。
“合作要取消?为什么?”段嘉嘉不理解。
郝明慧属于知道内情的人,只苦口婆心地对段嘉嘉说:“一家人打打闹闹就好了,千万不要闹得太过。都是一家人,上一代的恩怨,何必那么计较呢?”
郝明慧是真的不太能理解段嘉嘉父女。
段家这么明显的好处,而且按照规矩,段嘉嘉父女才是原配的后人,最有资格继承段家财产的人。
为什么要为一点骨气,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更何况,就算接下了段琪琛给的东西,对他们的骨气会有什么损伤吗?
段琪琛也是他们的长辈,给这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段嘉嘉听明白了郝明慧的意思。
面前的菠萝包也吃不下去了,扯了扯嘴角,对郝明慧说:“其实就算不合作也没关系,大家总是朋友。至于其他的……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如果我不愿意,还要逼着我做,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是一个愿意亏待自己的人。”
这已经不是骨气不骨气的事情了。
段琪琛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用这样的方法逼着段嘉嘉父女低头。
想来自己接下来的电影宴会也不用去了,去了说不定反而误事。
挂了电话后,段嘉嘉平静地把结果告诉陈峥年和胡莱。
胡莱本就对这次的合作感觉一般。
只要《问剑》这个项目有他就可以。
唯一的怨气也只是因为和段琪琛的私人恩怨。
可陈峥年就不一样了。
“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怎么会有这么儿戏的决定!”陈峥年不满:“只是因为这点事情,就要反悔?”
“这肯定是段琪琛那个老东西搞的鬼!”胡莱厌烦透了段琪琛。
如果不是段琪琛,胡家根本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现在还这么针对段嘉嘉和段述南,就更让人觉得恶心了。
“那我们这次在香江岂不是无功而返?”陈峥年还是不甘心。
之前都谈得那么好了,就差最后签字。
想到这里,陈峥年咬着牙:“早知道昨天就签字了。就算违约,到时候他们也要赔偿我们损失。”
段嘉嘉给陈峥年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了消消火,说:“就算签约了,也不见得他们一定会履约。那份合同我看过,上面并没有明确写明要在什么时候拍成剧。现在也好,别到时候我们签约了,那边又被段琪琛压着不敢拍,我们才要叫天呢。”
合约肯定是有年限的,但段嘉嘉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段琪琛就浪费自己那么多时间?
现在趁早爆雷了也好。
陈峥年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只是还是不高兴地说:“要是因为别的事情,我们不能如愿以偿,我都认了的偏偏是因为这些!”
“不好意思,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段嘉嘉并没有想到段琪琛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难怪她都没有听说香江豪门里的段家。
估计段琪琛一死,底下的儿孙都不成器,段家也就慢慢没落了。
其实就看段琪琛现在的行为。
段嘉嘉都觉得段家不一定是在段家儿孙手里落败的。
说不定从段琪琛开始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陈峥年倒是没有怪过段嘉嘉。
这摆明了是段琪琛在搞鬼,跟段嘉嘉有什么关系。
难道还要逼着段嘉嘉和段叔叔去认爹和认爷爷吗?
没有这一桩事情的时候,认也就认了。
可现在段琪琛都已经这么恶心人了,再答应,这跟训狗有什么区别?
打服了,以后就是想反抗,可能都不行。
是个人都不会接受段琪琛这样的做法。
段嘉嘉也没心情吃东西了,拿着叉子差点把面前的西多士戳烂了,咬着牙说:“他是把其他儿子和孙子驯成了狗,现在嫌弃狗不如狼。我爸在他眼里是狼,又觉得我爸不服管。真是既要也要,贪心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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